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成都,太守府西侧的偏厅里,茶香袅袅却压不住空气中的紧绷。貂蝉穿着一身素色锦裙,褪去了影卫统领的锐利,只余几分温婉,可指尖轻叩茶盏的节奏,却藏着不容错辨的审视。张翼坐在对面,双手攥着茶杯,指腹反复摩挲着杯沿 —— 他早知道貂蝉会找他,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张将军在巴郡时,曾随先主刘璋镇守过白帝城,对吧?” 貂蝉先开口,声音轻缓得像成都的春雨,“那时曹军南下,将军率三百人守城门,硬生生扛了三日,连刘备的先锋都赞将军勇猛。”
张翼愣了愣,没想到她会提旧事,脸色稍缓:“夫人还记得这些琐事。”
“不是琐事。” 貂蝉抬眼,眸中映着茶盏里的水光,却比刀锋更利,“那时将军护的是巴蜀百姓,如今…… 将军想护什么?”
张翼的手指猛地一僵,茶杯险些脱手。他避开貂蝉的目光,语气生硬:“夫人今日找我,不是为了说旧话吧?”
“是为了城西老槐树下的红灯笼。” 貂蝉没绕弯子,指尖将一枚小小的铜哨推到张翼面前 —— 那是影卫追踪时用的信号哨,“前日亥时,将军府的仆从去挂了盏红灯笼,半个时辰后,一个穿青布衫的汉子取走了纸条。那汉子,是校事府的细作王九,将军认识?”
张翼的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军不必慌。” 貂蝉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语气依旧平静,“主公知道将军心中有怨 —— 被调离前线,看着吴懿受重用,换谁都会委屈。可将军想过吗?校事府许你的‘汉中太守’,是真的吗?曹操连夏侯渊都能牺牲,怎会真心待一个降将?”
她将另一张纸推过去,上面是影卫查到的记录:“去年曹操破袁绍时,曾许诺冀州降将吕旷做巨鹿太守,结果吕旷刚交出城池,就被曹操以‘通敌’罪名斩了。将军觉得,你比吕旷重要?”
张翼看着纸上的字,手开始发抖。他不是没想过曹操的薄情,可校事府的威胁和心中的怨怼,让他昏了头。
“主公说了,若将军肯回头,便调你去巴郡任太守,掌三千兵马,守着白帝城 —— 那是将军当年建功的地方,也是巴蜀的东大门,不比做曹操的棋子强?” 貂蝉的声音软了几分,带着几分恳切,“将军是巴蜀人,若真帮曹操破了巴蜀,日后有何颜面见家乡父老?”
张翼沉默了许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抬头时,眼中满是挣扎:“夫人…… 容我想想。”
貂蝉点了点头,起身道:“给将军三日时间。三日后若将军还没答复,影卫会按规矩行事 —— 主公虽念旧情,却也容不得背叛。”
她走后,张翼坐在偏厅里,直到茶凉透。他摸出怀中的玉佩,想起貂蝉的话,又想起校事府的威胁,心中像被两股力量拉扯。可最终,怨怼还是压过了理智 —— 他猛地将玉佩攥紧,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墨涵既然容不下我,那我便只能走自己的路!”
当晚,城西的老槐树下,又挂起了一盏红灯笼。影卫在暗处看得清楚,李默连夜禀报貂蝉时,她正站在书房外,看着里面墨涵批阅文书的身影。“他还是选了这条路。” 貂蝉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只对李默道,“继续盯着,看他传递什么消息,别打草惊蛇 —— 主公要的,是让曹操的计策,反过来咬他自己。”
汉中?曹军猛攻与魏延的冒进
阳平关的寒风裹着硝烟味,在第七日清晨变得格外浓烈。夏侯渊的残部突然倾巢而出,猛攻阳平关西侧的鹿角阵,曹军的投石机将燃烧的木桶砸向守军,木柴爆裂的声音混着士兵的惨叫,在关隘间回荡。
“将军!曹军攻势太猛,西侧鹿角快守不住了!” 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魏延的帅帐。
魏延猛地站起身,佩剑 “呛啷” 出鞘:“吴懿!你率两千人守主营,我带一千人去支援西侧!”
“不可!” 吴懿连忙拦住他,脸色发白,“曹军这是声东击西!他们猛攻西侧,说不定是想引咱们分兵,再偷袭东侧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怕埋伏!” 魏延一把推开吴懿,语气带着怒意,“再不出兵,西侧就丢了!到时候阳平关破了,你我都要成曹军的俘虏!”
他不顾吴懿阻拦,大步流星地走出帅帐,翻身上马:“儿郎们!跟我杀出去,把曹军赶回去!”
帐外的荆州兵轰然应和,跟着魏延冲向西侧战场。吴懿站在帐前,看着魏延的背影,急得直跺脚,只能派亲兵去通知赵云,让他派兵支援。
西侧战场上,魏延挥舞着大刀,项羽般的悍勇在他身上显露 —— 他一刀劈断曹军的长枪,又一脚踹飞冲上来的士兵,荆州兵在他的带动下士气大振,竟暂时挡住了曹军的攻势。可就在这时,东侧突然传来喊杀声:“曹军偷袭东侧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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