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战：我有一个咖啡厅 第274章 小士织，有没有愿望呀？

神社的闹剧最终以一种近乎荒唐的平静收场。

莲，这位浑身缠满绷带与锁链、自称来自世界夹缝的“小丑”，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真的跟着许墨一行人，踏入了“黄昏”咖啡厅那扇挂着铃铛的玻璃门。

“叮铃——”

清脆的铃声仿佛也带着一丝错愕。咖啡厅内温暖的光线、混合着咖啡、甜点以及阳光晒过木地板的气息扑面而来。

莲的脚步在门口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那双被厚重绷带严密覆盖的眼睛部位，似乎隔着布条“扫视”了一圈这里。

空气中弥漫的精灵气息浓郁而驳杂，却又奇异地和谐共处着。

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本能的松弛感，如同看不见的暖流，悄然渗透了莲那被拘束衣和绷带层层包裹的躯体。

一直萦绕在她周身那股冰冷、疏离、带着腐朽甜香的诡异气息，在踏入这里的瞬间，似乎被这满屋子的“同类”和温暖冲淡了一丝。

她下意识地微微挺直了些脊背，不再像在神社时那般带着刻意的慵懒与恶意。

“哼……”一声极轻的、辨不清情绪的低哼从绷带下逸出，像是在嘲讽自己这瞬间的松懈，又像是对此地的某种认可。

她微微侧过头，对着许墨的方向，那带着独特沙哑与空灵质感的声音响起：“意外呢……许墨先生。这里……倒真是个让精灵能‘活着’的地方。”

她特意加重了“活着”两个字。

许墨正将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放在一张空着的小圆桌上，闻言动作未停，只淡淡回道：“她们不是货物，是家人。这里自然是家。”

莲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缓步走向那张为她准备的桌子。

她的步伐很轻，锁链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带着韵律的碰撞声，深紫色的拘束裙摆在走动间勾勒出纤细却蕴含着未知力量的轮廓。

她拉开椅子坐下，姿态带着一种奇特的优雅与拘谨的混合感。

“想吃什么？”许墨走到她桌旁，语气平常得如同询问任何一位普通客人，“咖啡？红茶？还是甜点？”

莲微微偏了下头，仿佛在“看”他，绷带下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但最终只吐出几个冷淡的字眼：“无所谓。我没什么特别偏好的口味。”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失望，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漠然。

长久的封印放逐，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知晓自己的喜好，或者说从未真正拥有过。

许墨沉默了几秒，没再追问。“稍等。”他转身回到吧台。

片刻后，他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回来。

托盘里放着一小碟刚出炉散发着香草气息的蛋糕，一杯冒着氤氲热气的红茶，旁边还配了一小份淋着琥珀色枫糖浆的手工酸奶冻。

简单，却看得出用了心思。

“尝尝看。”许墨将托盘轻轻放在莲面前，“封印的时间里你应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吃过东西吧。”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莲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许被强迫的不悦。

她沉默着，没有动。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咖啡厅里其他精灵低声交谈的嗡嗡背景音。

最终，莲伸出没有被绷带缠绕的手指，略显笨拙地拈起一块小巧金黄的蛋糕。嘴唇微张，她将蛋糕送入口中。

起初，她只是机械地咀嚼了几下。但下一秒，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绷带之下，似乎传来了一声极其压抑的抽气声。

“哦吼。”她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慵懒和游刃有余，只剩下纯粹的惊愕。

“比预想中的，还要好吃呢。”

咖啡厅里，一直偷偷留意这边的精灵们都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毕竟许墨的手艺她们是知道的，没人能够抵抗。

许墨看着她这样的反应，他点了点头：“嗯，好吃就多吃点，放心，不收你钱。”

一旁的七罪一听这话瞬间就委屈了，她上前拉了拉许墨的衣服，“喂，许墨，为什么我当初的饭钱算的那么清楚，怎么到她这就成免费的了？”

“咳哼，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捣乱，给你点小惩罚。”许墨干咳一声，摸摸七罪的发顶，在对方一脸“我不信”的表情下强行解释。

莲僵在那里，似乎在细细体会着口腔里残留的、对她而言无比新奇的感受。

过了好几秒，她才缓缓放下手。

“……很奇妙的味道。你的手艺真不错，许墨先生。”这声夸赞，带表着莲对这份“招待”的认可。

就在这时，一团毛茸茸的身影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咖啡厅的团宠——拿铁，不知何时溜达了过来。它那双圆溜溜的猫眼，被莲腿上缠绕的白色绷带牢牢吸引住了。

