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年,十月廿八。
虎牢关前,金鼓齐鸣,肃杀之气卷起漫天尘土。
数十万联军的阵前,吕布一人一马。赤兔马不安地刨着蹄子,而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关上的刘备听着!可敢派人出关一战!”
吕布的声音如同炸雷,滚滚传开。
关墙之上,刘备面色凝重。他身旁的沈潇,则眯着眼睛,看着那道身影,心中暗道:岳父大人,这戏演得,够足。
“主公,末将愿往!”一声暴喝,马超已按捺不住,手持长枪,跃跃欲试。他年轻气盛,正是一生中最渴望建功立业的年纪。
刘备看向马超,又看了看关下的吕布,点了点头:“孟起,万事小心。此人非同寻常,不可力敌,试其深浅即可。”
“喏!”
关门大开,吊桥轰然落下。
马超一骑当先,直冲阵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吕布横戟立马,声如洪钟。
“西凉马超!”
“无名之辈!”吕布冷哼一声,眼中尽是轻蔑。
话音未落,赤兔马已化作一道红色闪电,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带着风雷之声,当头劈下!
马超瞳孔一缩,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长枪猛然上挑,枪尖与画戟的利刃狠狠撞在一起!
“铛!”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马超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枪杆上传来,虎口剧痛,险些握不住兵器。他胯下的战马,更是被这股力道震得连退数步。
好强的力量!
不等他稳住身形,吕布的第二击、第三击已经如狂风暴雨般接踵而至。方天画戟在他手中,时而如枪突刺,时而如刀劈砍,大开大合,每一击都蕴含着极大的威势。
马超将一身武艺发挥到了极致,长枪舞动如龙,勉强招架。
十个回合,两人尚能斗得有来有回,枪来戟往,看得两军将士眼花缭乱。
二十个回合,马超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毕竟年轻,气力悠长方面,远不及身经百战的吕布。每一次格挡,都让他手臂上的肌肉酸痛一分。
三十个回合!马超的额头已经见汗,手臂发麻,枪法渐渐散乱,只能凭借本能进行招架,已然落入绝对的下风。
关墙之上,刘备看得真切,心头一紧。
“鸣金!让孟起回来!”
“铛铛铛——”
急促的鸣金声响起。
马超闻声,虚晃一枪,拔马便走。吕布哪里肯放,假意纵马追杀,画戟眼看就要刺中马超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内又一骑飞出,手中双戟交叉,死死架住了吕布的画戟。
“吕奉先,休得猖狂!东莱太史慈在此!”
太史慈接替了马超。
“又来一个送死的!”吕布大笑,画戟一收一放,转而攻向太史慈。
与马超的力量型打法不同,太史慈的招式更为精妙,身法也更灵活。他并不与吕布硬拼,而是利用双戟的优势,缠、绕、格、挡,与吕布游斗起来。
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转灯般厮杀,从日上三竿,一直战到日头偏西。
一百回合已过,太史慈虽然也已是汗流浃背,但阵脚未乱,依旧能与吕布周旋。
刘备见太史慈已尽全力,唯恐他有失,再次下令:“子义,回来!”
太史慈领命而退。
“哈哈哈!刘备无人了吗?只会用车轮战吗?”吕布立马阵前,放声狂笑,声震四野。
“三姓家奴,休得张狂!你家张爷爷来也!”一声怒吼,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冲杀出来。
“环眼贼!”吕布见到老对手,眼神一厉。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蛇矛与画戟,一个是狂野霸道,一个是雄浑无匹,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骇人的声响。
两人交手八十余合,不分胜负。
刘备怕张飞有失,再次鸣金。
张飞杀得兴起,哪里肯退,还是关羽亲自出马,才将他换了下来。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丹凤眼微眯,气势沉凝如山,与吕布大战百余回合。
“吕布,你我之战,非今日可了。”
说罢,也不与他多做纠缠,拨马回关。
虎牢关前,吕布连战刘备四员大将,虽然未能取胜,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无敌之姿,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联军士卒的心中。
……
联军帅帐之内,气氛热烈。
袁绍高坐主位,满面红光,开怀大笑。
“哈哈哈!奉先神勇,真乃我军之幸!刘备手下关、张、马超、太史慈,素有勇名,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他端起酒杯,遥遥敬向吕布。
帐下众将纷纷附和,一时间,对吕布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吕布坦然受之,心中却是一片冷笑。
袁绍看着吕布那副得意的样子,眼底深处,却闪过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高兴,是因为刘备吃了瘪。
但他不高兴,是因为这份天大的功劳,这份无上的荣耀,全都落在了吕布这个外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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