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点钟的光景,剑首府的窗棂被雨水冲刷得透亮。
墨良趴在雕花窗台上,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豆大的雨点砸在庭院的青石板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远处的亭台楼阁都浸在白茫茫的雾气里,连轮廓都模糊不清。
“啧,地衡司的那群家伙是打算把罗浮淹成水之泽国吗?”
他忍不住嘟囔,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窗台。
这场雨下了快一个星期了,从淅淅沥沥到瓢泼倾盆,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起初他还觉得雨天窝家挺惬意,可现在——墨良想到什么,忽然打了个冷颤,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五六天被困在家里,白日里还好,能靠着看书、逗白猫(逗镜流)刷罗浮网打发时间,可一到晚上,他就成了“镜流高强度训练”的主力军。
阿流精力好得不像话,尤其是下雨天窝在暖被窝里,总爱缠着他闹到后半夜,美其名曰“室内体能训练”。
饶是他身为枪圣的底子扎实,也扛不住这般连轴转啊,此刻只觉得腰膝酸软,浑身发虚。
“停雨吧停雨吧,再不停我真要被榨干了……”他对着雨幕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地衡司的气象系统赶紧抽风,“哪怕出个太阳晒五分钟也行啊……”
“夫君,发什么呆呢?”
清冷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挠在心尖上。
墨良浑身一僵,缓缓回头,就见镜流端着个白瓷碗站在不远处,碗里盛着深红色的汤汁,热气腾腾地冒着泡。
她今天身上穿着他的宽大衬衫,领口松垮地露出颈间那抹蓝宝石的光泽,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该喝药了,”镜流朝他走近,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我特意给你熬了补汤,补补身子。”
墨良看着那碗颜色可疑的补汤,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又颤了颤。
这哪是补汤啊,这分明是“战前兴奋剂”!
这几天镜流天天变着法给他补,什么当归枸杞乌鸡汤、鹿茸人参炖排骨,今天这碗红得发黑的汤,一看就加了不少“猛料”。
“夫人,”他干笑两声,往后缩了缩,“其实我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用补这么勤……”
镜流却皱起了眉,语气陡然强硬起来:“不行,必须喝。”
她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地将碗沿递到他嘴边,热气扑在他脸上,带着浓郁的药香和甜味,“这可是我照着古方熬了三个时辰的,特意加了固本培元的药材,听话。”
看着她眼底不容拒绝的坚持,再想想昨晚她“训练”时的狠劲,墨良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捏着鼻子,张嘴将那碗又甜又苦的补汤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咂咂嘴:“嗯……夫人手艺越来越好了。”
镜流满意地笑了,随手将空碗放在窗台的桌案上。
她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汤汁,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喉结,眼神忽然变得幽深,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像只盯上猎物的漂亮猫咪。
“汤喝完了,”她一把拉住墨良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肘,跟我进屋。”
“哎?夫人!”
墨良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赶紧反手想挣开,语气急切,“今天真的不行!
我……我头晕,可能是补汤喝太猛了,得歇会儿!”
镜流回头看他,脸上笑意盈盈,眼底却闪着不容置喙的光:“不行哦。”
颈间的蓝宝石项链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补汤都喝了,正好消化消化,继续我们的‘室内训练’呀。”
她说着,手上力道加重,半拖半拽地把墨良往卧室拉。
墨良被拽得踉踉跄跄,看着近在咫尺的卧室门,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底只剩下四个字——欲哭无泪。
窗外的雨还在哗哗下着,仿佛在为这场注定“激烈”的午后时光伴奏,而我们的枪圣大人,只能在心底再次发出绝望的呐喊:地衡司!快停雨啊——!
再不停雨,我就要被镜流榨成人干了。
...........
连绵八日的阴雨终于在晨光中敛去了踪迹。
罗浮的穹顶被撕开一道裂口,金灿灿的阳光如碎金般倾泻而下,漫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镜流是被这久违的光亮唤醒的,眼皮被晒得微微发烫,她眨了眨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屋内的景象。
身侧的被褥陷着浅浅的弧度,墨良还睡得正沉。
他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角微微抿着,呼吸均匀得像山间流淌的溪流。
镜流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又捏了捏他的耳垂,看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才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收回手。
床头的玉兆忽然亮了亮,她伸手拿过,指尖划过温润的界面解锁。
群聊的消息提示像冒泡泡似的跳出来,她窝在床头慢慢翻看,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自己散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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