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秋,葭萌关的失陷如同雪崩的第一块落石,彻底改变了益州的政治生态,也加速了刘璋集团的内部瓦解。墨涵的“墨”字大旗不仅插上了关隘,更如同无形的巨石,沉重地压在了成都每一个人的心头。
成都惶惶,君臣离心
成都州牧府内,昔日歌舞升平的景象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压抑。刘璋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形容憔悴,眼窝深陷,手中捏着墨涵那封“报捷索权”的书信,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节度北境军事…精兵两万…”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这…这与将益州拱手让与他何异?”巨大的恐惧和被欺骗的愤怒交织在他心头,却发现自己已然无力反抗。葭萌关已失,墨涵军威正盛,而自己倚为长城的蜀中将领,在黄权、王累的抱怨和张松、法正若有若无的“劝说”下,竟也意见纷纭,莫衷一是。
黄权、王累等老臣跪在殿下,泣血苦谏:“主公!墨涵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今索兵权,明日便要索这成都宫阙了!请主公即刻下令,集结四方兵马,召其回成都问罪!即便鱼死网破,亦不能将先基业拱手送与奸佞!”
然而,他们的声音在刘璋听来,却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绝望。鱼死网破?拿什么去破?成都的守军还能信任吗?那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郡守,此刻还会听从号令吗?
张松此刻却“忧心忡忡”地出列:“黄公、王公之言,虽是一片赤诚,然…然墨涵新胜,士气如虹,麾下庞统、王平皆万人敌,更兼葭萌天险在手。此时若与之决裂,其引军南下,或北联张鲁,则成都危如累卵啊!不如…暂且虚与委蛇,应其所请,缓图后计…”
这话看似稳妥,实则如同温水煮蛙,一步步将刘璋推向深渊。刘璋看着殿下争吵不休的臣子,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和孤立无援。他发现,自己这个州牧,竟已指挥不动这益州的天下了。
涪城厉兵,步步紧逼
涪城墨涵大营,却是另一番景象。军容鼎盛,士气高昂。攻克葭萌关的胜利,如同给这支军队注入了灵魂,原来那些“败绩”的阴霾一扫而空,将士们对主将的谋略和勇武佩服得五体投地。
墨涵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成都未下,刘璋名义犹存,刘备在侧虎视眈眈,远未到庆功之时。
他采纳庞统、法正之谋,以“奉州牧令,节度北境,讨伐张鲁”为名,大肆调动兵马:
命王平率跳荡营及部分归附蜀军,镇守葭萌关,加固城防,做出北进汉中的姿态,进一步威慑、迷惑刘璋和张鲁。
暗中派遣精锐,以“协防”、“换防”为名,由法正、孟达的心腹引领,逐步控制涪城至成都沿途的各处关隘、粮仓和战略要点。
加大力度招降纳叛,对蜀中将领、官员许以高官厚禄,对士卒给予厚赏。同时,通过貂蝉的情报网络,散播刘璋昏聩无能、欲牺牲蜀人以保富贵,而墨涵将军仁德爱民、必将重赏功臣的言论。
软硬兼施之下,越来越多的蜀中军将官员倒向墨涵。益州的肌体,正从内部被一点点侵蚀、瓦解。
南郡对策,孔明失算
南郡公安,刘备与诸葛亮面对急转直下的局势,心急如焚。
诸葛亮首次感到计策落后于人的挫败感。他原想驱虎吞狼,结果虎未伤,狼未死,反而养出了一条更强的猛龙。
“墨涵此举,步步为营,狠辣老练,绝非一勇之夫。”诸葛亮面色凝重,对刘备道,“其据葭萌而望成都,挟刘璋以令蜀臣,更以伐张鲁为名,行吞益之实。若待其彻底消化益州,整合兵马,则其势成矣!”
刘备忧心忡忡:“如之奈何?云长处被徐庶、静姝拖住,翼德虽劫得一批粮草(次品)却暴露了行踪,难以再行奇袭。难道眼睁睁看他坐大?”
诸葛亮沉吟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唯有行险棋了。亮有两策,或可一试。”
“其一,立刻遣使星夜入成都,面见刘璋,陈说利害,揭露墨涵野心,力劝其放手一搏,即便不能诛杀墨涵,也要立刻下令各地兵马勤王,封锁通道,与墨涵彻底决裂!只要成都乱起,我军便可借口‘调解’、‘平乱’,强行介入!”
“其二,”诸葛亮压低了声音,“立刻密令张飞,不必再隐藏行迹,率其所部,并增派兵马,强攻巫县、秭归!不惜一切代价,打通入蜀水道!即便不能阻止墨涵,也要将战火引入益州,绝不能让墨涵安稳地消化战果!同时,可令细作在蜀中散播谣言,言我大军不日即将入蜀,与刘璋共抗墨涵,给那些犹豫观望者以希望!”
刘备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强行介入益州乱局了。风险极大,但似乎也是目前唯一可能扭转局势的办法。
“就依军师之计!”刘备咬牙道,眼中闪过一丝枭雄的狠厉。他不能再容忍墨涵坐大了。
洛城末路,鸩酒空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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