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幽兰黛尔的好兄弟 第114章 番外：烬火与石楠

Sp:这章私设有点多。

圣芙蕾雅学园的冬雪总来得猝不及防。

魏无悔站在训练场的废墟前，指尖还残留着黑渊白花枪尖的寒气。

三天前这里爆发的战斗痕迹尚未被积雪完全覆盖，地面冻硬的血迹像深色的琥珀，嵌在洁白的雪层里，刺眼得让他睁不开眼。

“幽兰黛尔……”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喉结滚动着，却只吐出一团白雾。

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最后那一幕。

金色的骑士枪穿透他胸口时，她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痛楚，像烧红的针，至今还在他心脏深处扎着。

他本该死在那场战斗里。

当黑渊白花的枪尖刺破皮肤、搅碎肌理时，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可不知为何，再次睁眼时，却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掌心攥着一枚泛着微光的骑士徽章。

那是幽兰黛尔常年别在作战服领口的东西，边缘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

护士说，是幽兰黛尔把他送回来的。可从那天起，整个圣芙蕾雅再也没人见过她。

德丽莎派人搜遍了学园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调取了天命总部的通讯记录，都只得到

“幽兰黛尔大人已申请长期外派任务，暂不归队”的冰冷回复。

“暂不归队”。

魏无悔摩挲着徽章上的纹路，指腹被边缘的棱角磨得发红。

他太清楚这个说辞背后的含义了。

就像当年她为了保护他，独自引开崩坏兽时一样，她又一次选择了“离开”，用最决绝的方式，把他留在了原地。

训练场的雪越下越大，他的作战服很快就积了一层白霜。

远处传来女武神们嬉闹的声音，那笑声像细碎的玻璃，扎得他耳膜发疼。他转身往宿舍走，脚步踉跄着，像个迷失方向的幽灵。

宿舍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书桌上摊着他没看完的作战报告，床头柜上放着幽兰黛尔送他的保温杯。

她总说他胃不好，让他多喝热水，杯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姜茶味。

最显眼的是墙上的合照，那是去年学园祭时拍的，他和幽兰黛尔站在樱花树下，她穿着便服，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魏无悔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她的脸。

冰凉的相框让他想起她最后看他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像淬了毒的刀，一刀刀割在他心上。

“你说我害了你……”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可你凭什么丢开我？”

他猛地攥紧拳头，相框的棱角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

血滴落在照片上，正好晕染在她的笑容里，像一朵突然绽放的红玫瑰，刺眼又绝望。

从那天起，魏无悔开始疯狂地寻找幽兰黛尔的踪迹。

他翻遍了她的房间，把她留下的每一件东西都翻来覆去地看，试图找到哪怕一丝她离开的线索。

他甚至偷偷溜进天命总部的数据库，想要调取她的任务记录，却只看到一片被加密的空白。

德丽莎劝过他，让他别再执着于寻找。可他不听，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在学园里游荡。

从训练场到樱花树，从宿舍到医疗室，每一个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他徘徊的身影。

“你到底在哪里……”

深夜，魏无悔坐在樱花树下，怀里抱着幽兰黛尔的作战服。

衣服上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他把脸埋在衣服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布料。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他哽咽着，“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

他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和绝望。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

他站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大喊。

“幽兰黛尔！你出来！你要是觉得我害了你，那就回来！缠着我！逼疯我！我不怕！我只怕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地狱里！”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冰冷的夜风，带着雪的气息，裹着他单薄的身影，像要把他吞噬。

日子一天天过去，魏无悔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他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幽兰黛尔就在他身边，有时是在他看书时，感觉有人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有时是在他睡觉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甚至在他训练时，会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在他面前闪过，可当他伸手去抓时，却什么都没有。

女武神们都在背后议论他，说他疯了。

德丽莎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心疼又无奈，只能让医疗室的护士多留意他的情况。

这天晚上，魏无悔又一次坐在宿舍里，手里拿着那枚骑士徽章。

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他盯着徽章，眼神越来越偏执。

“我知道你还在……”他轻声说，“你只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对不对？”

他突然站起身，把徽章别在自己的作战服领口，然后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只有领口的徽章，还保持着昔日的光泽。

“你说鬼魂是在人世间漫游的……”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你就永远跟着我吧，幽兰黛尔。

无论以什么形式，哪怕是逼疯我也好，只是别把我撇在这深渊里。”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在触碰那道看不见的身影。

“这里没有你，算什么地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痴迷。

“地狱不过是堆满灰烬的空壳，而我，就是那荒原上的石楠，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救赎。

只要有你在，哪怕是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镜子里的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眼神里的偏执也越来越重。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道金色的虚影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眼神里满是痛苦和不舍，却始终没有现身。

夜越来越深，宿舍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魏无悔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他写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写他们一起训练的日子，写他们在樱花树下的约定，写他有多想念她，写他有多恨她的离开。

“幽兰黛尔，”他在信的最后写道，“我会一直等你。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哪怕是走遍整个世界，哪怕是闯入量子之海，哪怕是坠入地狱，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因为没有你的世界，比地狱更让我绝望。”

写完信，他把信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然后把信封放在幽兰黛尔的枕头下。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到这封信，会回到他身边。

从那天起，魏无悔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狂地寻找幽兰黛尔。

他开始正常地训练、执行任务，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神里也多了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偏执。

他走到哪里，都会带着那枚骑士徽章，仿佛那是他与幽兰黛尔之间唯一的联系。

有人问他，为什么还在执着于一个已经离开的人。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她没有离开，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我。”

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里，当他独自一人时，他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话。

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那个看不见的身影，会抱着她的作战服，想象着她还在身边。

“幽兰黛尔，”他躺在床上，摸着胸口的徽章，轻声说。

“今天我又完成了一个任务，德丽莎老师还夸我进步了。

你看到了吗？”

“幽兰黛尔，今天训练场的樱花开了，跟去年我们一起看的时候一样美。你什么时候回来，再陪我看一次樱花？”

“幽兰黛尔，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渐渐陷入沉睡。

在他的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樱花盛开的午后，幽兰黛尔站在樱花树下，对着他微笑，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跑过去，想要抱住她，可就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然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幽兰黛尔！”他大喊着醒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书桌上的照片。

他坐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

“我不会放弃的，”他坚定地说，“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

因为你说过，你爱过我，那你就没有权利丢开我。

你要是觉得我害了你，那就缠着我不放，永远跟着我，别把我留在这没有你的地狱里。”

窗外的雪还在下，月光下的樱花树，显得格外孤寂。

魏无悔抱着照片，坐在书桌前，一夜未眠。

他知道，寻找幽兰黛尔的路还很长，或许会充满荆棘，或许会让他遍体鳞伤，但他不会停下脚步。

因为他是荒原上的石楠，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救赎，只要有她在，哪怕是深渊，他也愿意纵身一跃。

而在他看不见的维度里，幽兰黛尔的虚影静静悬浮在他身边，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泪水，却始终无法触碰他。

她知道，自己的离开给了他多大的伤害，可她别无选择。

她体内的崩坏能正在失控，她怕自己会伤害到他，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把他推开。

“对不起，无悔……”她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绝望。

“等我控制住体内的崩坏能，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月光透过窗户，把她的虚影拉得很长，映在魏无悔的身上，像一个无声的拥抱，却又带着无尽的距离。

圣芙蕾雅的冬雪还在继续，魏无悔的等待，也还在继续。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她，可他知道，只要心里还有她，只要那枚骑士徽章还在，他就不会放弃。

因为他的世界，早已离不开她，没有她的地狱，不过是堆满灰烬的空壳，而他，只愿在有她的深渊里，永远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