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御花园,积雪已化得只剩墙角零星残白,阳光透过桃树枝丫,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贤妃带着容妃、淑妃三位嫔妃,正围着一块空地支支吾吾 —— 手里攥着绣帕,眼神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练编竹篾的小顺子,显然是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贤妃娘娘,你们站在这半天了,是想找陛下说什么事吗?” 小李子捧着林风的茶盏路过,见她们神色犹豫,笑着上前搭话。
贤妃赶紧拉着他,声音压得极低:“李公公,我们听说陛下见多识广,知道不少新奇玩意儿 —— 这才艺大赛,我们不想只跳老掉牙的《霓裳羽衣曲》,想练点新鲜舞蹈,可又不知道练什么,想请陛下指点指点,又怕陛下觉得我们麻烦……”
这话刚落,就见林风从假山后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显然是刚看完禁军的操练。他笑着走近:“几位娘娘想练新鲜舞蹈,是好事啊,怎么会麻烦?朕正好知道一种舞蹈,简单易学,还热闹,适合多人一起跳,很适合大赛表演。”
“真的?” 容妃眼睛一亮,赶紧追问,“陛下说的是什么舞蹈?比《霓裳羽衣曲》还新鲜吗?”
“这种舞蹈叫‘广场舞’,是民间很流行的集体舞蹈,不用复杂的舞步,只要跟着节奏扭腰、摆臂、踏步就行,几个人、几十个人一起跳都好看。” 林风说着,就站到空地上,先示范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式 ——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随着嘴里哼的节奏(简化版《小苹果》旋律),慢慢扭了扭腰,再将双臂向两侧抬起,轻轻摆动。
“就这么简单?” 淑妃看着他的动作,有些难以置信 —— 以往学的舞蹈,要么要踮脚旋转,要么要甩袖翻飞,哪见过这么 “随意” 的动作。
“看着简单,要跳得整齐好看可不容易。” 林风笑着招手,“贤妃娘娘先来试试,跟着朕的节奏,先扭腰,再摆臂,别紧张,放松身体。”
贤妃深吸一口气,走到林风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分开双脚。可刚一扭腰,身子却不自觉地往旁边歪了歪,像踩不稳的小鸭子;抬手摆臂时,又因为太用力,绣帕 “呼” 地甩到了脸上,引得容妃和淑妃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娘别急,腰要慢慢扭,别用劲太猛。” 林风耐心指导,“想象自己在跟着音乐晃身子,不是在搬石头,放松点。”
贤妃红着脸调整姿势,这次总算没再歪倒,可动作还是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容妃忍不住也上前试试,结果摆臂时手没协调好,左手高右手低,活像在比划 “投降”;淑妃更有意思,踏步时顺拐了,左脚左手一起动,自己都忍不住笑场:“这舞看着简单,怎么跳起来这么别扭?比学绣花还难!”
林风看着她们笨拙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你们这不是跳广场舞,是在跳‘广播体操’啊!别想着‘要跳得多标准’,跟着节奏动起来就行,重要的是热闹、开心。”
说着,他干脆哼起了更轻快的调子,一边跳一边喊节拍:“一二三四,扭腰摆臂;五六七八,踏步转身……”
嫔妃们跟着节拍慢慢调整,渐渐找到了感觉 —— 贤妃的扭腰越来越自然,容妃的摆臂也协调了,淑妃更是放弃了 “优雅”,跟着节奏踏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路过的宫女太监们也被吸引,纷纷围在旁边看,小顺子手里的竹条都忘了编,跟着节拍小声哼;春桃端着茶水,也忍不住跟着踮脚。
“太有意思了!” 练了半个时辰,贤妃擦着额头的薄汗,笑着说,“比闷头练《霓裳羽衣曲》开心多了!而且不用穿繁重的舞衣,平时的宫装就能跳,太方便了!”
容妃也跟着点头:“咱们再找几个嫔妃一起练,到时候七八个人一起跳,肯定热闹!说不定还能得高分呢!”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一会儿就传遍了后宫。下午时,御花园的空地上就聚了七八位嫔妃,连平时不爱出门的静妃都来了,手里还拿着小太监抄的节拍词,跟着林风学动作。宫女们也忍不住加入,有的站在后排跟着扭腰,有的帮着喊节拍,连御花园的园丁周伯,都放下手里的花枝,在旁边跟着踏步,场面热闹得像集市。
可这热闹,却让躲在回廊后的王嵩气得脸色发青。他看着嫔妃们跟着林风跳 “不伦不类” 的舞蹈,又看了看周围笑得开心的宫女太监,手指紧紧攥着朝珠,指节都泛了白。
“太傅,这林风也太荒唐了!教嫔妃跳这种民间的粗鄙舞蹈,传出去岂不是让藩国笑话咱们大炎后宫没规矩?” 身边的亲信小声附和,“咱们要是在大臣面前提这事,肯定能让大家觉得林风‘不务正业’!”
王嵩冷笑一声,眼神阴狠:“笑话?朕要让他成为更大的笑话!你去跟太庙里的老臣说,就说林风‘教嫔妃跳市井舞蹈,亵渎宫廷礼仪,有失皇家体面’,让他们联名上书,要求陛下禁止这种舞蹈,取消嫔妃的参赛资格 —— 要是林风不同意,就是‘不顾祖制,偏袒后宫’;要是同意了,嫔妃们肯定不满,大赛也会失色,咱们正好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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