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长安城,鸿胪寺,大燕使馆。
夜色深沉,使馆内一处僻静的院落里,烛火昏暗。
云深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脚下散落着几个空酒坛。
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俊朗的脸上布满醉意和挥之不去的痛苦。
桌上还有半坛未喝完的烈酒,他抓起酒坛,仰头又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蚀骨的悔恨。
“临仙……临仙……”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前浮现出白日里,那个身着华美嫁衣走向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中煎熬!
当年,若不是母亲的性命被皇帝捏在手里,他怎会甘心成为棋子,去欺骗那个他唯一爱过的女子?
又怎会被迫娶了这个他根本不爱的、作为政治筹码的大燕公主?
这十年来,他虽贵为世子,却如同行尸走肉。
对江临仙的愧疚,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冷落正妻,流连花丛,试图用放纵来麻痹自己,却只是徒劳。
今日亲眼目睹她嫁作他人妇,那份迟来的深情和悔恨,终于彻底击垮了他。
“呵呵……哈哈……”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悲凉!
“云深啊云深……你真是天下第一的蠢货!活该!你活该!”
他又猛灌了几口酒,醉意更浓,趴在石桌上,肩膀微微耸动,竟似有压抑的呜咽声传出。
就在这时,院落的另一间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华贵宫装的年轻女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她正是云深的妻子,大燕的安平公主。
她看到醉醺醺的云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快步走到他面前,尖声道:“云深!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早就不要你的女人,在这里要死要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云深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鄙夷:“滚开……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管不着?”安平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道!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十年了!云深!你碰过我一次吗?!”
“你心里只有那个江临仙!她有什么好?!啊?”
“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在这里装什么深情?!恶心!”
“闭嘴!”云深被她戳到痛处,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石桌!酒坛碎裂,酒水四溅!“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安平公主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更加愤怒,哭喊道:“你吼我?!云深!你不是人!我嫁给你十年,守了十年活寡!我受够了!我要回大燕!我要让父皇给我做主!”
两人在院中激烈地争吵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很远。
然而,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使馆屋顶上,一道纤细的黑影正悄无声息地伏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正是偷偷溜出来“找乐子”的江晚柠。
她本来是想来看看云深这个渣男落魄的样子,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教训他一下,没想到却撞见了这么一出“好戏”。
“啧啧,狗咬狗,一嘴毛。”江晚柠撇撇嘴,心里毫无同情,反而觉得有趣。
她眼珠一转,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粉末——
正是她之前用过的“春风一度散”升级版。
“十年都不洞房?这也太暴殄天物了!本公主好心,帮你们一把!”
她坏笑一声,估算好风向和距离,指尖微弹,一缕极淡的粉末随风飘散,精准地笼罩了下方的云深和安平公主。
正在激烈争吵的两人,忽然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袭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本的怒火仿佛被另一种更原始的情绪所取代。争吵声戛然而止。
安平公主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狼狈却依旧俊朗的丈夫,十年来的委屈和渴望突然涌上心头,眼神变得迷离。
而云深醉意朦胧中,看着妻子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和起伏的胸口,竟也觉得有几分……诱人?
“你……你看什么看!”安平公主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娇嗔。
云深喉结滚动,没有回答,而是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安平公主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彻底沉沦在这个迟来了十年带着酒气的吻中。
两人如同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点燃!
也顾不得还在院子里,便开始急切地撕扯对方的衣物,喘息声取代了争吵声。
屋顶上的江晚柠看得津津有味,差点笑出声:“哟呵!药效不错嘛!本公主真是功德无量!”
正当她看得起劲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异域口音:
“姑娘……看别人洞房,很有趣?”
江晚柠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只见月光下,不知何时,她身边竟多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西域胡服,身形高大挺拔,肩宽腰窄,充满了力量感。
他脸上戴着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狼首面具,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带着琥珀色光泽的异域眼眸。
他抱臂而立,姿态慵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晚柠心中警铃大作!此人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绝非等闲之辈!
但与此同时,猎艳的兴奋感也涌了上来!这身材!这气质!尤其是那双神秘的眼睛!绝对是极品!
她迅速压下警惕,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非但不躲,反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哟~哪里来的俊俏郎君?怎么?你也喜欢看这个?”
那面具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醇厚磁性:“比起看别人……我更感兴趣的是……和姑娘你……一起‘演’一场。”
他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扫过江晚柠玲珑有致的身段。
江晚柠心中一动,这男人……够野!够直接!正合她胃口!
她舔了舔红唇,眼波流转,手指轻轻勾住他胡服的腰带,吐气如兰:“哦?‘演’一场?公子想怎么演?在这里?还是……去你房间?”
面具男子眼中笑意更深,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凑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这里……未免太煞风景。在下房中备有美酒,姑娘可愿赏光……深入探讨一番?”
“美酒?”江晚柠挑眉,另一只手不规矩地抚上他结实的胸膛,感受到那蓬勃的力量感,心中更加满意!
“光是喝酒……多没意思?不如……玩点更刺激的?”
“如姑娘所愿。”面具男子低笑一声,不再多言!
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足尖一点,两人便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掠下屋顶!
几个起落,便降落在使馆深处的一处精致院落。
一进房间,面具男子便反手关上门,将江晚柠抵在门板上,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充满了西域风情的狂野和掠夺性,与他慵懒的外表截然不同。
江晚柠热情地回应着,双手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衣襟,抚摸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心中暗赞:果然身强体壮!
这一夜,对于使馆内的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云深与安平公主在药物的催化下,终于完成了迟到的洞房,其中滋味,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