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浪的这一段时间中,阿冢茗逐渐学会了在残酷的世界上生存,比如在暴雨倾盆的夜晚,蜷缩在破庙的神龛之下,借神龛那小小的空间躲避风雨。
学会了放下所有尊严,以最卑微的姿态向人乞讨,这些事情都只为能多苟延残喘一天。
有一次,饥饿难耐的他实在忍不住,偷摘了农田里的蔬果,结果被当场捉住。
这片农田属于一个乡下贵族,阿冢茗被人用绳索五花大绑,完全动弹不得。为了起到警示作用,让其他人不敢再偷东西,贵族决定严惩他。
贵族脸上挂着狰狞的狞笑,对着周围的村民大声喊道:“大家都给我看好了!要是下次再抓到偷东西的贼,这就是他的下场!”
阿冢茗吓得瑟瑟发抖,苦苦求饶,哀求声回荡在空气中。然而,贵族却满脸兴奋,仿佛从他的哀求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只见贵族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铁钳,恶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左眼,紧接着又是右眼。
黑暗瞬间将他吞噬,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不受控制的呜咽声,同时,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钻进他的鼻腔。从此,他的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失明之后的日子,对阿冢茗而言,比死亡还要难熬。他常常摔进泥坑,弄得浑身是泥;还多次遭到野狗的追咬,只能在恐惧中拼命逃窜。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他不小心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沟。那刺骨的冷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刮遍他的每一寸肌肤。
那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解脱的念头:“就这样沉下去吧,像族人们那样化作大地的养分,说不定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父亲和母亲的脚步。”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呼唤他:“太软弱了!这样就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没有资格拥有神谕一族的称号,你们一族就此陨落吧......”
他的脑海默默问道:“是谁?是神...还是恶魔?”
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好回忆一下,你们的族人是怎样被灭族的,有这个决心去死,却没有决心复仇。”
此刻他看到父亲胸膛被长矛贯穿的画面突然清晰地撞进他的脑海。紧接着,村庄变成废墟的惨状、倒在地上没有头颅的族人们,还有那些黑袍人面具后一闪而过的诡异眼神……这些破碎的画面,如同雷电一般,直直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神秘的声音最后的回响:“好好利用神谕一族的神目,这是命定之人赐予给你的机会,请好好珍惜。”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求生**让他挣扎着爬上了岸。他跪在岸边,剧烈地呕吐着,呕出的冷水里还带着血丝。
这时,他突然感到额头的印记开始灼烧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要从骨头里钻出来。包裹着额头的灰布下,印记的纹路裂开了细密的缝隙。
某种奇异的景象涌入他的脑海。他“看见”远处的樵夫正背着柴捆缓缓下山,“看见”山涧里的鱼群正奋力逆流而上,甚至“看见”百里外城邦的钟楼敲响了钟声。
阿冢茗颤抖着扯下额间的布条,当指尖触碰到额头的皮肤时,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一惊。他发现,原本静止的胎记纹路正在缓缓转动,就像一只真正的眼睛在缓缓开合。
阿冢茗体内神谕一族的血液彻底觉醒了,在绝境之中,他激活了神谕一族潜藏的能力——神之视觉。
当他**的双眼被残忍剥夺,那枚原本沉睡在额头的印记,便接过了视物的重任,而且比正常的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晰。
阿冢茗静静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狂风肆意吹动着他破旧不堪的衣衫。
此刻,在他“看”来,世界不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他的视野跨越了重重阻碍,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壮丽山川和蜿蜒河流,能洞悉陌生人脸上瞬息万变的喜怒哀乐。
从那以后,阿冢茗的流浪不再漫无目的。他凭借神之视觉,在广袤的森林中准确找到水源;在迷雾弥漫的密林中,巧妙避开凶猛野兽的威胁。
有一次,商队遭遇袭击,阿冢茗依靠神之视觉,帮助行商提前察觉伏击,让他们成功安全逃脱。
为了更好地在这艰难的世界生存,他还学会了用耳朵敏锐地辨别风向,用指尖细致地触摸物件来判断位置。
更重要的是,他懂得了在需要时才唤醒神之视觉。因为他清楚,这种神奇的能力是神的慷慨馈赠,更是族人用鲜血为他换来的复仇契机。
在冒险公会积累了足够高的声望后,阿冢茗收到了雄狮军团军师苍紫的邀请,加入了这支声名赫赫的军团。很快,阿冢茗的名字便在军团中传扬开来。
这位双目失明的少年,拥有观察千里之外的能力。每次敌军企图偷袭,他都能精准地报出敌军的方位;当军团粮草即将告罄时,他总能指出隐藏的补给点;甚至在谈判桌上,他也能一眼看穿对方使者藏在手中的匕首。
在某次关键战役中,敌军佯装撤退,企图设下埋伏。阿冢茗凭借神之视觉,一眼识破了敌军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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