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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虚观的药圃里，凌霖正蹲在地上给灵植除草，嘴里还哼着地球上的老歌，调子跑得比胖龟爬得还慢。
胖龟蹲在旁边，脖子伸得老长，盯着架子上晒的灵虾干流口水，时不时用爪子扒拉凌霖的裤腿，像是在催他快点干活。
急什么，凌霖拍开它的爪子，这些灵草再不除虫，下个月王师兄炼丹就得用你的龟壳当药引了。
胖龟吓得赶紧缩脖子，把脑袋埋进壳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往外瞄，逗得凌霖直乐。
正闹着，就听见观门口传来钟广萍咋咋呼呼的声音：凌霖！凌霖！快出来看稀罕事！
凌霖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站起来：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难道你那骨笛终于学会唱跑调的歌了？
他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钟广萍手里举着个黑糊糊的东西，正跟周婧瑶吵架。周婧瑶还是那副高冷模样，可嘴角抿得紧紧的，显然气得不轻。
这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钟广萍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抱，在天虚观门口捡的，就是我的！
胡说，周婧瑶冷冷地说，这是沈晋军的东西，我追踪灵力到这儿的，自然该归我。
凌霖凑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来。钟广萍怀里抱的是个焦黑的小布袋，上面还沾着点金红色的灵力，看着像是被火烧过的，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啥。
这是......沈胖子的储物袋？凌霖挑眉，他居然把这玩意儿丢了？难道是被你俩追得太急，连家底都顾不上了？
什么叫我俩？钟广萍瞪他一眼，是我先在镇子口看见的，追了半天才到这儿，结果这位周大小姐突然冒出来，说这是她的。
周婧瑶没理她，径直走到凌霖面前，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消，看着有点显眼：凌霖，这储物袋里可能有逆道天魔宫的秘密，给你研究研究。
她说着，眼神往钟广萍怀里瞟了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求助。
凌霖哪能看不出来，这俩姑娘是借题发挥呢。他清了清嗓子：要不这样，谁能说出这储物袋上有几种灵力，就归谁。
钟广萍眼睛一亮：我知道！有沈晋军的金红色灵力，还有......还有点焦糊味的灵力，像是被火烧过的！
周婧瑶淡淡开口：还有三种。袋口有北寒灵域的寒气，应该是之前抢了谁的东西沾到的；底部有西荒灵域的沙砾灵力，说明他去过那里；夹层里还有点血腥味，可能装过什么邪门的东西。
钟广萍听得目瞪口呆：你咋看出来的？我咋没发现？
用眼睛看。周婧瑶说完，还特意看了凌霖一眼，像是在说你看我厉害吧。
凌霖忍着笑：行吧，算周婧瑶赢了。不过储物袋先放我这儿，我得检查检查有没有毒，万一沈胖子设了陷阱呢？
周婧瑶点头同意，钟广萍却不乐意了：凭啥？她就是运气好！我不管，我要看看里面有啥，说不定有好吃的灵果呢！
她说着，突然伸手去抢，周婧瑶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两人的灵力瞬间撞在一起，淡蓝色和黑紫色的灵力在空中作响，把旁边的胖龟吓得缩成了球。
别打别打！凌霖赶紧拉开她俩，再打储物袋就被你们捏碎了！里面要是有沈胖子的私房钱，碎了多可惜。
一提私房钱，钟广萍果然停手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凌霖：对哦，说不定有很多灵值卡！快打开看看！
周婧瑶虽然没说话，但也没反对，显然也好奇里面有啥。
凌霖找了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储物袋的封口——他可没忘了沈晋军那胖子一肚子坏水，万一里面装着什么炸灵力的玩意儿呢。
割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差点让他把小刀扔了。
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秘籍功法，只有半袋灵米，三五个被压烂的灵果，还有个啃了一半的灵鸡腿，上面还沾着点肉丝，看着恶心巴拉的。
就这？钟广萍一脸嫌弃地往后退，沈胖子是饿死鬼投胎啊？储物袋里装这些破烂？
周婧瑶也愣住了，她还以为能找到点逆道天魔宫的地图或者计划呢，没想到全是吃的。
凌霖却盯着那个啃了一半的灵鸡腿，突然笑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鸡腿。
他用小刀挑了点肉丝，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是用南炎灵域的火灵鸡做的，肉里掺了点地心火的粉末，吃了能增强火系灵力。不过这做法也太糙了，简直暴殄天物。
钟广萍凑过来闻了闻，皱着眉说：一股烧焦的味道，难吃死了。还是我骨笛里的灵虫干好吃，又香又脆。
你那是虫子，能跟鸡腿比吗？凌霖白了她一眼，又从储物袋底部摸出个小瓷瓶，这才是正经东西。
瓷瓶里装着半瓶黑红色的膏体，闻着有点像烧焦的糖浆，上面还飘着淡淡的邪气。
焚肌膏周婧瑶认出了这东西，逆道天魔宫的邪药，抹在武器上能增强腐蚀性，不过对使用者的灵脉损伤很大。
何止是损伤，凌霖用灵视之瞳看了看，咂咂嘴，这里面掺了至少五种禁药，长期用能让灵脉变得跟焦炭似的，难怪沈胖子那身肥肉看着不太正常，估计是被这玩意儿祸害的。
钟广萍突然拍手：我知道了！咱们用这药膏做点坏事！比如......偷偷抹在廖皓林的鞭子上，让他自己把自己腐蚀了！
不行，周婧瑶反对，这药膏太毒了，万一伤到别人怎么办？还是交给观主处理吧。
交给那老道士？他肯定拿去炼丹，说不定炼出更难吃的药丸。钟广萍撇撇嘴，突然看向凌霖，你不是会配药吗？能不能把这邪药膏改成别的？比如......痒痒膏？
凌霖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把焚肌膏的腐蚀性去掉，保留它的刺激性，再加点我新配的超级痒痒粉，保证能让沈晋军那胖子痒得把自己的肥肉都挠下来！
周婧瑶皱着眉：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邪药改造的......
