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与裴宣带着重金与礼单,打着梁山泊的旗号,堂堂正正前往高唐州府衙交涉。而武松一行人,则扮作贩运山货的客商,混在入城的人流中,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高唐州城。
城内的气氛明显透着紧张,巡逻的兵丁数量倍增,盘查也严厉了许多。街道上百姓行色匆匆,面带忧惧,显然高廉的暴政已让这座城池失去了往日的安宁。
众人寻了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戴宗与燕青立刻外出打探消息。孙立则凭借昔日军官的经验,观察城防布置与官兵换岗规律。解珍解宝兄弟则如同幽灵般,开始在高唐州大牢周边区域踩点,寻找潜入的最佳路径。
武松坐镇客栈,默默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体内阴阳内力如同深潭之水,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磅礴的力量,灵觉亦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覆盖着周围,警惕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傍晚时分,戴宗与燕青先后返回,脸色都不太好看。
“二哥,情况不妙。”戴宗压低声音,“那高廉根本不见萧让、裴宣二位哥哥,只派了个师爷出来,言语傲慢,说什么柴进罪证确凿,丹书铁券也救不了他,三日后便要开刀问斩!萧让哥哥据理力争,反被那师爷冷嘲热讽,差点被轰出府衙。”
燕青补充道:“小乙探得,那高廉将柴大官人和李逵教头分开关押。柴大官人被囚在州府大牢最深处的水牢,守卫极其森严。李逵教头则被关在城西的军牢,看守稍松,但据说……已受过刑。”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拳头微微握紧。高廉这是铁了心要置柴进于死地,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
“可探得那‘洪信’道士的底细?”武松问道。
燕青摇头:“那道士深居简出,就在高廉府邸后园一座独院内,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小乙试图夜间潜入,却发现那院子周围隐隐有股邪门的力场,靠近便觉心神不宁,只得退走。”
力场?心神不宁?武松与旁边的孙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道士,果然有问题!
“孙立哥哥,牢狱布防如何?”武松看向孙立。
孙立沉声道:“州府大牢乃砖石结构,只有前后两门,墙高丈五,上有哨岗。明哨每班二十人,暗哨不明。换岗时辰是子、卯、午、酉四正时。水牢入口在牢狱最内侧,需经过三道铁门,钥匙分别由牢头、狱丞和高廉的心腹虞候掌管。强攻……几乎不可能。”
三道铁门,钥匙分掌,守卫森严……武松眉头紧锁。这高廉防备得如此严密,简直如同铜墙铁壁。
“难道就没有一点破绽?”解宝忍不住问道。
孙立沉吟片刻,道:“倒也不是全无办法。每日午时,会有专人往牢内送饭。送饭之人需经过盘查,但或许……可以从此处着手。只是风险极大,一旦暴露,前功尽弃。”
利用送饭的机会混进去?这确实是个思路,但如何解决盘查和那三道铁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武松,忽然开口道:“或许,我们不必进去。”
众人皆是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武松目光幽深,缓缓道:“高廉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官身和所谓的‘王法’。若这‘王法’护不住他,甚至反噬其身,他还能如此嚣张吗?”
“二哥的意思是?”戴宗疑惑。
“劫法场?”燕青眼睛一亮,但随即摇头,“法场之上,守卫必然更多,更难下手。”
“非也。”武松摇头,“我们要做的,是让高廉自己,把柴大官人‘送’出来。”
他看向众人,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
众人听完,先是惊愕,随即眼中都露出了佩服与决然之色。此计虽险,但若成功,确是目前破局的最佳方法!
“只是……那洪信道士,是个变数。”武松最后强调,“此人底细不明,手段诡异,需有人专门应对。”
孙立抱拳道:“武松兄弟放心,孙某虽不通道法,但一身横练功夫,等闲邪术也难近身。届时,我与解珍解宝兄弟,负责牵制乃至擒杀此獠!”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分头准备。戴宗负责联络城外接应的李俊水军,并散布消息。燕青则利用其江湖关系,在城内暗中煽风点火,将高廉构陷柴进、屈打成招的“罪行”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孙立与解珍解宝则准备相应器械,并反复推演行动细节。
武松则再次尝试靠近高廉府邸,远远感应那后园的独院。果然,一股阴冷、扭曲的精神力场笼罩着那片区域,寻常人靠近便会心生恐惧,望而却步。这力量属性,与“圣教”妖人颇有几分相似,但又夹杂着一些道门的符箓气息,显得不伦不类。
“看来,这洪信即便不是圣教核心,也定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是个学了邪法的道门败类。”武松心中断定。
三日时间,转瞬即至。
问斩柴进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高唐州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法场设在城西校场,四周早早被官兵戒严,百姓被驱赶到远处观望,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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