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平衡中悄然流逝。
自那次浴室与卧室的激烈清算后,龙皓月身上那种令人不安的平静和伪装彻底消失了。她不再刻意维持“正常”,情绪似乎也明朗了许多,有时甚至会哼唱起一些调子奇异的、仿佛来自圣魔大陆的歌谣。金色的眼眸中少了空洞和疯狂,多了几分真实的、 albeit (虽然)带着一丝邪气的慵懒与恣意。她与林雨之间那种单方面的、令人窒息的精神凌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近乎共生的亲密与疏离并存的状态。
但李晨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龙皓月确实“好”了,不再被创伤折磨,也不再刻意伪装,但她看他和林雨的眼神,总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玩味的打量,仿佛在欣赏两件有趣的、属于她的所有物。她心情好时,会突然凑近,用手指卷起林雨的头发把玩,或者用指尖划过李晨阳的下巴,留下微凉的触感和一阵心悸,然后轻笑一声走开,留下尴尬又无措的两人。
这种“好”,似乎是以某种彻底的、不顾他人感受的“放飞自我”为代价的。
林雨的变化则更为明显。那夜的经历似乎抽走了她最后一丝锐气和反抗意识。她变得极其安静,甚至有些逆来顺受。她依旧害怕龙皓月,但这种害怕里掺杂了某种复杂的、近乎驯服的依赖。她不再抗拒龙皓月偶尔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只是身体会下意识地僵硬,眼神躲闪。她大部分时间都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角落,看着电视里吵闹的节目,眼神却空洞无物,仿佛灵魂游离在外。李晨阳多次提醒她这样蜷着对脊椎不好,她也只是默默点头,过后依旧如此,李晨阳最终也只能无奈放弃。
而龙皓月和林雨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变得格外喜欢洗澡。浴室成了她们待得最久的地方。李晨阳不止一次听到里面传来长时间的、哗哗的水声,有时还夹杂着极其细微的、难以分辨的呜咽或叹息。他不敢深想她们在里面究竟是单纯的冲洗,还是在进行某些不为人知的、与那个世界残余力量或扭曲心绪有关的“仪式”。他选择了沉默,如同鸵鸟般将头埋入沙中,专注于维持这个脆弱家庭的运转。
他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原本独居时,靠在家接一些写小说、游戏陪玩、制作动画视频、人物配音和绘制生物模型的零活,偶尔跑跑外卖,月入过万甚至更多时能达到两万,生活相当滋润。但如今家里凭空多了两张嘴,尤其是龙皓月对生活品质有种莫名的、源自本能的高要求(好吃的、好看的衣物、舒适的用品),开销急剧增加。他的存款数字飞速下降。
这一切,他都默默承受了。内向的性格让他难以开口向两个“异世来客”解释经济的窘迫,内心深处,他也将这份负担视为一种对过去无能和保护不力的赎罪。他更加拼命地接单,熬夜成了家常便饭,眼底的青黑日益浓重。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电脑屏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晨阳正全神贯注地为一篇科幻小说绘制外星生物的设定图,复杂的肌肉纹理和甲壳结构耗费着他大量的精力。
沙发上,林雨依旧蜷缩着,电视里播放着喧闹的综艺节目,她却眼神放空,仿佛睡着了。
浴室里,水声已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终于,水声停了。片刻后,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氤氲的水汽率先涌出,随后,一个身影款步走出。
龙皓月穿着一件新买的冰蓝色丝质睡袍,袍子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饱满曲线。她一头银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没入微微敞开的领口深处。她的脸颊被热气蒸得绯红,金色的眼眸在水汽朦胧中显得愈发迷离勾人。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径直走向李晨阳。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沐浴露清香和女性特有体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李晨阳从屏幕前抬起头,恰好看到她这副出浴图,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低声道:“洗完了?”
“嗯哼~”龙皓月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走到他身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俯下身,手臂撑在他的电脑桌两侧,将他困在椅子里。
湿漉漉的银发垂落,扫过李晨阳的脸颊和脖颈,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睡袍的领口因她的动作而敞开,那片白皙饱满的柔软和深邃的沟壑几乎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李晨阳眼前,顶上那一点诱人的凸起在湿滑的丝质面料下若隐若现。
“怎么~”她吐气如兰,带着温热的水汽,另一只手竟轻轻抚上李晨阳的脸颊,指尖微凉,“才几十分钟不见,小晨阳就想姐姐了?”
李晨阳脸颊瞬间爆红,如同被烫到般猛地向后一仰,差点连人带椅翻过去!他手忙脚乱地推开龙皓月的手,声音都变了调:“龙皓月!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一天天的不是调戏小雨就是…就是来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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