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兖州战局暂时陷入僵持。无论是曹操还是张宁,都对正在赶来此处的简宇万分关心。
豫州,汝南郡边界。
时值暮春,本该是草长莺飞、农忙耕作的时节,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片肃杀。官道两旁,田地荒芜,村庄残破,偶尔可见逃难百姓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身影,看到大军经过,无不面露惊恐,避之唯恐不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一条望不到头的钢铁洪流,沿着官道迤逦而来。队伍最前方,“简”字丞相帅旗和“汉”字大纛迎风猎猎作响。旗帜之下,简宇一身戎装,骑在神骏之上,面容沉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沿途疮痍的景象,眉头微蹙。
虽长途跋涉,但他身姿依旧挺拔,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统帅气度。身后,简雪、荀攸、贾诩、刘晔等文臣谋士,以及吕布、张辽、赵云、典韦、许褚等剽悍战将,皆神情肃穆,军容严整。十万大军步伐铿锵,甲胄鲜明,刀枪耀目,散发出久经沙场的凛冽杀气,与这片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军行至一处地势相对平坦、靠近水源的开阔地带,简宇勒住战马,扬起手臂,下达了命令:“传令下去,依山傍水,安营扎寨!各部严明纪律,不得扰民!”
“诺!”传令兵飞驰而去。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如同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伐木立栅,挖掘壕沟,搭建营帐,井然有序。中军大帐迅速立起,哨塔林立,巡逻队往来穿梭,一座森严的军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
就在营寨初具规模之时,一队骑兵从汝南郡城方向疾驰而来,马蹄卷起滚滚烟尘。为首一人,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神色疲惫却难掩精明干练,正是豫州刺史毛玠。他一身官袍沾满尘土,显然也是闻讯后匆忙赶来。
毛玠来到中军大帐外,滚鞍下马,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入帐中。见到端坐主位、不怒自威的简宇,他连忙上前,躬身下拜,声音带着激动与如释重负:“臣毛玠,叩见丞相!丞相亲率王师归来,豫州百姓有救矣!臣……臣盼丞相如久旱盼甘霖!”
简宇见到毛玠,脸上露出一丝温和,虚扶一下:“孝先请起。一路辛苦,豫、兖二州局势糜烂至此,你能稳住局面,已属不易。” 他示意毛玠坐下,侍从奉上茶水。
毛玠并未就坐,而是再次躬身,语气沉重:“丞相明鉴,臣无能,致使贼寇猖獗,生灵涂炭,愧对丞相重托!” 他脸上满是自责与忧虑。
简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于自责,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孝先,闲言少叙。军情紧急,你将眼下贼情,详细道来。那张宁,如今势力究竟如何?我军当从何处着手?”
毛玠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关键汇报,他走到悬挂的豫州地图前,伸手指点,条理清晰地开始分析:
“丞相,贼首张宁,挟黑山贼众并裹挟流民,号称百万之众,声势确骇人听闻。其兵锋已波及兖、豫二州,曹操将军正与之在寿阳一带苦战,局势胶着。” 他先点明了战局的广阔性和严峻性。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种冷静的剖析:“然,据臣多方探查,细细核算,叛军虽众,却有其致命弱点!”
“哦?弱点何在?” 简宇身体微微前倾,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帐内荀攸、贾诩等人也凝神静听。
毛玠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张宁军的活动区域,沉声道:“其一,号称百万,实为虚张声势!其中,能披甲持械、可堪一战的青壮战兵,据臣估算,绝不会超过二十万之数!”
他顿了顿,继续深入分析:“而这二十万战兵中,真正称得上精锐、久经战阵、对张宁死心塌地者,恐怕……不足十万!其余多为原黑山军中的普通士卒,或是近期被裹挟、迫于生计而加入的壮丁,战力参差不齐,军心更是浮动!”
“其二,” 毛玠的手指重点敲了敲地图上几个点,“叛军核心,在于以张宁为首的一小撮黄巾旧将和渠帅!如张燕、波才、司马俱、徐和、管承等人!此辈或悍勇,或狡诈,是维系这支庞大乌合之众的关键节点。张宁凭其‘圣女’身份,加之对主要将领的控制,方能驱策这数十万之众。”
他最后总结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故而,臣以为,平叛之策,不应着眼于与这数十万流民大军进行旷日持久的消耗战,那正中了张宁下怀,徒耗国力民力。而当如疱丁解牛,直击要害!”
“何为要害?” 简宇追问,眼中已有赞许之色。
毛玠斩钉截铁地说道:“核心便是——诛除首恶,擒贼擒王!集中我军精锐,寻找战机,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歼灭或击溃张宁及其麾下核心将领!一旦贼首伏诛,核心战力崩溃,那数十万被裹挟的徒众,顿成无头苍蝇,军心必然瓦解!届时,我军再辅以招抚之策,宣布只诛首恶,胁从不问,愿归乡者发给路费,愿从军者择优录用,则大局可定,叛乱可平!此乃事半功倍之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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