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云骑军军营老槐树的叶隙,筛下斑驳的光点。
墨良坐在树下石凳上,怀里抱着刚吃完午饭的镜流,指尖轻轻揉着她温软的小腹,声音带着饭后的慵懒:“下午还要盯着云骑军训练吗?”
镜流在他怀里蹭了蹭,发丝扫过他颈侧:“不用了,上午教了他们几套剑术基础动作,下午换景元带。”
她说话时眼尾微扬,带着几分狡黠,“那小子总爱趁我不在时偷懒。”
墨良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的发梢:“白珩他们约了去鳞渊境聚聚,去不去?”
“去。”镜流仰头看他,睫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正好松快松快。”
“那景元……”墨良故意拖长了尾音。
镜流挑眉轻笑,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放心,他准来。
按他的性子,下午训练练到一半准找借口溜号,这点小心思从小用到大,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说着轻哼一声,“以前逮到一次加练一次,现在倒学会跟我打游击了。”
“看来剑首大人把徒弟拿捏得死死的呢。”
话罢!
墨良低头在她额间印下轻吻,忽然颠了颠怀里的人,像逗小猫似的晃了晃,“走了,小白毛团,去鳞渊境玩咯!”
镜流被他晃得轻颤,伸手捶了下他的胸口,脸颊微红:“好多人看着呢!幼不幼稚?快放我下来。”
墨良脚步一顿,真就放慢了步子,语气带着点委屈:“那下次不这样了?”
镜流却忽然勾住他的脖颈,嘴角撇出个娇嗔的弧度:“谁说要下次了?我才不要。”
她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软糯却带着催促,“笨蛋夫君,跑起来呀!再慢就赶不上白珩他们了!”
墨良眼底笑意翻涌,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稳,大步朝着营外冲去。
鳞渊境的午后总带着湿润的凉意,潭水倒映着悬在半空飞过的星槎,碎光随着涟漪轻轻晃动。
恒阳坐在临水的青石上,鱼竿搭在膝头,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竹制的竿身,钓线在水里垂成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痕。
“我说恒阳,你怎么突然有闲情来钓鱼了?”
应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他半天没动静,忍不住踢了踢石头,
恒阳斜睨他一眼,声音淡得像潭水:“丹鼎司的药炉都快被我闲出灰了,那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对丰饶令使来说跟喝水似的。”
他顿了顿,往鱼饵上添了点碎虾肉,“丹枫把八成的病人都推给我,结果就是——我现在闲得能数清潭里的鱼鳞片。”
不远处的丹枫正对着水面整理袖摆,闻言无奈地捂了捂脸:“明明是你自己嫌诊案太简单,说‘治这些还不如去看云骑军练剑’,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恒阳啧了一声,我不也给龙尊大人分忧了吗?不然你能在这闲的看着我钓鱼啊!
丹枫无语,话糙理不糙,说的有道理!
白珩趴在旁边的石桌上,胳膊垫着下巴,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狐耳的绒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你们还算好,我才是真没事干。”
她鼓了鼓腮帮子,“自从辞了听风阁的活,每天不是在长乐天试吃点心,看幻戏,就是在金人巷看首饰,逛大街,要不就去工造司看应星打铁——结果现在连打铁的人都被你拐来看你钓鱼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应星已经拿起恒阳递来的备用鱼竿,笨拙地挂上鱼饵:“你刚说钓鱼能静心?还能活络筋骨?”
“那是自然。”
恒阳慢悠悠地收了收线,“抛竿时沉肩坠肘,等鱼上钩时心无杂念,比你在工造司盯着火炉强多了。”
白珩猛地转头,尾巴都竖了起来:“应星!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跑去钓鱼了?”
她气鼓鼓地瞪着恒阳,“还有你!别带坏我家应星行不行?他本来就够闷的了,再被你这么带,以后怕不是要抱着鱼竿睡觉!”
恒阳挑眉,刚要说话反驳,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夹杂着男女的笑声,像撒了把碎银似的越来越近。
墨良抱着镜流冲过来,衣摆被风掀起,镜流的发丝拂在他颈间,两人脸上都带着未散的笑意,直到看见潭边的众人,才在石滩前刹住脚。
“哟,我们没迟到吧?”墨良把镜流放下来,顺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
白珩扶着额头叹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我说你们俩,完婚之后是越来越没正形了。
墨良你昏迷醒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天疯疯癫癫的乐;镜流你也不管管,现在倒好,俩人一起发癫,活脱脱一对颠公颠婆!”
丹枫在一旁点头附和,指尖点了点嘴角:“上次在军营看到墨良背着镜流绕营跑圈,说是在‘练轻功’,给云骑军的新兵们都看傻了。”
镜流闻言轻笑,往墨良身边靠了靠,眼尾带着狡黠:“他乐意闹,我乐意陪,这有什么不好?总比以前整天绷着神经强。”
墨良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就是就是,咱们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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