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的伤势在林辞那微弱却持续的“温暖意念”滋养下,竟然真的稳住了,溃烂停止,甚至开始有了一丝极其缓慢的愈合迹象。这在一向缺医少药、受伤等于死亡的村民看来,无疑是神迹。林辞在河阴村的地位,从令人敬畏的“煞星”,悄然多了一层“庇护者”的光环。
然而,林辞自己却很清楚其中的艰难。每一次动用那丝源自本心的生机之力,都如同在泥沼中跋涉,心神消耗巨大,且进展缓慢。与玉玺那吞噬煞气、反馈力量的顺畅高效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但他依旧坚持每日为张婶和其他几个受伤的村民治疗,这不仅仅是为了救人,更是对他自身意志的一种锤炼,对抗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心神的黑暗力量。
他体内的黑色气旋依旧在缓慢增长,玉玺内部那幅“黑暗疆域图”中,河阴村的轮廓也越发清晰,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力场,笼罩着这个小村落。林辞能感觉到,在这力场范围内,他对煞气的感知更加敏锐,调动玉玺之力也似乎顺畅了一丝。这玉玺,竟真在将此地慢慢转化为它的“领域”!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五日后,一骑胡人侦骑出现在村外远处的高坡上,远远眺望了河阴村片刻,便拨马离去,行踪诡秘。
村民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是探子!他们肯定要回来报复了!”李老村正忧心忡忡,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林辞站在村口,望着那侦骑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他并不意外。放走那个小头目,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震慑对方,但真正的强者,绝不会因一次失利而放弃。
“让大家做好准备,老弱妇孺先躲到地窖或后山去。”林辞沉声吩咐。
整个河阴村顿时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压抑之中。男人们默默磨砺着手中简陋的武器,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被逼到绝境的狠厉。他们知道,这一次,恐怕不再是勒索粮食那么简单了。
果然,第二天黎明,天色未亮,地面便传来了沉闷而整齐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战鼓,敲打在每一个村民的心头。
村外,烟尘滚滚。
来的不再是散兵游勇,而是一支约五十人的羯族精骑!他们甲胄齐全,队列森严,杀气腾腾。为首者是一名身形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百夫长,眼神凶戾如狼,气息远比之前那个小头目强悍。在他身旁,赫然跟着那个尿了裤子的络腮胡小头目,正指着河阴村,一脸怨毒地说着什么。
更让林辞目光微凝的是,在这队骑兵后方,还跟着三名身着奇异服饰、脸上涂着油彩、手持骨杖或兽皮鼓的胡巫!他们身上散发着阴冷、混乱的精神波动,与之前遇到的单个胡巫不可同日而语。
“里面的汉狗听着!”刀疤百夫长声如洪钟,带着内力,震得村民耳膜嗡嗡作响,“交出杀害我勇士的妖人,献上全村粮食和女人,可免一死!否则,鸡犬不留!”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压得村民们喘不过气,一些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李老村正脸色惨白,看向林辞,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林辞缓缓走出篱笆,独自一人面对五十铁骑与三名胡巫。他衣衫依旧褴褛,身形在魁梧的胡骑面前显得单薄,但那份渊渟岳峙的平静,却与整个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人,是我杀的。”林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胡骑耳中,“要战,便战。”
“狂妄!”刀疤百夫长怒吼一声,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干脆,“给我杀!碾碎他们!”
五十名骑兵同时发动冲锋!马蹄践踏大地,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小小的河阴村席卷而来!那三名胡巫也开始念念有词,挥舞骨杖,敲击兽皮鼓,一股混乱、恐惧的精神力场扩散开来,试图干扰林辞的心神,削弱村民的抵抗意志。
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攻势,林辞眼神一厉,不再有任何保留!
他全力催动怀中黑色玉玺!
“轰!”
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精纯的幽暗能量瞬间爆发!以他为中心,浓郁的黑雾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笼罩了村口大片区域!黑雾之中,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嘶嚎,温度骤降,地面甚至凝结起淡淡的黑霜!
他丹田内的黑色气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主动冲向了骑兵洪流!身影没入黑雾,如同鬼魅!
“结阵!小心他的妖法!”刀疤百夫长经验丰富,厉声喝道。骑兵们试图保持阵型,但冲入黑雾的瞬间,便感觉如同陷入了泥沼,视线受阻,方向难辨,更有一股冰冷的死意不断侵蚀他们的身体与意志!
“嗤嗤嗤——!”
黑雾中,令人牙酸的声响与短促的惨叫接连响起!林辞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死神,指尖吞吐着凝练的黑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被黑芒触及的胡骑,瞬间生机断绝,化为干尸,他们的煞气与灵魂能量如同百川归海,被玉玺贪婪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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