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战：我有一个咖啡厅 第170章 前因后果

莲悬浮在半空中，微微歪着头，打量着下方的几个人。

目光扫过一脸震惊的许清、澪、二亚、四糸乃和真那，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许清和澪的身上。

显然，她认出了这两个气息最为鲜明的人。

短暂的死寂笼罩了海滩。所有看到这诡异一幕的人，大脑都仿佛停止了运转。

最终，是许清和莲几乎同时，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莲？！”

“许墨？还有……母亲？”

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疑和困惑，尤其是对澪的称呼，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巨大的问号。

她明明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那个绝望的未来——她被那个反转的、冷酷无比的鸢一折纸，用她那恐怖的魔王一炮轰杀，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为什么一睁眼，会看到许墨？

以及，本该与许墨不死不休的、自己的母亲崇宫澪，此刻却与这位站在一起？

而且，母亲看着许墨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敌人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担忧、关切。

莲的小脑袋瓜彻底宕机了。

这世界变化太快，她有点跟不上节奏。

她背后的漆黑羽翼无意识地轻轻扇动了一下，身体缓缓从半空中飘落，赤足轻盈地踩在温暖的沙滩上。

几乎在莲落地的瞬间，澪立刻移动脚步，更加贴近许清，冰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打量着这个从许墨体内“诞生”的、散发着熟悉又陌生气息的少女。

她能感觉到，这个女孩的身上，有着无比浓郁的、属于她自己的力量气息，却又混杂了一种深沉的、负面的黑暗波动。

许清也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稍稍回过神来，她感受着体内因为莲的脱离而逐渐平复下来的灵力，但内心的惊涛骇浪却远未停止。

她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带着茫然表情的莲，大脑飞速运转，却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早已在原定时间线中被折纸杀死的莲，会从她的身体里……复活？

气氛一时间变得极其诡异。

一边是震惊茫然的许清和澪，以及目瞪口呆的二亚、四糸乃、真那。

另一边是刚刚复活、搞不清状况、看着“母亲”和“敌人”站在一起而满脸问号的莲。

“……这里，是哪里？”

最终，是莲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和浓浓的迷茫。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反复看着，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拥有了实体。

许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了一眼身旁依旧警惕的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向前迈了一小步，尝试着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对莲说道：

“具体的情况……很复杂。莲，你……还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莲抬起头，紫水晶般的眼眸对上许清那双异色瞳，眉头紧紧蹙起：

“最后……所有人反转了……折纸……炮击……”

“然后……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了……”

她猛地看向许清，眼神锐利起来。

“是你？许墨？是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还有她——”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澪，“为什么你们会站在一起？！”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子弹般射出，显示出莲内心的混乱与激动。

许清和澪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件事，显然不是三言两语能在海滩上说清楚的，而且周围还有其她人在。

“跟我来。”许清当机立断，她伸出手，再次拉住澪，同时看向莲。

“有些事情，我们需要私下谈。”她又回头对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真那、四糸乃和二亚说道。

“真那，带四糸乃先回房间。二亚，麻烦你跟大家解释一下，就说……嗯，一点意外，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真那最先反应过来，虽然满心好奇和担忧，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拉住了四糸乃的手：“好的。”

四糸乃也担忧地看了看许清，小声道：“许清姐姐，小心……”

二亚则猛地合上了因为惊讶而一直张着的嘴，她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不过，记得之后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许清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随即，她身上白光一闪，连同澪和一脸戒备又茫然的莲，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沙滩上几个面面相觑、心绪难平的女孩。

嗯，真士还在几十米外的沙滩上，无人发现。

……

旅馆，许墨和澪的双人间内。

白光再次闪现，三道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

刚一落地，许清身上又是一阵灵力波动，身形在光芒中重塑、拉高，变回了众人熟悉的黑发黑瞳的男性形态——许墨。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变回本体让他更自在一些。

澪立刻习惯性地靠近他，挽住他的手臂，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莲的身上，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毕竟，这个女孩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她的“女儿”，却又是由许墨“生”出来的。

莲看着澪搂住许墨的手臂，紫眸中的困惑更深了，她的小嘴微微张着，显然这超乎了她的理解范围。

“坐吧，莲。”许墨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自己则走到床边坐下，澪紧挨着他坐下。

莲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在沙发上坐下了，黑色的羽翼收敛在身后，但姿态依旧僵硬，显示着她内心的紧张和困惑。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三人都在消化着这极度离奇的状况。

最终还是许墨率先开口，他看向莲，语气凝重：

“莲，首先，我需要告诉你，这里并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未来’时间点。这里，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莲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许墨组织着语言，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我，因为某些原因，回到了三十年前的世界。”

他停顿了一下，决定先从相对容易理解的部分开始：“你最后记得的，是被反转折纸击杀，对吗？”

莲的脸色白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许墨缓缓道，“我……最终解决了精灵反转的问题，也经历了很多……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之所以会来到三十年前，从根源上说，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莲更加疑惑了。

“是的。”许墨肯定道。

“你在最后时刻，对着【瘴毒净土】许下了愿望……”

“而那个愿望的内容，在阴差阳错之下，将我送回了这个时代。”

