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山西抗日 第27章 殊勋耀太行。

平安县城光复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城内秩序的恢复、战利品的清点、俘虏的安置、防御工事的修缮，千头万绪，忙得我们三人脚不沾地。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情绪，在每一位独立纵队战士和城中百姓的脸上洋溢。红旗，终于插在了这片被日寇铁蹄蹂躏已久的土地上。

傅必元政委在战斗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伏在刚刚缴获、还带着硝烟味的日式办公桌上，亲笔起草给军区的战报。他写得很慢，字斟句酌，既要准确反映战斗过程的惊险与指战员的英勇，又要把握好分寸，不能过于渲染系统装备的作用。当电文最终由周小树以最高加密等级发出去时，我们都清楚，这封电报将在军区乃至总部引起怎样的波澜。

最初的平静，反而让人有些不安。我们一边抓紧处理城内事务，一边等待着上级的反馈。

第三天下午，周小树几乎是冲进了我们临时设在原伪军团部的指挥所，手里拿着刚译出的电报纸，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队长！政委！参谋长！军区急电！司令员和参谋长……要亲自来平安县！”

窑洞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傅水恒手里的铅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傅政委猛地站起身，连一向沉稳的我，也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司令员和参谋长亲自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快！立刻准备！”傅水恒率先反应过来，“警卫工作、驻地安排、战果展示……还有，通知所有连以上干部，准备接受首长检阅！”

整个独立纵队，不，是整个平安县城，都因为这条消息而沸腾起来，旋即转入了一种紧张有序的忙碌。战士们抓紧时间擦洗武器，整理军容；后勤人员清扫街道，布置会场；龙牙和神枪队被特意召回，他们将是展示我们尖刀力量的重点。

我负责统筹整个接待和汇报的准备工作，压力巨大。既要展现出我们独立纵队英勇善战的一面，又不能显得过于张扬；既要如实汇报战果，又要妥善处理那些“超时代”装备的来源问题。与傅水恒、傅政委反复推敲汇报细节，几乎彻夜未眠。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光复后的平安县城头。一队骑兵卷着尘土，出现在城西官道的尽头。为首两人，正是我们太行军区的司令员和参谋长，他们风尘仆仆，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期待。

我们三人带领主要干部，早已在城门外列队迎接。敬礼，握手。司令员的手粗糙有力，他紧紧握着傅水恒的手，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他：“傅水恒！好你个小子！一个游击中队，就敢打县城，还让你打下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语气看似责备，但那眼底的笑意和激赏却藏不住。参谋长则更细致些，与我和傅政委握手时，目光已经扫过了我们身后精神抖擞的干部队伍，以及城头上那面猎猎作响的红旗，微微颔首。

没有过多寒暄，首长们坚持要先看看战场。

我们陪着他们，从被炸开的西门开始，沿着龙牙小队突击的路线，一直到日军指挥部和兵营的废墟。司令员和参谋长看得非常仔细，不时停下脚步，询问当时的战斗细节。

“这里，就是你们用那个‘新式炸药’炸开的？”司令员指着指挥部大院那残破不堪、仿佛被巨力撕裂的包铁木门和部分墙体，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傅水恒谨慎地回答：“是，司令员。是……是我们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一种烈性炸药，数量很少，只能用在关键节点。”

参谋长蹲下身，捡起一块扭曲的金属碎片，仔细看了看，又望向傅水恒，眼神深邃，但没有追问。

在日军兵营，看到那栋被炸塌半边的三层小楼时，两位首长的震撼更是溢于言表。

“这……这需要多大当量的炸药？你们是怎么运到楼下的？”司令员围着废墟转了一圈，连连摇头，“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傅政委适时补充，强调了林豹子、程千里等龙牙队员的英勇无畏和战术智慧，巧妙地引导了话题。

随后，我们来到了战利品堆放场。堆积如山的步枪、机枪、迫击炮、弹药箱，还有大量的粮食、被服、药品，让见多识广的司令员和参谋长也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比我们军区直属仓库也差不了多少了！”司令员拍着一门完好的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管，哈哈大笑，“这下，你们独立纵队可是发了大财了！”

中午，简单的午餐后，在原来的县衙大堂，举行了隆重的庆功暨表彰大会。独立纵队连以上干部、立功人员代表、起义军官代表吴占魁、宋守义等济济一堂。

会议由傅必元政委主持。他首先简要汇报了平安县城战役的经过，重点突出了党的坚强领导、人民群众的支持、统战工作的成功以及广大指战员的英勇奋战。

接着，军区参谋长宣读了军区的嘉奖令。

“……独立纵队（原新编游击队）全体指战员，发扬高度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英勇顽强，机智灵活，一举光复平安县城，予敌以沉重打击，极大地鼓舞了太行军民的抗日斗志……经研究决定，给独立纵队记集体特等功一次！授予‘攻坚猛虎’荣誉称号！”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集体特等功！“攻坚猛虎”！这是何等崇高的荣誉！

