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仙途不如一世烟火 第190章 暗中的窥视

“雪羽灵镯”完成，如同为艾拉披上了一层无形的守护羽衣，也让莉娅在繁忙的筹备中，找到了一丝心灵上的慰藉与安定。然而，这种安定感并未持续太久。一种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若隐若现的异样感，开始如同王都秋季常见的薄雾般，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萦绕在莉娅的心头。

起初，这种感觉极其微弱，几乎被她专注于制作的情绪所掩盖。但当她完成手镯，精神稍微放松之后，那丝异样便如同潜藏在深水下的暗流，变得清晰起来。

那并非明确的恶意，也不是路上遭遇袭击时那种带着杀气的窥视。更像是一种……冷静的、持久的、带着评估意味的“观察”。视线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融入了王都喧嚣的背景噪音中——可能是街角某个看似无意瞥向枫露宫窗户的行人，可能是集市上某个兜售商品却目光游移的小贩，甚至可能是某辆偶然路过、窗帘紧闭的贵族马车。

这种观察极其专业，懂得如何利用环境完美地隐藏自身，若非莉娅神识敏锐远超常人，且混沌珠对这类带有目的性的“关注”有着天然的预警机制，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尤其是在她偶尔带着埃文和艾拉在庭院中短暂活动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会变得更加明显一些。仿佛暗处的眼睛，对孩子们，或者说，对艾拉手腕上那枚新出现的、散发着独特能量波动的“雪羽灵镯”格外感兴趣。

莉娅尝试过用神识反向追踪，但对方的隐匿手段十分高明，且似乎并非固定一人，而是轮流替换，如同幽灵般难以捕捉。他们只是看，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但这种无声的、持续的注视，反而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晚膳后，孩子们被索菲亚带去洗漱安歇。书房里，壁炉的火光跳跃着，映照着亚瑟阅读公文时冷峻的侧脸。莉娅没有像往常一样拿起书籍或进行冥想，而是走到亚瑟的书桌前，神色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亚瑟，”她轻声开口，打断了书房内的宁静，“我感觉到了，有些‘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们。”

亚瑟从公文上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深沉的冷冽。他放下羽毛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从我们抵达王都的第三天开始，雷蒙德布置的暗哨就反馈过类似的信息。有一些非常专业的‘影子’，在枫露宫外围活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厚重的窗帘并未完全拉拢，留有一条缝隙，可以窥见外面王都璀璨却冰冷的灯火。“起初，我以为是格罗夫纳或者瓦奥莱特家派来的探子，想摸清我们的底细和每日动向。这在王都很常见，尤其是对我们这种刚从边境回来的‘新面孔’。”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莉娅：“但雷蒙德和老约翰都确认，这些‘影子’的行事风格，与已知的几家贵族圈养的探子不太一样。他们更……精干，更隐蔽，而且目的性似乎并不完全在于收集常规情报。他们似乎对工坊，对你，以及……”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莉娅，仿佛在确认什么，“……对你身上某些独特的气息，格外关注。”

莉娅心中一凛。亚瑟的确认，无疑证实了她的感知并非错觉。而且，对方竟然能察觉到她身上“独特的气息”？这绝非凡俗探子所能为！

“是路上袭击我们的那伙人？”莉娅立刻联想到了那场诡异的浓雾和雾鸦袭击，以及那个蕴含着恶毒空间标记的金属挂坠。

“可能性极大。”亚瑟走回书桌旁，手指在桌面上划动着，仿佛在勾勒无形的脉络，“虽然无法完全确定，但这种行事风格——耐心、隐蔽、目的不明，且似乎掌握着一些超出常规的手段——与我们在路上遭遇的袭击者一脉相承。他们像是在确认什么，或者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

他看向莉娅，眼神中带着询问：“你感觉，他们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哪方面？”

莉娅沉吟片刻，仔细回忆着那种被注视时的细微差别：“很模糊，但……当我和孩子们在一起，尤其是艾拉戴上新手镯之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会稍微清晰一点。另外，当我偶尔在工坊处理那些带有特殊能量波动的材料时，也能隐约感觉到。”

亚瑟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工坊的技术，艾拉的手镯……还有你之前提到的，菲奥娜夫人对你项链的异常关注。看来，他们的目标，很可能与森罗之力，或者与你所掌握的、不同于这个世界常规魔法体系的知识有关。”

这个结论，让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森罗之力或莉娅的异世知识，那么这就绝非普通的政治倾轧或商业间谍，其背后隐藏的势力，可能远超他们的想象。

“我已经让雷蒙德加派了最精锐的人手，进行反侦察和警戒。”亚瑟继续说道，声音冷硬，“明哨暗哨都已调整，尤其是孩子们的活动区域和你的工坊周围，更是重点布防。老约翰也动用了他的一些老关系，试图从王都的地下情报网络中，挖出这些‘影子’的来历。但目前……收获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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