莲彻底愣住了。

她依稀记得，在意识彻底消散前，她似乎确实对着【瘴毒净土】……许下了最后的愿望……是关于……母亲的？

她猛地看向澪，眼神剧烈波动。

是因为她许愿想要改变母亲的命运，所以许墨才回到了过去？那为什么……

许墨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道：“我回到了三十年前，试图改变一些事情。而澪……”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银发少女，语气变得柔和。

“她在这个时代，遇到了我。很多事情因此而改变了。”

他说的比较含糊，但意思很明显，他和澪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敌人。

莲张了张嘴，看着并排坐在一起、姿态亲密的许墨和崇宫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最后的愿望是拯救被命运束缚、陷入偏执痛苦的母亲崇宫澪。

而现在，许墨告诉她，因为她的愿望，他回到了过去，然后……然后就和她的母亲在一起了？

这……这算拯救成功了吗？方式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看着莲那副“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个世界怎么了”的懵逼表情，许墨知道信息量有点大，他决定先解决最关键的问题——莲的复活。

“至于你为什么会复活，而且还是从我的体内……”许墨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和难以置信，“我想，我大概猜到原因了。”

澪和莲立刻都看向他。

许墨沉吟片刻，梳理着思绪，缓缓道：

“首先，是【瘴毒净土】。莲，在原来的时间线，我与你两次交手，每次都吞噬了大量你体内的灵力……这其中，必然包含了海量的、属于澪的负面情绪。”

莲点了点头，这一点她承认。她本身就是澪的负面情绪集合体。

许墨继续道：“而因为我【噬灵】能力的特殊性，在彻底吞噬、解析、融合了你的灵力和【瘴毒净土】的规则后，我自己也获得了使用【瘴毒净土】的能力。”

“这是第一个要素，【瘴毒净土】的‘因’在我体内种下了。”许墨伸出第一根手指。

“其次，是澪的负面情绪。”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不仅仅是从你那里吞噬来的那些。在我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不久，脱离崇宫真士的身体后，澪找到了我。”

他说到这里，澪挽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似乎想起了当时不安甚至绝望的心情。

“当时的她，得知我来自未来，误会我对她的感情是虚假的，以为我不要她了……”

许墨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心疼。

“她爆发出了极其强烈的负面情绪和暴走的灵力。为了安抚她，阻止她毁灭一切，我当时……将她爆发出的那些负面情绪和暴走的灵力，也一并吞噬了。”

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澪。

她无法想象，那个在她记忆中强大、偏执的母亲，竟然也会因为害怕被抛弃而情绪失控？

而许墨，竟然能吞噬掉那种状态下的母亲的力量？

“所以，我的体内，积累了远超你想象份量的、属于澪的负面情绪。这是第二个要素，复活所需的‘材料’极其充足。”

许墨的语气十分肯定。

“最后，是澪的灵力本身。”

许墨伸出第三根手指，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微妙，甚至带上了一丝尴尬，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来到这个时代后，我和澪……在一起了，也……做了很多次那种事情……”

“澪在……情动之时，释放出的本源灵力是极其精纯和强大的。而我的【噬灵】……会自动吸收溢散的灵力。”

他尽量说得委婉，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澪甚至微微脸红了一下，更紧地贴着他。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些灵力大部分被我吸收，但肯定有一小部分的灵力残余，沉淀在了我的体内。这，提供了最后的关键——孕育所需的‘生命力’和‘土壤’。”

许墨总结道：“【瘴毒净土】的‘因’、海量的澪之负面情绪作为‘材料’、以及沉淀在我体内的澪之本源灵力作为‘生命之源’和‘土壤’……”

“这三个巧合到极点的因素叠加在一起，在四年的积累下，就阴差阳错地……在我的体内，将你重新构筑、孕育了出来。”

“直到现在，积累完成，你便……复活了。”

一番长篇大论的分析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澪歪着头，努力消化着许墨的话，她理解了大部分，最终得出了一个简单结论：“所以，是墨，用我的力量，生下了莲？”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新奇。

莲则彻底呆滞在原地，紫水晶般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小嘴无意识地张开，大脑仿佛被这过于震撼的真相冲击得停止了思考。

从组成她身体的核心要素来说，崇宫澪毫无疑问是赋予她“存在”的母亲。

但偏偏，是许墨——用女性形态将她“生”了出来！

这……这算怎么回事？！

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或许是因为重组她身体的灵力绝大部分来源于澪，也或许是因为许墨是她的“孕育者”，又或许是两者皆有……

再加上，在原本的记忆里面，许墨对她的身体做出的那些事情……

她发现，自己看向许墨的眼神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曾经对崇宫真士（五河士道）的那点执念，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一种全新的、更加炽热、更加深沉、更加毋庸置疑的情感，正从她灵魂深处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一切。

那是……从母亲那边继承的，某种强烈到极致，刻入灵魂的爱恋。

这种极致情感依托的对象，正是许墨！

她——莲，作为母亲的女儿，同样爱上了这个男人！

那么问题来了……

莲的目光在许墨和澪之间来回移动，绝美的小脸上充满了极致的茫然和混乱。

她现在……到底该怎么称呼许墨？

母亲？父亲？还是……亲爱的？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