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鲁智深、石秀和马扩的耳边。
“二哥!不可!”石秀失声惊呼,“城外千军万马,你这是去送死!”
“洒家跟你一起去!”鲁智深眼睛赤红,提起禅杖就要跟上。
马扩虽未说话,但那眼神也明确表示这无异于自杀。
“都闭嘴!”我厉声喝断他们,目光扫过他们惊急的脸,最终落在城外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金兵和那杆越来越近的帅旗上,“守不住城门,大家一起死!我去,尚有一线生机!这是军令!”
我没有给他们再反驳的机会,猛地一夹马腹——这匹马是刚才在城内随手牵来的—匹还算神骏的河西战马,调转马头,不再看向城门内苦苦支撑的兄弟,而是直面那如同钢铁森林般缓缓逼近的铁浮屠方阵,以及方阵后方,那杆猎猎作响的完颜设也马的大纛!
城门内外,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绝望的忠义军、马扩军,还是嗜血冲锋的金兵,都被这逆流而上的单骑所吸引!
月光、火光交织,映在我崩缺的枪尖和染血的衣甲上。腰间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临时包扎的布条,顺着马鞍滴落。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但我死死咬住牙关,将全身的重量和气力都灌注在双腿,夹紧马腹,右手单臂举起点钢枪,左手猛地一抽马臀!
“驾!”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腾,如同一道离弦的血色箭矢,不是向后逃跑,而是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无边无际的金军海洋!冲向了死亡,也冲向了那唯一的生机!
“武松!”
“二哥!”
身后传来鲁智深、石秀等人撕心裂肺的吼声,随即被震天的喊杀和马蹄声淹没。
我的眼中,只剩下那杆帅旗!
“拦住他!”
“杀了他!”
金兵显然也发现了我这不知死活的冲锋,前排的轻骑兵和步卒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嚎叫着向我涌来!箭矢如同飞蝗般射来!
我伏低身体,几乎贴在马背上,点钢枪舞动如轮,格开大部分箭矢。战马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了金军阵前!
“死!”
一名金军十夫长挥舞着狼牙棒,狞笑着迎头砸来!我根本不与他硬拼,战马猛地向侧前方一窜,点钢枪借着马速,如同毒龙出洞,后发先至,在他狼牙棒落下之前,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咽喉!
“噗!”
枪尖透颈而出!我手腕一抖,将他的尸体挑飞,砸向旁边几名试图围攻的金兵,瞬间清空一小片区域!
战马不停,继续前冲!我如同一个燃烧生命的煞神,点钢枪化作死神的镰刀,每一次刺出、横扫,都必带走一条性命!没有复杂的招式,只有最快、最狠、最有效的杀戮!
挑、刺、扫、砸!
一名名金兵在我枪下毙命,鲜血染红了征袍,染红了战马。我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的粘稠感。腰间的剧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炽热和一种空灵般的专注。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帅旗!
越来越多的金兵围拢过来,长矛如林,刀光如雪。战马悲鸣一声,前腿被数支长矛刺中,轰然跪倒!我在马匹倒下的瞬间,已然腾空跃起,点钢枪在一名金兵头盔上一点,借力再次前冲,落入敌群之中!
步战!这才是我的领域!
落入地面的瞬间,我如同陀螺般旋转,点钢枪一个凶悍无比的回马扫,将周围一圈金兵的小腿、膝盖扫断!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我毫不停留,如同疯虎,向着帅旗方向猛突!双足发力,每一步踏出,都踩在血泊和尸体之上!点钢枪或刺或扫,将挡路的一切阻碍粉碎!
“拦住这个疯子!”
“他是武松!梁山武松!”
金兵终于认出了我,惊恐的呼喊声中带着一丝畏惧。人的名,树的影!阵斩焦挺,夜破崔家堡,血战卧牛岗……我的凶名,早已在金军中传开!
这畏惧,成了我撕开阵型的利器!
我抓住他们瞬间的迟疑,点钢枪如同出海蛟龙,连续刺穿三名挡路的金兵,身体如同游鱼般从缝隙中穿过,终于冲破了最外围的轻步兵防线!
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是已经停下冲锋脚步,正在重新整队,如同钢铁城墙般的铁浮屠方阵!而那杆完颜设也马的帅旗,就在铁浮屠方阵的后方,一个稍高的土坡上!旗下,一名身着华丽金甲,面容阴鸷的中年将领,正骑在马上,冷漠地注视着我的方向,正是完颜设也马!
他身边,环绕着至少两百名最为精锐的亲卫铁浮屠!
我与他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五十步!但这短短一百五十步,却隔着天下最为精锐的重甲骑兵!
完颜设也马看着如同血人般独自杀到他阵前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和一丝……嘲弄?他似乎挥了挥手。
顿时,他身前一个约五十人的铁浮屠百人队,缓缓启动,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向我碾压过来!沉重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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