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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瞬白发如月 第2章 梦读李冶

作者:点一盏心灯421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9 14:21:02

众人哄笑着散去,我则被安排在一间客房休息。躺在床上,我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

我真的穿越了?还能回去吗?如果不能...我该怎么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想着想着,酒劲上来,我沉沉睡去。

梦中,我仿佛回到了现代,室友们围着我喊:李哲醒醒!上课要迟到了!

“别喊他了,昨儿晚游戏干到三点多,能起才怪,让他睡吧!大不了就是个挂科,也不差这一科。”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的依然是唐代的纱帐。

看来不是梦啊...我苦笑着自言自语。

门外传来李冶的声音:李哲,起床了!今天带你去逛乌程!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既然回不去,不如好好享受这段奇妙的唐朝之旅。至少...有李冶这样的美女相伴,也不算太糟?

起床的瞬间,一个身影向我走来,正愣神的功夫,妈妈递过来一双鞋:“小哲啊!这是上个月你要买的运动鞋,这个月钱攒够了。”

看着妈妈鬓角增多的白发,一行清泪默默从我眼中流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妈妈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上个月没有给你买是因为钱不够,等你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就知道一个人闯荡这世间有多么的难了!”

泪水依然挂在我的脸上,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赶紧回屋试试鞋,然后早点睡,明天还要赶火车去学校报到呢!”妈妈说完,自顾自的去了厨房。

我懵逼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电脑屏幕还亮着,光标停在一行字上:李冶,唐代女诗人,字季兰,乌程人,生于玄宗开元年间,因附逆被扑杀于784年。

我的眼泪掉在了书桌上,将书桌上的《中兴间气集》封面打湿了一角。不知是因为妈妈刚才的那番话,还是因为李冶……

小友可是在读我的故事?

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惊得我猛地抬头。一道香气袭来,青灰色的身影正站在书柜前,夜光透过她的身体,白发如月,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晕。

她约莫十四、五余岁,眉目如画活泼灵动,鸦青色的道袍下摆浸着深褐污渍,腕间褪色的菩提子随着动作轻轻碰撞。

李冶...李季兰?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声音。目光停留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鼠标。

她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我电脑屏幕上那行简介上:不想千年之后,竟还有人记得我这失行妇人话音未落,窗外忽然刮进一阵穿堂风,将案头《中兴间气集》哗啦啦翻到载有她诗作的那页。

她缓步走近,染着丹蔻的指尖点在屏幕上《咏蔷薇》的诗题上。我忽然闻到浓郁的蔷薇香气,眼前的她瞬间变化,电脑屏幕像似在播放着电影。

六岁那年,父亲在花厅设宴。她的声音带着某种穿透时光的力量,宾客让我以蔷薇为题作诗。

烛火摇曳的厅堂里,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站在紫檀案前。她踮起脚尖,小手握着狼毫,在薛涛笺上写下: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墨迹未干,满座宾客已齐声喝彩。

好一个心绪乱纵横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思!

突然,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拍在案上。我转头看见身着绛纱袍的中年男子面色铁青:架却嫁却!此女才六岁就知待嫁心绪纷乱,日后必成失行妇人!

白玉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幼小的李季兰被拽着胳膊拖出花厅时,绣鞋踢翻了鎏金炭盆,带着火星的银霜炭滚落在织金地毯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的窟窿。

檀香突然变得刺鼻,我眼前浮现出朱漆剥落的道观大门。鹅毛大雪中,十岁的李季兰被推入门内,身后玄色大门地紧闭。

玉真观的日子,比冬雪更冷。站在我身旁的成年李季兰轻声道。

幻境中的道观回廊下,幼小的她跪在青石板上抄写《道德经》。冻裂的手指在麻纸上拖出血痕,掌事道姑的藤条地抽在她背上:《女诫》第三篇背来!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稚嫩的声音发着抖,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我注意到她偷偷将写满诗句的竹纸塞进袖中,纸上愿得西山无树木的墨迹还未干透。

她们要我修道,却不准我作诗。现实中的李季兰冷笑一声,突然挽起道袍袖子。苍白的手臂上,几道淡色疤痕蜿蜒如蛇,这是十五岁那年,她们发现我在《南华经》夹页里写诗...

茶香毫无预兆地漫开,我眼前的景象变成春夜溪畔。十六岁的李季兰赤足站在乌篷船头,手中松烟墨条坠入水中,晕开漫天星河。

朱放是第一个叩开道观山门的人。她的声音突然柔软。

布衣文士正在船尾煮茶,忽然指着夜空:季兰你看,天市垣东藩第六星名唤。见少女疑惑的眼神,他轻笑:《星经》有载,此乃织女停梭之处。

粼粼波光中,我看见他们联句唱和,看见她为他弹奏《幽兰》,看见晨雾未散时她站在溪石上,读着他留下的莫将罗袖拂花落,眼泪洇湿了信笺。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她腕间的佛珠突然断裂,菩提子滚落一地。幻象变成瓢泼大雨中的码头,二十岁的李季兰抱着诗卷站在岸边,望着远去的官船。雨水中,相思无晓夕的诗句在纸上化开,像一场未竟的梦。

世人谓我风流,可记得陆羽夸我煎茶功夫?她忽然转身,我的书桌竟变成铺着越窑青瓷的茶席。

氤氲热气中,我看见她与陆羽对坐斗茶。茶圣捋须赞叹:季兰击拂之法,沫饽能浮二十四铢铜钱。她笑着指向窗外:鸿渐兄可知,这玉真观的梅花,是用诗稿灰烬养的。

场景又转至禅房。诗僧皎然正在与她赌书,突然大笑:山气日夕佳对得妙!却见住持阴沉着脸进来,佛珠重重砸在案上:比丘尼与女冠论诗,成何体统!

