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林寒”——这个由林雨精心构筑的男性身份,已经在她身上披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伪装,白天穿着男装,压低嗓音,模仿着男性的举止,甚至用新注册的社交账号和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进行着“兄弟”般的交流。这种扮演带来的新奇感和某种程度上的“安全感”(或许是对龙皓月的一种逃避?),让她有些沉迷。
但扮演终究是扮演。每当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廉价旅馆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卸下所有伪装,看着镜中那张依旧残留着女性柔美线条的脸庞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迷茫便会悄然涌上心头。她是谁?林雨?还是林寒?这种身份的撕裂感,让她感到疲惫。
这天下午,天气依旧带着夏末的余热。林雨(我们暂且还是称她为林雨,以区分其内心状态)收拾好那个装着“伪男套装”和神秘“恩赐碎片(子体)”的箱子,退了房。她决定回家一趟。一方面,她需要拿一些换洗衣物,尤其是女性的贴身衣物,长期穿男装和束胸带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另一方面,她内心深处,或许也存着一丝想要试探、或者说是…确认一下什么的念头。确认龙皓月是否真的没有识破她?确认那个“家”是否还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下午六点,天色已经开始暗淡。她提着那个略显沉重的箱子,走进了熟悉的小区,乘电梯上楼。
“叮——”电梯到达顶层。楼道里异常安静,声控灯因为她的脚步声而亮起,昏黄的光线映照着空旷的走廊。这一层因为楼层太高,价格昂贵,只住了李晨阳一户人家。
林雨走到房门前,心情有些复杂。她拿出钥匙(她之前偷偷配了一把),轻轻插入锁孔,转动。
“咔哒。”门开了。
客厅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窗外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微弱的光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
“没人吗?”林雨心里嘀咕,有些意外,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下意识地没有开灯,仿佛不想打破这片黑暗和寂静。她轻手轻脚地脱下鞋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提着箱子,像只猫一样溜进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和她离开时差不多,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打开箱子,先拿出自己的一些女性内衣和睡衣,挂进衣柜。看着那些柔软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布料,她轻轻舒了口气,仿佛找回了一点属于“林雨”的真实感。
藏好那个特殊的箱子后,她感到身上有些黏腻,决定先洗个澡。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和伪装带来的束缚感。洗完澡,她用毛巾擦干身体,看着镜中那个身高拔高、双腿修长、但胸部依旧明显隆起的身体,心情复杂。束胸带带来的压迫感暂时消失了,一种久违的放松感弥漫开来。
她拿出一条干净的新内裤穿上——是一条印着可爱小兔子图案的浅粉色纯棉内裤,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款式。然后,她面临一个问题:穿什么睡觉?她自己的那些睡衣,对于现在增高后的身材来说,肯定都太小了。
鬼使神差地,她走出了浴室,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龙皓月的卧室门口。门虚掩着。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同样很暗,但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能隐约看到床上似乎有人蜷缩着,盖着被子。龙皓月在睡觉?林雨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她没有开灯,蹑手蹑脚地走到龙皓月的衣柜前。打开柜门,一股淡淡的、属于龙皓月的冷冽清香扑面而来。衣柜里挂满了各种款式的衣裙,材质和做工都明显比她自己的衣服高档许多。她的手指在衣物间轻轻滑过,最后停留在一件挂在角落的睡裙上。
那是一件蓝白相间的真丝吊带睡裙,颜色清爽,面料摸起来光滑如水,触感极佳。裙摆是荷叶边设计,看起来既优雅又带着一丝少女感。
“就这件吧…”林雨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将睡裙取了下来。她回到自己房间,换上这件睡裙。丝滑的布料贴合着她刚刚沐浴后微凉的肌肤,带来一种极其舒适的触感。睡裙的尺寸对她增高后的身材来说依然有些偏大,吊带松松地挂在肩膀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脯。裙摆长度刚好盖过臀部,一双修长笔直的光洁双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走到穿衣镜前,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打量着自己。银色的短发(修剪后更像少年头),清秀中带着一丝英气的脸庞,身上却穿着一件明显属于成熟女性的、性感与清纯并存的丝质睡裙…这种矛盾组合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美感,连她自己都有些看呆了。
“好好看啊…”她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滑的裙摆,“要是我不剪头发的话,穿这个应该会更好看的…”一丝淡淡的遗憾掠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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