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简宇以极高规格正式纳貂蝉为妾,婚礼盛大。新婚之夜,二人互诉衷肠,终成眷属。
翌日,天光甫亮,东方天际才透出些许鱼肚白,相府的书房内已然燃起了灯火。简宇端坐于宽大的紫檀木案几之后,身姿挺拔如松,已然换上了一身玄色绣银螭纹的常服,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眉宇间虽残留着一丝昨夜**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静于政务时的专注与锐利。
案头堆积如山的简牍帛书,是昨日大婚庆典也未能完全搁置的军国要务。他手持一卷关于陇西羌部动向的紧急军报,目光沉凝,修长的手指偶尔在简牍上轻轻敲击,发出极有规律的笃笃声,显示出他正在飞速地思考与权衡。
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铜制仙鹤烛台上儿臂粗的蜡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窗外渐渐响起的早起鸟雀的啁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檀香,混合着一丝清冷的晨露气息。
“丞相,夫人来了。” 近侍在门外轻声通禀,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简宇从卷宗中抬起头,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眉心,应道:“快请夫人进来。”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月白云纹的锦缎裙裾,步履从容而优雅。蔡琰款步而入,今日她未施过多粉黛,乌黑如瀑的青丝挽成一个简洁大方的倾髻,仅簪了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折射出温润的光泽。她手中亲自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漆食盒,身后跟着一名低头顺目的侍女,手中亦捧着一个较小的托盘。
晨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身上,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更衬得她气质娴雅,书卷气十足,宛如一幅行走的工笔仕女图。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婉笑容,目光清澈,看向简宇时,带着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夫君,又是一夜未好好安歇?这么早便又来处理公务,身子如何吃得消。” 蔡琰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柔和悦耳,带着淡淡的责备与心疼。她走近案几,将食盒轻轻放在一角空处。
简宇放下手中的简牍,站起身,迎上前两步,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触手微沉,透着暖意。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中的锐利被柔和所取代:“琰儿,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我习惯了早起,积压的政务总要及时处理,方能心安。”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蔡琰走到窗边铺设着软垫的坐榻旁。侍女机灵地将手中托盘放在榻上的小几上,里面是两副洁净的碗筷和几只小碟,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至门外等候。
蔡琰顺势在榻边坐下,抬手打开食盒的盖子,顿时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弥漫开来。里面是几样清淡却精致的早点:一盅熬得糯烂喷香的碧粳米粥,一碟小巧玲珑的水晶虾饺,一碟嫩黄的鸡子羹,还有几样时令小菜,色泽清新,令人食指大动。
“下人粗手笨脚,未必知你口味。再者,你昨日劳累,今晨更需妥帖些。” 蔡琰一边熟练地将粥品小菜一一布于小几上,一边柔声道,“快趁热用些吧,政务虽要紧,也不能空着肚子啊。”
看着蔡琰娴静侧颜和体贴入微的动作,简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依言坐下,拿起银箸,夹起一个虾饺送入口中,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暖意直达胃腹,连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几分。他望着蔡琰,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温情:“有劳琰儿费心,味道甚好。”
蔡琰微微一笑,并未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餐,偶尔用公筷为他添些小菜。她的目光掠过书房,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夫君昨日大婚,府中添了新人,想必更是热闹。怎地不见貂蝉妹妹?她初来乍到,对这府中规矩环境尚不熟悉,妾身还想着今日带她四处走走,熟悉一番,也好说些体己话。”
提到貂蝉,简宇正在舀粥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虽然瞬间便恢复如常,但如何能逃过与他朝夕相处、心思细腻的蔡琰的眼睛。他轻咳一声,目光有些游移地看向窗外,含糊地应道:“呃……那个……蝉儿她……昨夜……想必是累了,此刻……仍在房中休息,未曾起身。”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试图掩饰却欲盖弥彰的尴尬,耳根处甚至泛起了一抹可疑的淡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红罗帐内,烛影摇红,佳人玉体横陈,婉转承欢的情景。那旖旎的风光,蚀骨的缠绵,直至后半夜才云收雨歇,貂蝉最终力竭,娇慵无力地蜷缩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眼角犹带着未干的泪痕。
自己确实……有些不知饕足,索求无度了。
蔡琰是何等冰雪聪明之人,见简宇这般情状,再结合他话语中的含糊其辞,以及那句“累了”的暗示,心中立刻如同明镜一般。她想起自己与简宇新婚之初,也曾有过的类似经历,那时自己也是每每次日困倦难起,被府中嬷嬷暗自笑话。一抹了然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忍不住浮上她的嘴角,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也闪烁起促狭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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