在它的认知里，这晃悠悠、看起来很有弹性的东西，简直是绝佳的猫抓板！

“喵呜~”拿铁发出兴奋的叫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试探性地、又快又准地对着莲腿上的绷带就是一扒拉！

莲的身体瞬间一僵，低头“看”向脚边。拿铁毫无惧色，前爪勾在莲腿部的绷带上，后腿撑地支撑起整个身体。

莲身上的绷带自然不是普通物件，所以拿铁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抓破。

“呵……”一声轻笑从绷带下传出。莲的动作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揪住了拿铁后颈那块松软的皮毛，像拎一个毛线团一样，轻松地将整只猫提溜了起来，悬在半空。

“喵嗷——？！”拿铁猝不及防，四爪乱蹬，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声。它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

莲将它提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歪了歪头，那玫红色的唇角似乎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有意思的小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调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拿铁柔软的皮毛，感受着那温暖和生命的脉动。

“喵呜！喵呜！”拿铁挣扎得更厉害了，叫声里充满了惊恐。

“莲，你把它弄疼了。”许墨的声音适时响起。

莲耸了耸肩，似乎觉得无趣，手腕一松。拿铁“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惊魂未定地“喵嗷”一声，夹着尾巴，嗖地窜了出去，一头扎进不远处狂三的怀里。

狂三安抚地摸了摸拿铁的背，另一只手拿着小鱼干给拿铁投喂。

莲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腿上被猫爪勾过的地方：“野性未驯的小动物罢了。”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许墨看着莲，决定切入正题。

他拉过一把椅子，在莲对面坐下，目光锐利地直视着那被绷带覆盖的脸：“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么澪要把你封印，放逐到世界夹缝里？”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关系到莲的本质和危险性。

莲端起那杯已经温了的红茶，动作优雅地送到唇边，轻轻啜饮了一口。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敷衍，似乎在细细品味那复杂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的感觉。

放下茶杯，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带着慵懒恶意的腔调，但少了几分在神社时的刻意：“为什么？好问题呢，许墨先生。不过……”

她拖长了语调，“如果你现在向我许愿的话，我很乐意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你哦。”她又抛出了那个诱饵。

许墨的眉头立刻锁紧：“你怎么就绕不开这个‘许愿’？我说过了，我对你的愿望没兴趣，更不信任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交易。”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唉……”莲发出一声故作遗憾的叹息，“许墨先生真是……固执呢。我也没办法呀，”

她摊了摊手，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就是我的‘职责’，或者说……存在的意义之一？”

她说得理所当然，但是其中的真相占比多少只有莲自己知道。

就在这时，一直竖着耳朵在旁边偷听的十香，终于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了。

她挣脱美九拉着她的手，几步就凑到了莲的桌子旁，紫罗兰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又兴奋的光芒：

“你刚才说，真的什么愿望都能许？什么都能实现吗？”十香语气急切，充满了对童话般魔法的向往。

莲饶有兴致地转向十香的方向，玫红的唇角愉悦地上扬：“当然，可爱的十香小姐。”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只要你能想到的愿望，无论是获得强大的力量、无尽的财富、永恒的生命、复活逝去的亲人，甚至……让某个特定的人只属于你……”

她的声音意有所指地顿了一下，无视了许墨瞬间变得凌厉的目光，继续道，“我都能为你实现。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语气里是绝对的自信。

“哇！真的吗？太厉害了！”十香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美食和跟许墨快乐玩耍的画面。

她张开嘴，那句“我想要一辈子吃不完的好吃的还有许墨天天陪我玩”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十香的嘴！

“呜——？！”十香剩下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只能发出含糊的抗议，大眼睛不解又委屈地看向手的主人——许墨。

许墨的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刮过莲那带着恶趣味笑容的嘴角，然后才低头，严厉地瞪着十香：“十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凭空实现愿望的好事。任何看似轻易的‘得到’，背后都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重的代价！”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在整个安静的咖啡厅里回荡。所有精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看着这边。

十香被许墨严厉的语气吓住了，再看看其他精灵们严肃担忧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闯了大祸。

她眼中的兴奋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后怕和委屈，像只被教训了的大型犬，蔫蔫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应道：“呜……知道了……许墨……”

