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潮 第77章 内鬼疑云

虹口神社的行动虽然阻止了及时危险，但主要目标逃脱让徐砚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在警备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被要求接受审查。

\"行动细节只有少数人知道，敌人却提前布置了陷阱。\"徐砚深扫视在场军官，\"内部必须清洗。\"

杜清晏和沈知意则在分析从地下室抢救出的部分文件。这些文件显示明月会的网络比想象中更庞大，渗透到了上海各个领域。

\"看这个。\"沈知意指着一份捐款名单，\"这些商界名流都在资助明月会，有些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资助的是什么。\"

杜清晏沉思道：\"更重要的是，谁向敌人通风报信。这个内鬼地位不低，能接触到核心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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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客厅，徐明远听完儿子的汇报后神色凝重。\"清查内部要谨慎，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他提醒道，\"大战在即，军心不能乱。\"

徐砚深点头：\"我明白。但这个内鬼不除，后续行动都可能泄密。\"

这时徐曼华带来一个消息：\"我听到个传闻，说最近有高级军官频繁出入日侨俱乐部。\"

徐砚深立即派人调查，发现确实有几个参谋部军官最近行为异常。但进一步追查时，线索都断了。

\"对方很谨慎。\"徐砚深对杜清晏说，\"每次快要查到关键时，线索就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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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通过银行系统继续追查资金流向，发现一个可疑账户最近异常活跃。这个账户属于一个已故商人的名字，但仍在频繁交易。

\"账户操作地点都在日侨区。\"沈知意标记出位置，\"很可能是个假身份。\"

杜清晏突然想起什么：\"这个商人生前与家父有过往来。我记得他有个儿子在政府部门工作。\"

两人立即调查，发现这个儿子就在警备司令部任职——正是通讯处的李副官。

徐砚深立即下令控制李副官，但赶到时发现他已经服毒自杀。现场留下了一封遗书，承认泄密，但声称是独自行动。

\"太奇怪了。\"杜清晏质疑，\"一个副官能接触到那么多核心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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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理李副官遗物时，发现他家里藏大量日币和珠宝。\"明显是被收买了。\"徐砚深判断，\"但肯定还有上线。\"

沈知意注意到一个细节：李副官妻子最近突然有钱送孩子去香港读书。\"他妻子可能知道什么。\"

他们找到李太太时，她正准备离开上海。\"老李说送我们去香港避避风头，\"她哭泣着说，\"没想到他……\"

根据李太太提供的线索，他们找到一个日本特务的联络点。但突击搜查时，只抓到几个小角色，重要人物早已撤离。

\"又晚了一步。\"徐砚深一拳砸在墙上，\"每次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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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晏建议改变策略：\"既然对方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不如利用这点反制。\"

他们设计了一个假计划：佯装要突击日租界的一个仓库，实则暗中监视，看谁向外传递消息。

果然，计划制定后不久，就发现通讯处的张参谋悄悄打了个电话。内容经过加密，但接收方被追踪到是家日侨商行。

\"张参谋是老爷子一手提拔的，\"徐砚深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他？\"

他们没有立即抓捕，而是继续监视。发现张参谋与商行老板每周三在教堂\"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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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教堂。杜清晏和沈知意扮成信徒坐在后排。张参谋与一个日本商人并排跪着，看似在祈祷，实际在传递情报。

\"他们在用经文书页传递消息。\"杜清晏低声说，\"看，张参谋在翻《圣经》第130页。\"

沈知意记得，《圣经》第130页是《诗篇》第23篇：\"耶和华是我的牧者……\"

礼拜结束后，张参谋留下一个信封在捐献箱里。便衣人员取出信封，里面是驻军布防图的微缩胶片。

\"人赃俱获。\"徐砚深下令抓捕。

但当他们冲进教堂时，张参谋已经中弹倒地。日本商人则从后门逃脱，被车接走。

张参谋弥留之际，抓住徐砚深的手：\"他们抓了我女儿……对不起……\"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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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发现，张参谋的女儿确实在半个月前\"去北平探亲\"，但至今下落不明。

\"敌人用家人威胁，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背叛。\"杜清晏叹息。

沈知意突然想到：\"由纪的母亲也被软禁。也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假意与由纪合作，借救她母亲的机会，揪出明月会在上海的网络。

徐砚深通过特殊渠道向由纪传递消息，表示愿意帮助她救母亲，但需要她提供情报作为交换。

由纪很快回复：同意见面，但要求杜清晏单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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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地点定在法租界的一个咖啡馆。杜清晏提前到达，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由纪准时出现，穿着朴素的旗袍，与平时判若两人。\"谢谢你们愿意帮忙。\"她直接切入主题，\"母亲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才行。\"

杜清晏给出方案：\"我们可以通过英国使馆安排，把你母亲转移到安全地方。\"

由纪提供了一份明月会成员部分名单，但表示：\"这只是冰山一角。松本的真实目的不是破坏，是控制。\"

她透露了一个重要情报：明月会正在策划一个\"换心计划\"，准备在战争爆发后替换关键岗位上的中国官员。

谈话结束时，由纪突然说：\"小心你身边的人。明月会的眼线比想象中多。\"

她留下一个信封，迅速离开。

杜清晏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警备司令部新年团拜会的合影，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隐约可见新月纹身。

那个人站在徐明远身边，是徐家的老部下。

杜清晏心中一震，立即打电话给徐砚深：\"立即回家，有急事。\"

电话那头，徐砚深正在父亲书房汇报工作。徐明远听到儿子接电话的语气，微微皱眉：\"出什么事了？\"

徐砚深挂断电话，神色复杂地看着父亲最信任的副官——那张照片上手腕有纹身的人，此刻正站在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