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雨手中那根熟悉的皮带,小月(龙皓月)条件反射般地浑身一颤,刚才那点愤怒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她下意识地护住身后,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上次火辣辣的痛楚记忆。恐惧压倒了屈辱,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穿。”
林雨满意地收起皮带,脸上重新挂上那种掌控一切的微笑:“这才乖嘛。记住,从你踏进交通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起,你就是‘龙皓月’,男生,电子科技专业大一新生。别给我露出任何马脚。”她踢了踢地上的男生校服,“现在,换上它,让我看看效果。”
小月咬着牙,捡起那套沉甸甸的男生校服,默默地走回次卧。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看着手中质感粗糙的白色衬衫和藏青色西装裤,这和她以前那些柔软贴身的衣裙简直是天壤之别。更要命的是……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紧勒着的束胸带和那条令人作呕的仿真内裤,一想到还要在外面套上男生的内裤和裤子,一种强烈的生理不适感涌上心头。
但她没有选择。颤抖着手,她开始换衣服。先脱下那件宽大的旧T恤,露出被束胸带紧紧包裹、平坦得异常的胸部。束胸带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红色勒痕。然后,她极其不情愿地套上男士的平角内裤,再穿上熨烫笔挺的白色衬衫。衬衫的材质摩擦着束胸带,带来一阵异样的痒痛。扣上纽扣,领口紧束着脖颈,感觉异常别扭。最后穿上西装裤,裤腰卡在腰上,裤腿长了一小截,需要卷起一点。当她系上那条藏青色领带时,看着镜子里那个短发、平胸、穿着男装、表情怯懦的“少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这真的是她吗?那个曾经叱咤风云、令人生畏的龙皓月?
“磨蹭什么呢?好了没?”门外传来林雨不耐烦的催促声。
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打开了门。
林雨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一丝……玩味?“嗯,还行。就是表情太丧了,哪像个男生?抬头!挺胸!不对……你现在没胸可挺了。”她恶意地笑了笑,走上前,粗暴地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带,勒得小月咳嗽了一声。“记住,走路姿势,说话声音,都要像个男人。要是被人看出来你是女的,坏了我的事……”她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第二天一早,小月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林雨“精心”准备的各种男装和那几件特殊的“装备”),在家门口踌躇不前。林雨和李晨阳都来“送”她。
李晨阳看着一身男装、显得格外清瘦的小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小月……呃,皓月,去了大学好好照顾自己,跟同学好好相处,有事给哥哥打电话。”他似乎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弟弟”的设定。
林雨则假惺惺地帮她理了理衣领,用周围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弟弟,不适应就回来,姐姐养你。”但她的眼神却分明在说:你敢回来试试?
小月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拖着行李箱,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家。
乘坐公交车,来到交通大学门口。看着气派的校门和熙熙攘攘、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们,小月的心跳得厉害。她努力模仿着周围男生的走路姿势,迈着略显僵硬的步子,低着头,尽量避免与人对视。她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指引,找到了男生宿舍楼——二栋。
站在宿舍楼下,她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进进出出的都是男生,粗声大气的谈笑声,运动后的汗味,一切都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和恐惧。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宿舍管理站坐着一位中年大叔。小月紧张地递上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上面的性别已被林雨不知用什么手段暂时修改成了“男”)。
大叔看了看材料,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小月,皱了皱眉:“龙皓月?电子科技专业的?你这孩子……长得也太秀气了点吧?跟个小姑娘似的。”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往小月胸口瞥了一眼。
小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颊爆红,下意识地含胸缩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天生就这样。”
大叔也没多究,递给她一把钥匙:“302,三楼左边。去吧。”
小月如蒙大赦,抓起钥匙和材料,几乎是跑着冲上了楼梯。找到302寝室,她的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好不容易打开门,一股男生宿舍特有的、混合着汗味、鞋臭和泡面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一阵反胃。
寝室是标准的四人间,上床下桌。此时,另外三个床位已经有人了,行李也都摆放着。靠窗的两个床位上,两个男生正光着膀子,一边打游戏一边大呼小叫,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另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比较安静的男生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小月的到来,让寝室瞬间安静了一下。三个男生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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