有啥不好的？钟广萍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对付坏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了，让沈晋军痒得满地打滚，总比让他用焚肌膏害人强吧？
周婧瑶被她说动了，看向凌霖：你真能改？不会出问题吧？
放心，凌霖拍着胸脯，我可是专业的。想当年在医院，我能把泻药改成感冒药的味道，这点小事算啥。
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丹房跑：等我会儿，我去拿点材料！保证改出来的痒痒膏，草莓味的！
钟广萍一听草莓味就乐了：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递东西！
周婧瑶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她倒不是想帮什么忙，主要是怕这俩人把丹房炸了——凌霖配药的本事和他搞破坏的本事，简直不相上下。
丹房里，凌霖把焚肌膏倒进一个大瓷碗里，又从架子上翻出各种瓶瓶罐罐，什么挠挠草痒痒花，甚至还有点钟广萍带来的灵虫粉，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你这是配药还是做饭啊？钟广萍看得直咋舌，放这么多灵虫粉，不怕把人痒死？
要的就是这效果。凌霖一边用灵力搅拌，一边解释，焚肌膏的刺激性加上挠挠草的神经麻痹，再配上灵虫粉的特殊气味，保证能让沈晋军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周婧瑶站在旁边，看着碗里的膏体从黑红色变成粉红色，还散发出淡淡的草莓香，忍不住问：真的不会有副作用吗？比如......把皮肤挠破？
放心，凌霖舀了一点放在手心，吹了吹，我加了点天虚观的润肤露，保证只痒不伤，还能滋润皮肤呢。
他说着，突然把手指往凑过来的胖龟鼻子上一抹：试试效果。
胖龟愣了一下，先是用爪子挠了挠鼻子，接着挠了挠脖子，然后突然开始满地打滚，四肢乱蹬，嘴里还发出的叫声，看着像是痒得受不了。
真管用！钟广萍看得哈哈大笑，你看胖龟，都快把壳挠下来了！
周婧瑶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虽然觉得有点缺德，但看着胖龟那滑稽样，实在忍不住。
凌霖赶紧用清水给胖龟擦了擦鼻子，又喂了它半颗解毒丹。胖龟这才消停，委屈地蹭着凌霖的胳膊，像是在告状。
看来效果不错。凌霖满意地点点头，把粉红色的膏体装进个新瓷瓶里，贴上标签——草莓味痒痒膏，沈晋军专用。
钟广萍一把抢过瓷瓶：我来保管！下次见了沈胖子，我偷偷抹在他的红肚兜上！
周婧瑶没抢，只是说：下次行动带上我，我能用阵法困住他，让他跑不了。
行啊，钟广萍爽快地答应，到时候让他又痒又动不了，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像个大肉球！
两人居然难得地达成了一致，看得凌霖直咋舌——果然，共同的敌人能让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变成盟友。
正说着，柳馨梦走进来，看见满桌子的瓶瓶罐罐，又看了看笑得一脸得意的钟广萍和嘴角带笑的周婧瑶，皱起了眉头。
你们仨又在搞什么鬼？柳馨梦踢了踢地上的胖龟，这货咋蔫蔫的？被你们喂泻药了？
没有没有，凌霖赶紧摆手，就是做了点新药膏，给沈胖子准备的。
柳馨梦一听就明白了，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贴着沈晋军专用的瓷瓶闻了闻：草莓味？凌霖，你能不能正经点？做武器就做武器，搞这么花哨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凌霖得意地说，心理战术懂不懂？让沈胖子在又痒又香的环境里崩溃，比直接打他一顿管用多了。
柳馨梦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随便你们折腾，别把丹房炸了就行。对了，不可理喻道长让你去前殿一趟，说有个病人等着你来治，说是......咳得快把肺咳出来了。
病人？凌霖眼睛一亮，是不是很难治的那种？正好试试我新研究的针灸疗法！
他说着，抓起药箱就往外跑，胖龟赶紧跟上去，生怕又被留下当试验品。
钟广萍和周婧瑶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她们对凌霖的奇葩医术也挺好奇，想看看什么样的病人能让不可理喻道长特意叫他去治。
丹房里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柳馨梦无奈的叹气声。她收拾着桌子上的瓶罐，拿起那个装着焚肌膏残渣的碗，突然笑了笑。
草莓味痒痒膏？柳馨梦摇摇头，也就凌霖这货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不过......对付沈晋军那胖子，好像还挺合适。
