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简宇率麾下队伍,护驾回京,不觉间行至一处狭窄的山道,两侧峭壁如刀削般陡立,上方林木葱郁,遮天蔽日。突然前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尘土从拐弯处扬起,在晨光中形成一道金色的烟幕。
“全军戒备!”简宇立即举起右手,整个队伍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士兵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将少帝、陈留王护在中央。
刘辩顿时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如筛糠。“又、又是来杀朕的吗?”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朕不要回去了,朕要回北邙山去……”少年天子的手指死死抓住马鞍前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简宇眉头紧锁,策马向前数步。霸王枪在手中一转,枪尖指向地面,这个姿势既能随时发起攻击,又不显得过于挑衅。
“来者何人!”简宇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山谷间回荡,“天子、陈留王皆在此,为何不来迎驾!”
对面人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震慑,一时骚动不已。马匹不安地嘶鸣,士兵窃窃私语,旗帜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队伍中有人在做手势,似乎在争论什么。
片刻后,队伍中一人出列。那人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随风飘动,眼中透着精明与谨慎。他身穿官服,头戴进贤冠,正是河南尹王允。
王允在马上拱手施礼,声音洪亮而恭敬:“陛下、陈留王殿下,臣等救驾来迟,还望恕罪。”他虽然言语恭顺,但目光却迅速扫过简宇及其麾下兵马,似乎在评估这支队伍的实力和意图。不过,当他发现这支军队是由简宇统领后,顿时放下心来。先前他救下一女子,收其为义女,怕误了时候,派闵贡先去追击,现在才赶来。
刘辩见来人是朝廷官员,稍稍安心,但仍不敢言语,只是下意识地向简宇的方向靠拢。刘协见状,策马向前数步,朗声道:“王卿来此迎驾,何来罪过?快快请起!”
王允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率领手下人马加入护驾行列。简宇注意到王允带来的士兵虽然只有二百余人,但个个精悍,装备整齐,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亲信部队。
队伍继续前行,太阳已经升到树梢高度。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在官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忽然前方又见烟尘滚滚,一队骑兵快速接近。
“报!太尉杨彪前来迎驾!”斥候快马来报。
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率领百余骑赶来,杨彪身穿朝服,虽然面容憔悴,但见到少帝无恙,顿时老泪纵横。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来到御前,跪地请罪:“老臣无能,使陛下受此惊吓!”
刘辩终于开口,声音微弱:“杨爱卿平身,非卿之过。”
接着,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相继率部到来。每人各带百余兵马,队伍越发庞大壮观。淳于琼是个身材魁梧的武将,满脸虬髯,声如洪钟;赵萌则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神锐利如鹰;鲍信年纪最轻,约三十出头,举止沉稳。
兰平在人群中越发低调,他拉低头盔,躲在简宇身后,将脸藏在阴影中。这些朝廷重臣大多认识他这位曾经的掖庭令,若是被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到来的是中军校尉袁绍。他骑着一匹神骏的宝马,金甲红袍,腰佩思召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袁绍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在简宇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臣袁绍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袁绍下马行礼,举止潇洒自如,仿佛不是在请罪,而是在展示自己的风采。
刘辩见到这许多朝廷官员,终于稍稍定神,勉强端出天子威仪:“众卿平身,能来护驾,皆是忠臣。”
君臣相见,不禁相对而泣。杨彪命人将张让、段珪的首级用木匣装好,快马送往京师号令,以安民心。随后大军簇拥着少帝与陈留王,继续向洛阳进发。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头顶。车驾行不到数里,忽然前方尘土遮天,旌旗蔽日,一支庞大的军队出现在视野中。这支人马数量之多,远非之前任何一路可比,至少有数万之众。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百官顿时失色,刘辩更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这、这又是何人?莫非真要朕性命不成?”他几乎要跌下马来,幸亏身旁的侍从及时扶住。
简宇却不慌不忙,骤马向前,霸王枪斜指地面,沉声喝问:“何人至此?”
对面军队中,一将飞出。此人身形魁梧如熊,面色黝黑,络腮胡须如钢针般根根直立,骑着一匹来自大宛的汗血宝马,身披玄铁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芒。他厉声问道:“天子何在?”
刘辩战栗不能言,躲在简宇身后,不敢直视。
陈留王刘协却勒马向前,毫不畏惧地直视来将,叱问道:“来者何人?”
那将见状,略微收敛气势,答道:“并州牧董卓也。”
刘协镇定自若,继续问道:“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