你看,现实中的她拨弄着重新串好的佛珠,男子纵酒狂歌是风雅,女子谈文论艺便是逾矩。多亏师父与师姐都是明理之人,处处护着我,不然非把我钉在耻辱架上。

电脑音响突然响起,“四大女诗人之一的名声日渐远播,惊动了色批皇帝唐玄宗,‘无才多病分龙钟,不料虚名达九重’,情场皇帝给李冶发鲜红柬,邀入宫中。”

此时的李冶已是半老徐娘,“评者谓、上比班姬则不足,下比韩英则有余,不以迟暮,亦一俊媪。”俊媪者,俏老徐娘之谓。可见当时李冶身上存留的风韵依然动人。

刺鼻的焦糊味突然涌来,烟岚聚现,模糊了我的双眼。刺喉的气味引得我剧烈咳嗽起来。电脑屏幕中是火光冲天的长安城。

建中四年...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风韵犹存的李季兰跪在含元殿前,白发散乱。朱泚的叛军正在洗劫宫室,而她颤抖着写下紫云捧入团霄汉的颂诗。忽然有叛将一把扯开她的道袍:听闻你这当年艳名远播?

那年玄宗夸我才情,转眼就嫌我白发碍眼。她冷笑着,幻象中的自己狠狠咬住那人的手。画面骤转,刑场上的木杖高高举起,她突然仰天大笑:至亲至疏夫妻——我早该明白,与君王谈忠贞,如同...

话音未落,木杖击肉之声入耳,随着不断下落的木杖,滚烫的血珠溅上我的下巴。我尖叫着惊醒……

“小色鬼!今天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再不起来我可要进去了!”李冶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环顾四周,这是又睡了个回笼觉吗?

妈妈的话依稀还在耳边,今日起我要独自闯荡这陌生的大唐盛世,既然来了就闯出一条现代人的轨迹,不枉穿越一回。

李哲!你再不起来我就真进去了!李冶的声音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和昨日别无它样。宿醉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敲过一样疼,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下意识想摸手机看时间,却只摸到粗糙的麻布床单。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散发着一股混合着酒臭和汗酸的味道。

马上来!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嘶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喉咙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急需喝水润一润。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透进来。我挣扎着爬起来,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约十平米的厢房,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木床,一张长方桌,酷似现代的梳妆台,一个矮几。又想了想,这都是古董啊!墙角放着个铜盆架,上面摆着个泛着铜绿的铜盆。

我踉跄着走到铜盆前,盆里的水已经凉了,水面上还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花瓣。我捧起水就往脸上泼,冰凉的水刺激得我打了个激灵。水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我胡乱抹了把脸,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这洗脸的方式倒是别致。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呦”声,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僵在原地,水珠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转身看到李冶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晨光从她背后照进来,给她银白色的长发镀上一层金边。

今天的她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依然是低胸设计,不过比昨天那件收敛了些——但也只是而已。从我这个角度,依然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看够了吗?她挑眉问道,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我在研究唐代服饰的形制!我义正言辞地说,赶紧用挂在盆架上的布巾擦脸掩饰尴尬,从历史学角度...这个...领口的设计很有时代特色...

李冶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在她做来竟有几分娇俏:少来这套。赶紧换衣服,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新的。她随手递过来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对了,你那身奇装异服我让人收起来了,暂时别穿了,我怕官府把你当妖怪抓走。

话刚说完,就把衣服放在床榻之上,带着憋不住嘲讽的笑意,迅速退出了房间。我几乎能听到她在门外的笑声,虽然是从指缝中传出来的。

等她关上门,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走到床边拿起那套唐装仔细端详:一件靛青色的圆领袍,一条深色腰带,还有白色的中衣和裤子。布料摸起来柔软光滑,应该是上好的丝绸。

对现代人来说,这衣服复杂得跟拼图似的。我先把中衣套上,这倒和现代的t恤差不多。然后是裤子,有点像阔腿裤,腰间有系带。最难的是那件圆领袍,我折腾了半天才分清正反面。腰带更是系了又拆,拆了又系,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才勉强穿对。

最后我拿起矮几上的铜镜照了照,倒映出一个穿着古装的现代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我的短发在一身唐装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活像个还俗不久的和尚。

推门出去,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院子里种着几株我叫不上名字的花树,粉白的花朵开得正艳。李冶正在一棵树下逗弄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今天把白色长发挽成了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几缕碎发垂在耳际,随着她逗鸟的动作轻轻晃动。简直美翻了。

终于舍得出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揶揄,我还以为你又醉死过去了呐。

前天那是意外,我走到她身边,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某种花香混合着墨香,我们现代...呃,我们岭南人喝水都兑酒,我吹着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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