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带我穿越回去 第48章 洛阳封赏藏机锋

仓亭大捷、卜巳授首的消息，比长社捷报更猛烈地震动了洛阳朝廷！皇甫嵩的名字被推上了神坛！两战两捷，力挽狂澜，解洛阳两翼之围，其功勋足以彪炳史册！

汉灵帝刘宏狂喜之下，在朝堂上就有些失态了：“皇甫爱卿真乃朕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加封！必须重重加封！” 他甚至不顾礼仪，手舞足蹈。

然而，当仓亭之战的详细战报呈上，特别是提到“观星台守正玄青子弟子墨涵，亲临城头，献水攻奇策，助皇甫嵩破贼”时，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墨涵？！”刘宏脸上的狂喜僵住了，他困惑地看向静姝公主，又看向下方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袁隗，“他不是……那个……因浑天仪之事被逐出洛阳的小道士吗？他……他怎么会……在仓亭？还献计？”

静姝公主心中激动万分，果然是墨涵！她强压情绪，立刻出列，声音清亮：“父皇！玄青子师父蒙冤受屈，抱憾而终，其弟子墨涵，身负奇才，心怀忠义！虽被奸人所害，流落江湖，却仍心系社稷！于仓亭危难之际，不计前嫌，挺身献策，助皇甫将军再建奇功！此乃忠肝义胆，国士无双！请父皇明鉴，为其正名，并厚加封赏！”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袁隗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出列反驳，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陛下！墨涵此人，来历不明，行踪诡秘！浑天仪异动，他便是关键人物！玄青子之死，亦与其脱不了干系！其被逐出洛阳，乃是朝廷法度！如今他出现在贼乱之地，更与统兵大将接触，献此……此有伤天和之水攻毒计，致使生灵涂炭！此等行径，岂是忠义？分明是包藏祸心，欲借此染指军权，图谋不轨！陛下万不可被其蒙蔽！”

周群等袁氏党羽立刻附和：

“袁太傅所言极是！墨涵乃戴罪之身，其言不可信！”

“水淹三军，有伤天和！此计太过狠毒，恐遭天谴！”

“此人必是太平道细作，或是怀恨在心，欲乱我朝纲！”

朝堂之上，瞬间分成了两派。以静姝公主、张温（认为墨涵有功）为首的支持封赏派，和以袁隗、刘焉（担心墨涵崛起影响平衡）、周群为首的极力打压派，吵得不可开交。

刘宏被吵得头晕脑胀，看看一脸激动的女儿，又看看义正词严的袁隗，再看看战报上皇甫嵩对墨涵“献策有功，胆识过人”的评价，只觉得左右为难。他骨子里还是更信任袁隗这些老臣，对墨涵这个“惹过麻烦”的小道士本能地不喜。但墨涵确实立了两次大功（虽然第一次匿名），不赏又说不过去，也怕寒了皇甫嵩等将士的心。

最终，刘宏的昏聩和稀泥本性再次占了上风。他烦躁地一拍桌子：

“好了！都别吵了！墨涵……献策破贼，确……确有其功。然……其过往……亦有罪责。功过……相抵……嗯……相抵！”

他想了想，为了堵住静姝公主和皇甫嵩（通过战报表达的态度）的嘴，也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补充道：

“这样吧！念其献策有功，着……削去其过往罪责，恢复……嗯……恢复道籍？不，他好像也不是正经道士……那就……封其为……骑都尉！嗯，秩比六百石！算是……朝廷赏其功劳！至于任职嘛……暂随皇甫嵩军中效力，戴罪立功！皇甫嵩不是夸他胆识过人吗？正好！”

骑都尉！一个听起来威风，但毫无实权、甚至没有固定部曲的虚衔！而且是在皇甫嵩军中“效力”，等同于被监控起来。这与其说是封赏，不如说是打发和监视。

袁隗对这个结果基本满意。一个没有根基的虚衔骑都尉，翻不起大浪。他阴冷地瞥了一眼静姝公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静姝公主心中悲愤交加，为墨涵感到深深的不值！但她也明白，在袁隗的强势打压和父皇的昏聩下，能争取到这个结果，保住墨涵的性命和些许名分，已是极限。她只能强忍不甘，谢恩退下。

封赏的旨意和代表骑都尉身份的印绶、袍服，连同对皇甫嵩等人的丰厚赏赐（这才是大头），被快马送往仓亭前线。

当传旨太监在皇甫嵩军中，对着跪地接旨的墨涵宣读那轻飘飘的“功过相抵”、“封骑都尉”、“随军效力”的旨意时，周围的将士们神色各异。皇甫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惋惜。他知道墨涵的才能远不止于此，但朝廷的倾轧，非他一个武将所能改变。

墨涵面无表情地接过那象征着“骑都尉”身份的铜印和一套崭新的、与他此刻境遇格格不入的袍服。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讽刺。他出生入死，献上奇策，解了两次洛阳之围，挽救无数性命，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权贵眼中一个用来堵嘴、可有可无的虚名。这腐朽的东汉朝廷，这肮脏的权谋游戏，让他感到深深的厌倦和恶心。

然而，当他抬起头，目光无意间扫过静姝公主派来随旨慰问、此刻正担忧地望着他的那名老嬷嬷时，他看到了对方眼中传递的深意和一丝鼓励。他摸了摸怀中那枚温润的浑天仪秘钥和染血的《灵宪》帛书。

师父的嘱托在耳边回响：“护住星火……道脉在你……”

他攥紧了手中的铜印，指节发白。乱世烽火，才刚刚点燃。他的路，还很长。这“骑都尉”的虚名，或许……也能成为一层暂时的保护色？一丝冷峻的光芒，在他眼底深处悄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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