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布不敌三英,狼狈逃走。盟军见状立刻追杀。吕布闯回关内后,董卓下令反击,关上矢石如雨,盟军兵马难以前进,只得退回。
夕阳的余晖将联军大营染上一层暖金色,与战场上尚未散尽的硝烟混合,形成一种奇特的胜利光景。营中早已不复日前的肃杀,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欢呼与喧嚣。
中军大帐内,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袁绍作为盟主,下令大摆宴席,既是庆功,也是为今日最大的功臣——刘关张三人接风洗尘,同时更是为前日已立奇功的简宇再次彰功。
帐内,几盏明灯将一切照得亮如白昼。各路诸侯依序而坐,每人面前的案几上都已摆满了美酒佳肴,烤肉的香气与酒香混合,弥漫在整个空间。
袁绍高坐主位,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他频频举杯,声音洪亮:“诸公!今日之战,实乃讨董以来第一大捷!刘关张三位英雄,真乃世之虎将!与简将军皆是我联军栋梁!来,我等共饮此杯,为三位英雄贺!为简宇将军贺!为我联军大胜贺!”
“贺!”
帐内诸侯、将领齐声应和,声震屋瓦,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被安排在仅次于袁绍、曹操等核心诸侯的上首位置。简宇的座位与刘关张相距不远。他端着酒杯,面带微笑,看着这喧闹的场面。
他的目光尤其多在刘备身上停留。此时的刘备,虽因今日之战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尊重,但仍能保持那份沉稳与谦卑,这心性让简宇暗暗点头。他主动举杯向刘备示意,刘备立刻回敬,两人虽未多言,但英雄相惜的意味已在杯酒间流转。
整个联军大营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篝火点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与远处虎牢关上死寂般的黑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与联军大营的欢腾截然相反,虎牢关却笼罩在一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董卓府内,虽灯火通明,陈设华丽,却感不到丝毫暖意。沉重的阴影在角落里蔓延,仿佛预示着不祥。董卓肥胖的身躯深陷在铺着虎皮的巨大坐榻中,他脱去戎装,只着一件宽松的暗紫色锦袍,但袍子的褶皱似乎都透着一股烦躁。
他面前案几上的酒菜几乎未动,一张胖脸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阴晴不定,原本因酒色而泛红的面皮,此刻却是一种晦暗的酱紫色。他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金杯,另一只手的手指则焦躁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败绩传来时那股几乎要喷发的怒火,此刻被强行压了下去,转化成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烦闷和猜疑。他损失的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士兵,更是西凉军不可战胜的威名。
李儒静立在一旁,眉头紧锁,绝计扇也收拢着握在手中,不再轻摇。他看着董卓的神色,心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安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高声通报:“吕将军到!”
话音未落,吕布已出现在门口。他已换下那身破损的战袍,穿了一身干净的黑色劲装,但头发依旧有些散乱,脸上那种冰封般的冷厉和挫败感丝毫未减,甚至比前日更甚。他大步走入厅内,在距离董卓坐榻十余步的地方停下,一言不发,直接单膝跪地,抱拳低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石雕。
他沉声道:“布……作战不力,连番败绩,有负相国重托,特来请罪!”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蕴含着极大的屈辱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预想着雷霆之怒,甚至更坏的结果。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和董卓粗重的呼吸声。
李儒见状,立刻向董卓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
董卓肥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他盯着跪在地上的吕布,那个接连让他失望的义子。一股邪火直冲顶门,他几乎要抓起酒爵砸过去。但李儒之前的分析和眼前严峻的形势,让他硬生生忍住了。
沉默,令人难堪的沉默持续了半晌。
终于,董卓重重地、仿佛极其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极其难看、堪称扭曲的笑容,声音也刻意放得柔和了些,但这柔和底下,是压抑不住的疲惫和烦躁:“奉先我儿……这是做甚?快起!”
他并没动,只是抬手示意,继续说道:“胜败兵家常事,何罪之有?关东群鼠狡诈,以多欺少,非战之罪也!我儿连日苦战,辛苦了!”
这番话说完,吕布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没料到会是这般反应。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诧异和疑惑,但更多的依旧是化不开的冰冷和戒备。他并不相信董卓真的毫不怪罪,这反常的宽容反而让他更不安。
李儒适时上前,亲自弯腰虚扶吕布,低声道:“将军,相国体恤你辛劳,切莫自责。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共商破敌之策。”
吕布站起身,但仍微微低着头,闷声道:“多谢义父……不罪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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