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没有…出去的义务。”
…
疏白在冰与火的撕扯中沉浮。
意识模糊间,他恍惚觉得周身包裹的冷水,不知何时竟变得温热起来。
……热水?
他混沌的脑子无法思考这反常。
只觉那暖意如同毒药,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蒸腾殆尽。
立予珩指尖在桶沿轻轻一点,收敛了加热水流的鬼气。
深藏功与名,是大男主的基本素养。
…
当疏白破碎的意识再次勉强拼凑起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婚床上。
大红鸳鸯被凌乱不堪。
身体残留的剧烈感受提醒着他,方才那一场混乱有多么疯狂。
他甚至不记得是如何从净室回到床上的。
立予珩俯身,红衣半敞,墨发垂落。
不知道是谁的红绳铃铛还在不停地轻轻作响。
药性早已经没了。
“……够了…”
“世子此言差矣,疗程尚未结束,怎可半途而废?”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灼热来了。
热病竟在此刻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疏白遵循本能,死死缠住了身边唯一的“清凉”——立予珩那具冰肌玉骨的鬼体。
立予珩被他这主动一勾,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疯狂上扬。
哎哟!
老婆投怀送抱!
这谁还忍得住?!
“世子啊,这可是你自找的。”
接下来的疯狂,远超之前。
立予珩彻底放开,手段百出。
…
次日清晨,立予珩正睡得香甜。
梦中他正以绝世风采接受万鬼朝拜,忽觉一股寒意袭来。
他猛地睁眼,就见疏白正拿着一把银色大剪刀,对着他下半身比划。
立予珩瞬间清醒:“老婆,你这是做什么?”
疏白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剪鸟。”
立予珩:“……”
他迅速并拢双腿,护住要害。
“世子,这可使不得。”他试图讲道理,“此鸟关乎你终身幸福。”
疏白:“我幸福得很。”
“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喜欢得很。”立予珩提醒他。
疏白剪刀又近一寸:“鬼话连篇。”
立予珩往后挪了挪:“剪了它,谁给你治热病?”
“我宁愿热死。”
“那谁陪你玩铃铛?”立予珩晃了晃手腕,“它响得多好听。”
“我可以自己摇。”
立予珩震惊了。
他一个翻身坐起:“此鸟乃天地精华所钟,岂是你说剪就剪?”
疏白狞笑。
疑似老实人绝望到了极点,开始发疯创鬼。
“正好,剪了清静。”
立予珩护得更紧:“世子,过河拆桥不厚道。”
“拆的就是你这座破桥。”
剪刀寒光一闪。
立予珩突然灵机一动:“你确定要剪?此鸟若损,世间再无第二。世子三思,莫要日后追悔莫及。”
疏白动作一顿。
立予珩乘胜追击,痛心疾首:“如此珍禽,你舍得?”
疏白看着他诚恳的表情,缓缓放下剪刀。
“你说得对。”
立予珩刚松口气。
就见疏白转身从妆奁里取出一个镶宝石的金盒子。
“所以,”疏白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色丝绒,“我决定把它珍藏起来。”
立予珩:“…………”
坏了坏了,这下坏了。
老婆气疯了啊。
立予珩立刻戏精附体,扑过去抱住疏白的腰:“世子!使不得啊!”
他假哭得情真意切,手却不小心拽住了疏白披着的外袍。
刺啦——
本就虚披着的红衣应声滑落,露出疏白满身暧昧红痕。
空气瞬间凝固。
立予珩的假哭卡在喉咙里。
疏白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战绩,脸色由白转青。
“你看够了吗?”他阴森森地问。
立予珩迅速拾起外袍,殷勤地为疏白披上:“世子风采依旧。”
疏白盯着自己身上那件过分宽大,绣着鸳鸯戏水的血红嫁衣,瞳孔地震。
他套的是这鬼的嫁衣!
他居然……穿着这鬼的嫁衣晃了这么久?!
立予珩也看清了,顿时眉开眼笑:“原来世子也好这口。”
他抚掌赞叹:“甚好,甚好。”
疏白脸色铁青,一把扯下嫁衣狠狠摔在地上。
立予珩看着浑身光溜溜的疏白,眨了眨眼。
“世子,”他诚恳道,“坦诚相见是好事,但容易着凉。”
疏白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他慢慢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然后他笑了。
“哈哈哈。”
笑声干涩。
立予珩默默把金盒子往远处推了推。
又把银色大剪刀踢到床底下。
疏白突然开始原地转圈,嘴里念念有词:“我是镇北王世子,我娶了个鬼,男的,还会说话,还会……”
他猛地停住,指向立予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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