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丞相府。
夜色笼罩下的相府,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不同往日的温情。
司徒澜和司徒雪乘坐的马车刚在府门前停稳,得到消息的丞相司徒风、夫人田氏,以及司徒雪的父母司徒云夫妇,早已领着阖府上下,眼巴巴地等在门口了。
车帘掀开,司徒澜和司徒雪先后下车。
“澜儿!雪儿!” 司徒风一个箭步冲上前,老泪纵横,也顾不得什么丞相威仪了,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上下打量着,声音哽咽!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瘦了!在外面吃苦了!”
田氏也抹着眼泪,拉着司徒澜的手,泣不成声:“我的儿啊!娘想死你了!是娘不好!娘不该逼你……”
司徒云夫妇也是红着眼圈,围着女儿嘘寒问暖。
这阵仗,倒把司徒澜和司徒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们想象中的斥责、冷脸全都没有,只有这汹涌而来的关爱。
看来,她们这次“离家出走”,着实把两家大人吓得不轻,也彻底想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扭的瓜不甜,只要孩子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爹,娘,二叔二婶,我们没事,挺好的。”司徒澜心中微软,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司徒风连连说道,拉着她们就往里走!
“快!先进府!爹让人备了你们最爱吃的菜!一路辛苦,定是饿坏了!”
晚膳摆在花厅,极其丰盛。
席间,司徒风和司徒云绝口不提之前的争吵和逼婚之事!
只不停地给两个女儿夹菜,问些沿途风物,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
司徒澜和司徒雪也乐得轻松,简单讲了讲江南的见闻,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用完晚膳,司徒澜便借口旅途劳顿,先行回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澜月阁”。
阁内一切如旧,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熏着她惯用的冷香。
屏退了侍女,司徒澜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风尘。
她换上一身柔软的月白寝衣,用干布慢慢绞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到窗边的梳妆台前。
就在她对着铜镜,梳理长发时,镜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司徒澜动作一顿,却没有惊呼。
她通过镜子,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太子,江清宴。
他显然来了有一会儿了,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阴影里,看着她。
此刻被她发现,也不躲闪,只是抿着唇,一双凤眸幽深地望着镜中的她,
那眼神复杂得让人心头发紧——有思念,有担忧,有委屈,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司徒澜放下玉梳,缓缓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太子殿下?”她淡淡开口,“夜深人静,擅闯女子闺阁,似乎……于礼不合吧?”
江清宴听到她这疏离的称呼,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澜儿!你……你终于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你就这么狠心!说走就走!连个口信都不给我!”
他这些日子,既要处理政务,又要承受相思之苦,早已是心力交瘁。
此刻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
司徒澜手腕吃痛,却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清瘦了些许的脸庞,看着他眼底的乌青,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脆弱,心中那点因他之前“懦弱”而产生的不满,也渐渐消散了。
她终究……是心疼他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她语气放缓了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开他额前散落的一缕碎发!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像什么样子。”
她这难得的温柔举动,让江清宴浑身一颤,积压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他猛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把脸埋在她带着湿气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清冷的馨香!
他声音带着哽咽:“澜儿……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司徒澜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她叹了口气,终是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低声道:“嗯……不走了。”
得到她的承诺,江清宴心中狂喜!
他抬起头,捧起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积压已久的思念,急切而深入,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分离全都补偿回来!
“唔……”司徒澜起初还有些被动,但很快便在他的热情攻势下软化下来。
她闭上眼,开始坚定地回应。
对于江清宴,她有着与对洛黎、苏雨墨都不同的感情。
这是她自幼相识、早已融入骨血的人。他的气息,他的触碰,对她而言,熟悉得如同呼吸。
一吻方歇,两人都是气息不稳。
江清宴看着她泛着红晕的清冷面容,眼中**翻涌:“澜儿……我想你……快想疯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间那张熟悉的雕花大床。
司徒澜没有反抗,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口,默认了他的索求。
帷幔落下,遮住一室春光。
江清宴的动作时而温柔缱绻,时而急切狂野,仿佛要通过最亲密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抚平她所受的“委屈”,也宣泄自己积压的思念。
而司徒澜也放下了所有的清冷,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用最直接的方式回应着他的爱意。
不知缠绵了多久,直到夜阑人静,寝殿内才渐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