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环首刀映着铅灰色的天光,带着刺骨的杀意劈斩而来!袁军骑兵什长脸上带着狞笑,仿佛已经看到这个衣着怪异、孤身一人的“探子”被一刀两断的场景。
然而,林辞动了。
他并未后退,反而向前踏出半步,身形微侧,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刀锋。同时,他并指如剑,那缕早已凝聚在指尖的微薄黑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射向骑兵什长的胸口!
这并非他在洛阳时施展的、大范围吞噬生机的恐怖术法。初至此地,力量未复,环境不明,他需要的是隐蔽和效率。
黑气及体,那骑兵什长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转化为极致的恐惧与痛苦。他并未变成干尸,但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前一黑,直接从马背上栽落,身体微微抽搐,已然昏死过去,生机被暂时禁锢了大半。
这诡异的一幕让紧随其后的几名袁军骑兵骇然失色,冲锋的势头不由得一滞。
“妖……妖法!”
林辞要的就是这瞬间的迟疑!他身形如电,不退反进,直接撞入骑兵队中!他没有动用消耗巨大的幽冥长枪,而是凭借被玉玺力量滋养强化过的身体,拳、掌、指、肘,皆化为杀人利器!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战马或骑士的要害之处,力量透体,却不显磅礴气势,只有沉闷的骨裂声和短促的惨哼。
几个呼吸之间,这支十余人的袁军游骑,便已人仰马翻,非死即伤,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林辞站在几具尸体中间,微微喘息。并非力竭,而是强行压制着体内玉玺因接触到这个时代新鲜煞气而传来的、更加活跃的吞噬**。他感觉到,官渡战场的煞气,与洛阳的有所不同,更加原始、暴烈,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豪迈与惨烈交织的气息。
他迅速从一名看似军官的尸体上剥下一套相对合身的袁军号衣和皮甲换上,又将面容用泥土略微遮掩。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感受玉玺传来的那丝指向性吸引——依旧来自曹军阵营深处。
“必须过去看看。”林辞下定决心。那吸引他的东西,或许与玉玺的来历有关,或许能帮他弄清楚穿越的缘由,甚至找到回去的方法?无论如何,他不能错过。
他借着丘陵和战场边缘的混乱,如同幽灵般向曹军防线潜行。沿途,他小心避开小股部队的交战,实在避不开的,便以雷霆手段迅速解决,绝不纠缠。
越靠近曹军核心壁垒,战斗越是惨烈。袁军如同潮水般一**冲击着曹军的营寨和土山,箭矢遮天蔽日,擂石滚木如雨而下,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林辞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玉玺正在微微发烫,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杀戮与死亡气息,他丹田内的黑色气旋旋转速度加快,力量在稳步恢复,甚至比在西晋时更加凝练了一丝。
“这个时代的煞气,质量似乎更高……”林辞心中暗忖。
终于,他突破了最前沿的混乱战区,靠近了曹军依托一处土坡建立的坚固营寨。寨墙以土木混合,布满鹿角和拒马,守卫森严。然而,玉玺传来的感应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那吸引他的源头,就在这座营寨之内!
就在他寻找潜入机会时,寨门忽然打开一小缝,一队约二三十人的曹军士卒疾驰而出。他们并非冲向战场,而是沿着寨墙外围巡弋,似乎是负责清理靠近的袁军散兵游勇和查探情况的警戒部队。
为首一名骑士,年约二十许,面容坚毅,眼神锐利,手持长枪,虽衣着普通低级军官服饰,但举止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
这队曹军甫一出寨,便恰好与正在寨外阴影处窥探的林辞撞个正着!
“何人鬼鬼祟祟!”那年轻军官反应极快,长枪一指,厉声喝道。他身后的曹军士卒立刻扇形散开,刀出鞘,箭上弦,将林辞围在当中。
林辞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穿着袁军号衣,在此地出现,被当作奸细是必然。
“拿下!”年轻军官毫不犹豫下令。
两名曹军士卒立刻持刀扑上!
林辞眼神一冷,正欲出手强行突围,哪怕暴露实力也在所不惜。然而,就在他运转力量的刹那,怀中的玉玺猛地一震!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吞噬**,而是传递出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亲近与共鸣之意!
而这股共鸣的对象,赫然正是那名发号施令的年轻军官!
不,准确地说,是那年轻军官怀中,或者说与他气息紧密相连的某件东西!
林辞的动作瞬间停滞。他强行压下出手的冲动,目光如电,紧紧锁定了那名同样因他停滞而略显疑惑的年轻军官。
“你……”林辞开口,声音因刻意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年轻军官眉头紧皱,显然没料到这个“袁军细作”会问出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他能感觉到,眼前此人气息诡异,面对包围竟无丝毫惧色,绝非普通士卒。
“休得胡言!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年轻军官长枪微挺,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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