她把碗洗干净，心里盘算着——下次见到沈晋军，要不要也偷偷帮他点这药膏？毕竟，看着那胖子痒得满地打滚，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前殿里，不可理喻道长正陪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汉坐着，老汉时不时剧烈地咳嗽几声，脸都咳红了，看着确实挺严重。
凌霖刚进门，就听见老汉咳着说：道长......我这病......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听说您这儿有位神医......
神医谈不上，凌霖走过去，拿出听诊器——这是他用灵力和灵木做的，外形跟地球上的听诊器差不多，我先听听。
他把听诊器放在老汉胸口，刚听了没两句，突然皱起了眉头。
奇怪，凌霖喃喃自语，你的肺音怎么跟破风箱似的？还有点......滋滋的声音？
老汉叹了口气：大夫，我这是在西荒灵域挖灵石时染上的，那里的风沙里好像有东西，一吸进去就咳，咳了快半年了。
凌霖用灵视之瞳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老汉的肺叶上附着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是铁砂，还在慢慢腐蚀灵脉。
蚀肺沙不可理喻道长开口，西荒灵域的特产，普通医术确实治不好。凌霖，你有办法吗？
凌霖摸着下巴，突然笑了：办法倒是有，就是有点......特别。
他转头对跟进来的钟广萍说：把你那骨笛借我用用。
钟广萍虽然疑惑，但还是把骨笛递了过去。骨笛刚到凌霖手里，就发出个不满的声音：别碰我！你手上有胖龟的味道！
闭嘴。凌霖没好气地说，给你个任务，吹首能让沙子动起来的曲子。
骨笛不情不愿地了一声，却真的自己发出了悠扬的笛声。笛声带着奇异的波动，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里钻出来。
凌霖同时拿出银针，往老汉背上的穴位扎去，一边扎一边注入灵力：我用灵力把蚀肺沙松动，你用笛声把它们引出来，配合点。
钟广萍看得眼睛都直了：还能这么治病？用骨笛引沙子？
周婧瑶却若有所思：这是利用声波共振的原理，配合灵力引导，虽然奇怪，但好像......真的可行。
果然，没过一会儿，老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痰里带着无数黑色的小颗粒，正是蚀肺沙！
有效！不可理喻道长抚着胡须点头，凌霖这小子，总能想出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老汉终于不咳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呼吸顺畅了许多。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老汉激动地给凌霖磕头，我这病终于好了！
凌霖赶紧扶起他：别谢我，谢这根破笛子吧。
骨笛得意地说：算你有眼光！下次给我带点灵虫干，我就原谅你碰我。
送走老汉，不可理喻道长看着凌霖：你这医术，越来越像样了。就是......能不能别总用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那听诊器，看着就别扭。
别扭但管用啊。凌霖把听诊器收起来，对了道长，您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不可理喻道长的表情严肃起来：确实有事。我收到消息，逆道天魔宫最近在中天灵域活动频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们最近出去，都小心点。
钟广萍和周婧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看来，沈晋军和廖皓林的出现，只是个开始。
凌霖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道长，我们有草莓味痒痒膏，实在不行还有胖龟，打不过就用阴招，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胖龟仿佛听懂了，得意地了一声，又开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不可理喻道长看着这没正形的一人一龟，又看了看表情各异的两个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天虚观啊，怕是越来越热闹了。
不过......热闹点也好。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冷清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照得院子里的灵植闪闪发光。或许，有这些年轻人在，隆文大陆的正邪之争，会变得有意思起来吧。
尤其是那个草莓味的痒痒膏，他还真有点好奇，沈晋军那胖子用了之后，会是啥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