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从刺杀【银狼】失败开始 第121章 灰蛇尾音

神经外接终端联通，开始同步……

随着休伯利安的提示音响起，少女敞开自我，将自己投入休伯利安和Eins数据库共同构成的意识海洋。

在这零与一构成的无限回路中，数据如雪片般飘过布洛妮娅的大脑皮层。

无需眼睛刻意去看，无需耳朵刻意去听，信息渗入了名为“布洛妮娅”的意识中，成为了她感官的一部分。

“不要干扰大人的工作，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我此行对话的目标是那位律者。”

蓝白色的意识空间中，外貌神秘的灰蛇双手插兜，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似一尊雕像。

“……你知道布洛妮娅的名字？”

布洛妮娅并没有正面回应灰蛇的话，她也不可能会让这种家伙和生弥进行对话。

“你一直都在蛇之眼中，我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今天不是愚人节，这样的话也不好笑，立刻从休伯利安的系统中离开。”

布洛妮娅只是用手托着旁边的额头，淡淡说道。

“你不明白自己对抗的是谁，我们的古老你无法想象，我们的力量也是如此。”

“当人类还没意识到生命只是一串信息表达时，蛇已经向我们展示了真理。”

“对于我们来说，世界就是流动的意识集合体，读取、操纵、改变……”

“你的记忆也一样……”

灰蛇有条不紊的说道，右边的机械义眼中闪过别样的红色光芒，说到最后还低沉地笑了笑。

布洛妮娅微微蹙眉，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不相信？我来证明给你看。”

灰蛇似乎是看出了布洛妮娅在想什么，只是无所谓的摇了摇手。

布洛妮娅只觉得忽发的恍惚，周围的意识空间开始不断解体，随着下一次眨眼的间隙，她猛然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经变换。

“圣芙蕾雅学园？”

布洛妮娅惊呼道，她现在确实身处圣芙蕾雅，却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圣芙蕾雅。

这里的圣芙蕾雅，被火光蔓延着，荒芜破败，到处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更重要的是，没有那抹令人熟悉和安心的温暖。

“你视之为家的地方，现在，它在为你哭泣，它在为你焚烧。”

灰蛇的低语缓缓在布洛妮娅的耳边响起，带着一股淡淡的死味。

布洛妮娅只是冷静的看着四周，赤红色的火舌席卷了她的视野，将熟悉的景色覆盖淹没。

“这一切只是幻觉罢了。”

布洛妮娅的身后，重装小兔开始自己组装，蓝白色的机甲逐渐覆盖而上，数道炮口已经对准了灰蛇，与此同时，她稍稍抓紧了胸口的那道雪花吊坠。

雪白的是那么耀眼，里面好像藏着整个世界的温柔。

“幻觉？不不不，我夺取了你的记忆，看到了你内心的恐惧。”

“它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耳边悄悄响起……你和德丽莎，以及那圣芙蕾雅的众多女武神，背叛天命，作为代价，天命摧毁了圣芙蕾雅。”

“冷酷无情的主教把圣芙蕾雅的一砖一块都夷为废墟，无辜的学生们血流成河。”

“这里的一切恐惧，让你的内心无比疯狂，布洛妮娅！正视它吧！你该明白自己的渺小！”

“我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一切，布洛妮娅，在我面前，你无能为力……”

灰蛇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了，他不解的看着布洛妮娅的炮口射出的火光，猛然打碎了自己的意识碎片。

“你为什么，不会恐惧……”

布洛妮娅只是以一种很平淡的眼神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少，重装小兔伸出的炮台越来越多，管道炮口都蓄满了蓝色的光芒。

“布洛妮娅从小就一直和恐惧作伴，对布洛妮娅来说，恐惧，是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直到，在那个雪地里面，布洛妮娅交到了除恐惧外的另一个朋友。”

“他明明冷冰冰的，却给了布洛妮娅最好的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布洛妮娅的生命中，他已经成为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只要有他在，布洛妮娅就不会恐惧，就不会迷茫。”

手中的雪花吊坠似乎在微笑着，上面折射出晶莹的珠光，隐隐散发出令灰蛇心悸的气息。

“呵呵，这样吗……”

灰蛇眼里的不解顿时散去了，生弥，或许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在蛇之眼观测中的造物。

因为他从始至终就不该存在，他是那原定计划中的唯一变量。

还记得么，他是苏为了给人类谋求一丝生路而创造的最特殊的变量，生弥的存在或许直接影响了大量的因果，甚至令故事的结尾都悄然被改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灰蛇看着眼前的少女，竟然意外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他原本的打算也就是拖住这边的注意力，声东击西，同时……

“布洛妮娅，你也成长了呢。”

突然，一道沉稳的女声蓦然响起。

听到这段声音的瞬间，不止布洛妮娅怔了怔，就连灰蛇也愣了半晌。

那是一片淡红色的羽毛，随着那片羽毛悄悄落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布洛妮娅的面前。

“班长，随意进入别人的记忆，可不是什么值得赞许的行为。”

布洛妮娅只是无奈道。

“但班长的帮忙确实恰到好处，谢啦。”

“……嗯，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灰蛇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蛇之眼的计算中，今天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变故的，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线”。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哼，就此别过，你就永远在我留下的幻境迷宫中徘徊吧。”

灰蛇阴冷地看了二人一眼，那意识的身形终于迫于符华的压力，不得不散去。

“班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你究竟是谁？”

布洛妮娅略微思索着，首先向符华发出了提问。

“抱歉，我存在的形式……连我自己也无法了解。”

“但毫无疑问，我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是她在你记忆深处留下的痕迹。”

“我是第八神之键『羽渡尘』所留下的众多羽毛中的一片，感应她守护你的心意而现身。”

“或许你的朋友们也会见到我。”

“现在穿过这里继续前进吧，布洛妮娅，总有一天，我们的道路会再次交汇。”

红衣少女的身姿燃烧起来，犹如黑夜中高举亮起的火光。

迷宫般虚幻的空间开始逐渐瓦解，信息如海涛汹涌般涌过。

然后，布洛妮娅被数据吞没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气味。

只有沉重到令人喘不过气的无限黑暗。

布洛妮娅勉强支撑起自己的所有感官，试图从这片虚无中捕捉到一点数据，找到退出意识空间的可能。

一点光，一道微弱的声音缓缓在黑暗中荡开涟漪，仿佛落入幽暗深潭的一滴水。

唤醒了她的意识，她伸手抓住了那一缕光明。

“这是在哪？”

布洛妮娅沉浸在无边意识中的视野终于出现了。

“抱歉，关于对海渊之眼的直接研究，我仍然持保留意见。”

落入耳边的是爱因斯坦博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