三日后夜色沉浓,墨良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腾骁的消息骤然刺破静谧:「墨卿!明日清晨卯时,将军府见。
玉阙仙舟遭丰饶民大规模突袭,我等将作为先锋援兵即刻启程。」
他指尖顿了顿,回了句「知晓」便将手机搁在床头。
天花板的阴影在昏暗灯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咔嗒——」门锁轻响,镜流裹着浴袍走进来,未干的白发还沾着水汽,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襟,带着沐浴后的清冽香气。
她见墨良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前天在将军府就已经知道一些玉阙仙舟遇袭的事了,他们云上五骁,也将作为第一梯队前去支援。
她脚步放轻走至床边,微凉的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阿墨,又在想支援的事?」
墨良涣散的目光骤然聚焦,望着她泛红的眼角浅笑:没什么,只是发了会儿呆。
他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软玉温香驱散了不少阴霾,夫人放心,不过是场寻常袭击,很快就会结束的。
镜流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锁骨轻嗯一声,指尖却在他胸膛上缓缓画着圈,浴袍下摆下洁白的大腿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膝头,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她独有的清冷气息里掺了几分灼热,红色眼眸在暖光中流转,妖异又明亮。
墨良耳根微红,闻着镜流的独有的体香,将她搂得更紧些,在她耳畔低哑道:夫人别闹,明日就要起航了,今晚得养精蓄锐。
镜流却忽然抬眼,舌尖轻舔唇角,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夫君,就一会儿。
她的浴袍带子不知何时已松脱,洁白如玉的肩颈半露,带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墨良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终究是叹了口气,任由她的指尖勾住自己的衣襟。
夜渐深,帐幔低垂。
镜流伏在他胸膛上,发丝凌乱地铺在他颈间,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
女人的直觉让她无法轻信那句很快结束,丰饶民此次突袭规模远超以往,腾骁的消息里甚至没提具体伤亡——这本身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她抬手抚上墨良的眉眼,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睫毛,红色眼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偏执的红芒。
浴袍滑落的肩臂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浅浅的指痕,那是她方才情动时无意识攥出的印记。
阿墨,她贴着他的耳畔低语,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带着淬了执念的坚定,「这次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墨良刚要开口,却被她紧紧地搂住腰腹。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心跳,红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会。」
窗外月光漏进缝隙,照亮她浴袍边缘散落的白发,和那双眼写满占有欲的红眸。
这夜的温存里,藏着无人言说的不安,和一场注定无法平静的远征。
天未破晓时,窗纸还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墨良已悄然起身。
他俯身将滑落的被角轻轻掖回镜流颈间,指尖拂过她散落枕侧的白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熟睡的人睫毛颤了颤,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墨良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漾开的温情转瞬便被决绝覆盖。
「抱歉,阿流。」
他无声地呢喃,「这趟浑水,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他眼神昏暗了些,原谅我!
转身时,他目光扫过墙角那只燃尽的香炉,灰烬里还残留着极淡的异香——那是他特意寻来的安神香,药效足能让人沉睡十个时辰。
他指尖捏了捏拳,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迅速换上甲胄束好行囊。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命途空间中掏出一封信封,压在沙发上,便打开玄关的门,走了出去。
将军府前的空地场的冷风裹着晨露扑面而来时,腾骁已立在老树旁。
见墨良走来,他沉声道:「当真不再想想?镜流那边……」
「不必了。」
墨良抬手止住他的话,拱手作揖时甲胄轻响,「家眷之事,便拜托将军照拂。」
腾骁盯着他眼底深藏的决意,终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墨良,若……若事不可为,务必保自己周全。活着回来。」
墨良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未停,闻言回头扬了扬唇角,语气带着惯常的疏淡:「腾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的甲胄,「等着我回来喝庆功酒。」
紫色流光划破晨雾的刹那,腾骁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指尖攥紧了腰间佩剑。
空地场上的风卷着露水打湿他的鬓发,他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有些抉择一旦定下,便只能望着彼此奔赴各自的战场。
寰宇航道的星尘在墨良周身飞速掠过,紫色的命途能量尾迹划破沉寂的虚空。
左臂缠绕的玄蛇忽然昂起头颅,紫色鳞片在星光下泛着冷光,信子吞吐间带起细碎的电弧——这是它感知到强敌时独有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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