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未明,汴梁城南已是人声鼎沸,旌旗招展。皇家仪仗浩浩荡荡,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簇拥着御辇,缓缓抵达祭天坛。百姓被阻隔在远处,只能翘首观望。
祭坛上下,禁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徐宁所部被安排在外围,鲁智深、刘唐等人混在其中,紧握兵刃,目光不时扫向坛顶和地宫方向。杨雄、石秀率领的八十名荡魔营精锐,则如同蛰伏的猎豹,分散在坛外各处制高点与隐蔽点,弓弩上弦,蓄势待发。
武松依旧潜伏在昨夜那处飞檐之上,身形与阴影融为一体,气息近乎断绝,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牢牢锁定着祭坛核心与地宫入口。
吉时将至,徽宗皇帝在童贯、高俅等权臣的簇拥下,登临祭坛。那皇帝面色苍白,眼神略带恍惚,似乎对这场“祈福禳灾”的大典并无多少兴致,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他人棋子。
紧随皇帝之后的,便是身披大红金线袈裟的“宝光如来”邓元觉。他手持九环锡杖,面容宝相庄严,眼神开阖间却偶有诡异绿芒闪过。他身后跟着八名手持各种法器的番僧,个个气息阴冷。
邓元觉登上坛顶,先是按照皇家礼仪,装模作样地焚香祷告,诵读祝文。一番繁琐仪式后,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而诡异:
“然则如今天下不宁,妖氛四起,盖因戾气丛生,触怒上苍!今奉天命,特设‘净世灵坛’,以无上佛法,涤荡污秽,佑我大宋国祚永昌!”
说罢,他手中锡杖猛地顿地!坛顶那黑曜石法阵骤然亮起惨绿光芒!镶嵌的血色符文如同活过来般蠕动!一股庞大而邪恶的吸力自法阵中心产生,坛下守卫的番僧与黑袍人齐声诵念古怪咒文,道道黑气从他们身上涌出,汇入法阵!
与此同时,地宫入口处传来机关响动之声,隐隐有孩童惊恐的哭喊传出!他们要将那些作为“祭品”的童男,送上祭坛,行那血祭邪法!
就是此刻!
武松眼中寒光爆射,不再隐藏!他长身而起,如同苍鹰搏兔,从飞檐之上一跃而下,人在半空,体内《阴阳淬元诀》已催至巅峰,双掌之上灰蒙蒙的混沌气流汹涌澎湃,目标直指坛顶那绿光最盛之处——邓元觉与邪阵核心!
“有刺客!护驾!”
“拦住他!”
坛上坛下,顿时一片大乱!禁军惊呼,官员骇然!
邓元觉也没料到竟有人敢在此时此地行刺,又惊又怒,厉喝一声:“何方妖孽,敢扰法坛!”手中锡杖挥动,一道粗大的绿色光柱如同毒龙出洞,迎向凌空扑下的武松!
“妖僧!纳命来!”武松怒吼,不闪不避,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悍然拍向那绿色光柱!
“轰——!!!”
混沌气流与邪异绿光猛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翻滚,将坛上几名靠得近的番僧直接掀飞出去!
武松只觉一股阴寒污秽的巨力反噬而来,震得他气血翻腾,但他去势不减,凭借强悍的肉身与内力,硬生生破开绿光,如同陨石般砸落在祭坛之上,距离邓元觉不足十步!
“保护国师!拿下刺客!”高俅吓得面无人色,尖声叫道。童贯也慌忙指挥禁军上前。
然而,武松根本不理那些围上来的普通禁军,他的目标只有邓元觉和那邪阵!他脚下一蹬,青石地面龟裂,身形再次暴射而出,双掌交错,左手阴寒掌力冻结空气,直取邓元觉面门,右手灼热拳劲如同火山喷发,轰向那仍在运转的邪阵阵眼!
“好胆!”邓元觉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强横,更兼内力古怪,竟能硬撼他的邪法!他急忙挥杖格挡,同时口中急诵密咒,试图催动邪阵最大威力!
就在这时!
“动手!”混在外围禁军中的鲁智深,见到坛上变故,按照约定,猛地一声暴喝,如同金刚怒目,手中镔铁禅杖抡圆了,将身边几个试图冲向祭坛的禁军扫飞!刘唐也挥舞朴刀,状若疯虎,左劈右砍,制造混乱!
“放箭!”坛外,杨雄、石秀见到弓弩信号,立刻下令!
八十名荡魔营精锐同时发射弩箭!目标并非坛上核心(恐误伤武松),而是那些试图维持秩序、冲向鲁智深等人的禁军军官和邓元觉带来的番僧!
一时间,祭天坛区域彻底大乱!禁军被内部突发的反抗和外围精准的弩箭射击打得晕头转向,自相践踏,哭喊声、怒吼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官员们抱头鼠窜,徽宗皇帝更是吓得瘫软在御座上,被几个贴身太监死死护住。
趁此混乱,武松与邓元觉在坛顶展开了殊死搏杀!
邓元觉邪法高深,锡杖挥舞间,绿光纵横,道道邪异法术如同毒蛇般噬向武松,更试图引动邪阵之力压制。但武松《阴阳淬元诀》内力兼具阴阳,对邪法有着天然的克制,更兼身法如电,拳掌刚猛无俦,往往以力破巧,将邓元觉的邪法一一击溃!
更让邓元觉心惊的是,对方那灰蒙蒙的内力,竟能不断消磨他的护体邪罡,甚至隐隐侵蚀他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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