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的江风总是比江陵的更为猛烈,那股子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不禁打个寒颤。而秋天的气息,在这里也显得更为浓郁,金黄的树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逝。
吴侯府的议事厅里,孙权背着手,静静地站在窗前。他的目光凝视着窗外奔腾不息的长江,那江水滔滔不绝,气势磅礴,然而,在他的眼中,这江面的波光粼粼却映照着他脸上的一片阴沉。
案几上,伊籍带来的密信已经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信纸的边角都因为他的反复揉搓而变得发皱。那封信中的内容,显然让孙权感到十分困扰和忧虑。
“主公,鲁肃先生和张昭先生已经到了。”侍卫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响,仿佛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厅内的沉寂。
孙权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了侍卫身上,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他抬起手指了指案前的席位,沉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鲁肃与张昭并肩走入了大厅。鲁肃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袂飘飘,他的步伐稳健,神色沉稳,宛如一座山岳;张昭则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袍袖宽大,随风而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色,眉头微皱,似乎心中有什么忧虑之事。
两人走到孙权面前,一同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主公。”
孙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并让他们在案前的席位上坐下。待两人坐稳后,孙权将案上的一封密信推到了他们面前,缓声道:“子敬,子布,你们看看这封信。”
鲁肃和张昭对视一眼,然后一同伸手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显然是出自一位书法高手之手。鲁肃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备闻吴侯之贤,愿与吴侯结盟,共抗墨贼。若吴侯应允,备当亲率大军,与吴侯会师于荆州,共图大业。”
鲁肃看完信后,脸色微变,他将信纸递给张昭,沉声道:“主公,这是诸葛亮的信。刘备想与我们联合,共同对抗墨贼。”
张昭接过信纸,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抬头看向孙权,忧心忡忡地道:“主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刘备虽然与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他毕竟是个枭雄,不可不防啊。”
张昭先拿起密信,仔细读了一遍,放下信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主公,刘备此举,不过是想借我江东之力,抵御墨涵。他占着荆州核心之地,却不愿归还,如今遇到麻烦了,才想起与我们结盟,实在是居心叵测!依老臣之见,不如趁此机会,向刘备索要荆州,若他不允,便与墨涵联手,夺回荆州!”
鲁肃连忙摇头:“子布先生此言差矣!墨涵如今占据益州、汉中,势力远胜刘备。若我们与墨涵联手,即便夺回荆州,墨涵下一步必当图谋江东。到那时,曹操在北,墨涵在西,我们腹背受敌,处境只会更糟。不如与刘备结盟,暂搁荆州争议,先击退墨涵,再作打算。”
“子敬,你就是太相信刘备了!” 张昭语气激动,“刘备素有枭雄之志,当年借荆州时承诺归还,如今却百般推脱,这样的人,怎么能相信?再说,墨涵虽强,却刚得汉中,根基未稳,我们若与他联手,未必不能夺回荆州!”
鲁肃正要反驳,孙权抬手制止了他们:“好了,你们不必争执。孤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江东,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鲁肃,“子敬,伊籍现在何处?孤想见见他。”
“伊籍先生正在驿馆歇息,主公若想见他,臣这就去请。” 鲁肃起身道。
孙权点头:“好,你去请他过来。孤倒要听听,刘备到底有多少诚意。”
鲁肃领命离去,张昭看着孙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孙权挥手打断:“子布,你先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昭无奈,只得躬身退下。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孙权走到案前,拿起那封密信,目光落在 “墨涵据汉中,顺江而下可吞江东” 这句话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他知道,鲁肃说得对,墨涵的威胁远比刘备更大,若不与刘备联手,江东迟早会陷入险境。可一想到刘备占据荆州,他心中就一阵憋屈 —— 那是他父亲孙坚和兄长孙策打下的基业,如今却落在了刘备手中。
就在孙权心绪复杂之时,厅外传来脚步声,鲁肃带着伊籍走了进来。
“伊籍见过吴侯。” 伊籍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孙权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伊籍先生,诸葛亮在信中说,要与孤联吴抗墨,暂搁荆州争议。孤想知道,刘备到底有多少诚意?他若只是想借江东之力,事后却不愿归还荆州,孤凭什么相信他?”
伊籍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吴侯多虑了。我家主公向来重情重义,当年借荆州,是为了抵御曹操。如今墨涵崛起,威胁到孙刘两国的安危,我家主公愿与吴侯结盟,共抗墨涵。至于荆州之事,我家主公说了,待击退墨涵后,愿与吴侯商议,合理划分荆州,绝不让吴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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