随后，是个人立功授奖。

“傅水恒同志，在此次战役中，指挥若定，胆识过人，特记个人特等功，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傅必元同志，政治工作扎实，统战工作卓有成效，特记个人一等功！”

“参谋长（我），协助指挥，筹划周密，特记个人一等功！”

……

一个个名字念出，一份份荣誉颁授。龙牙小队和神枪队成为了表彰的重点。

林豹子、赵铁柱记个人特等功；

周锐锋、陆雪鹰、程千里、孙雷霆、张天翼、韩劲风、赵云龙、雷火枪、暗夜刀、王根、李长顺、张满仓等记个人一等功；

……

每一位上台领奖的战士，都挺直了胸膛，接受着首长和同志们敬意的目光。吴占魁、宋守义等起义人员也受到了表彰，被记大功，并正式任命吴占魁为独立纵队副纵队长（待总部批复），宋守义为扩编后的新编第一团团长。这让他们激动不已，深感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授奖仪式结束后，司令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再次高度肯定了独立纵队的战绩，分析了光复平安县城的重大战略意义，并号召全军向独立纵队学习。最后，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洪亮：

“同志们，你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们八路军、新四军，不仅能在山沟里打游击，也能攻克敌人的坚固城池！总部首长已经关注到了你们的战绩！希望你们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守住胜利果实，扩大抗日根据地，为争取抗战的最后胜利，再立新功！”

总部首长都关注了！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胸膛挺得更高了。

大会在雄壮的《八路军进行曲》中结束。但我知道，对于傅水恒来说，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会后，司令员和参谋长特意将我们三人留了下来，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更为深入的谈话。

“水恒同志，”司令员点燃一支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交个底。你们那些‘特殊渠道’的装备，还有那种……超出我们认知的战术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窑洞里安静下来，傅政委有些紧张地看了傅水恒一眼。我屏住呼吸，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傅水恒深吸一口气，迎视着司令员锐利的目光，语气坦诚而郑重：“司令员，参谋长，具体的渠道，请原谅我暂时还不能完全透露，这涉及到一些……极其复杂的保密承诺。但我可以向党和首长保证，我所获得的一切力量和资源，都毫无保留地用于抗日救国！它们不属于任何个人，只属于我们独立纵队，属于我们八路军，属于中国人民！每一次使用，都经过我们支队党委（他看了一眼傅政委和我）的集体研究和严格把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战术，我认为，不过是结合了我们现有的条件，大胆吸收了一些……可能比较新颖的军事思想。比如龙牙小队，就是借鉴了国外‘特种作战’的理念，强调精兵、高效、破袭。神枪队则是发挥我们射手的优势，进行精确杀伤。这些，都是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

司令员和参谋长沉默地听着，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没有继续追问“渠道”的细节，这让我们都暗暗松了口气。

参谋长缓缓开口：“水恒同志，你的觉悟和贡献，组织上是信任的。你们取得的战绩，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树大招风啊。平安县城一丢，鬼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疯狂反扑。总部和军区对你们期望很高，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扎下根，成为插在敌人心脏的一颗钉子，带动整个太行山北部的抗战局面。”

“请首长放心！”傅水恒、傅政委和我同时站起身，朗声答道，“独立纵队全体指战员，坚决完成任务！誓与平安县城共存亡！”

“好！要的就是这个决心！”司令员满意地点点头，“军区会尽力支援你们。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总部首长指示，鉴于你们所处的特殊环境和已经展现出的独立作战能力，可以给予你们更大的自主权，在战略方针指导下，具体战术和内部建设，可以由你们‘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这四个字，重如千钧！这意味着上级对我们，尤其是对傅水恒那“特殊能力”的极大信任和期待！

送走司令员和参谋长后，我们三人站在县衙的台阶上，望着远处巍峨的太行山，久久不语。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压力更大了。”傅政委轻声道。

“机会也更大了。”我接口。

傅水恒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的拳头和眼中闪烁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知道，这“自由发挥”权的背后，是更广阔的舞台，也是更沉重的责任。

军区震动，特等功臣。我们独立纵队，从此将不再是那支默默无闻的游击中队，而是正式登上了华北敌后抗战的中心舞台，必将迎来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这座刚刚光复、百废待兴的平安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