许墨这才缓缓松开手，揉了揉十香的脑袋，说道：“比如你许愿天天能吃到好吃的，那么愿望的代价可能就是无法再见到我了。”

“什么？！”十香惊呼出声，“不行！那种事情……不能见到许墨什么的，绝对不行！”

十香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有了许墨举的例子，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仿佛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有趣：“呵呵呵……许墨先生真是保护欲旺盛呢。不过，你教训得对。”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坦然了些，“代价嘛……当然是有的。”

许墨冷冷地看着她：“哦？终于肯说了？什么代价？”

莲伸出被绷带缠绕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面前那杯红茶，姿态优雅依旧：“很简单。只需要你们……付出‘少量’的灵力即可。”

她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灵力？”许墨的瞳孔微缩，心中的警惕瞬间提升到最高点，“你要灵力做什么？”

莲的指尖缓缓抬起，这一次，指向了她自己眼睛部位那最厚实、缠绕最严密的绷带。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和渴望：“看到了吗？这层层的束缚？这可不是什么装饰品。这是澪……我的‘好母亲’，亲手为我戴上的枷锁，是封印我力量的最后、也是最坚固的牢笼！”

她的指尖甚至无意识地抠了一下绷带的边缘。

“漫长的放逐岁月，如同钝刀割肉，早已将我自身残存的力量消磨殆尽。就像一盏快要枯竭的油灯。”

莲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切齿的恨意和虚弱感，“我需要灵力，庞大而精纯的灵力！只有足够的力量涌入，才能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冲垮这该死的封印堤坝！才能让我……重获本该属于我的自由和力量！”

她猛地握紧了拳头，锁链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许墨盯着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古怪：“这倒是稀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需要我向你‘许愿’，你就肯说了？”

这完全不符合她之前死咬“许愿”才能获取信息的作风。

莲松开紧握的拳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重新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姿态，仿佛刚才的激动只是幻觉：“呵呵……没办法呀，许墨先生。不把这条‘鱼饵’的本质说清楚，你们这些警惕心过重的鱼儿，永远都不会放心大胆地去咬钩的，不是吗？”

她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狡黠，“交易嘛，总要展现出一点‘诚意’和‘风险提示’，才能让顾客放心下单啊。”

……

夜幕低垂，咖啡厅的喧嚣渐渐平息。莲被安排在了二楼一间僻静的客房。

房间整洁而陌生，带着淡淡的洗涤剂味道。她安静地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冷的床单，似乎在感受着这“现实”世界的质感。

她像一尊没有生命的诡异雕塑，融入了这片寂静之中。

一片无边无际的粉色空间。天空是粉的，地面是粉的，空气也仿佛带着甜腻的粉色光晕。这里空无一物，只有绝对的寂静和虚幻感。

五河士织茫然地站在这片粉色世界的中央，穿着她入睡时的白色睡裙，赤着脚，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这里是……哪里？父亲？真那？”她小声呼唤着，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就在这时，前方粉色的光晕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

一个身影在光晕中心由虚化实，缓缓凝聚成形——深紫色的拘束裙装，缠绕全身的白色绷带和冰冷锁链，正是莲！

“欢迎光临你的梦境，可爱的士织小姐。”莲那带着独特空灵的嗓音在这粉色空间中响起，带着一种慵懒而诱惑的魔力，清晰地传入士织的耳中。

士织被这突然出现的诡异身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手紧张地揪住了睡裙：“你……你莲姐姐？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莲向前飘近了几步，姿态优雅，锁链发出细微的轻响。她没有直接回答士织的问题，反而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不必害怕，小士织。这里是你的梦境，一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奇妙乐园。”

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而我，莲，可以帮你实现内心最深处、最渴望的梦想。”

“梦……愿望？”士织的注意力瞬间被“愿望”两个字吸引，恐惧感似乎被好奇冲淡了一些，蓝色的眼眸亮了起来，“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

“当然。”莲的声音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如同在陈述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无论是想要举世无双的珍宝，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还是……让某个特别的人的目光永远只注视着你……”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士织的反应，“只要你开口，我都能为你办到。”

士织的眼睛更亮了，但她犹豫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父亲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莲姐姐你帮我实现愿望士织是要给你灵力的。”

“呵呵，士织小姐记性真好，不过区区一份灵力就能换取实现愿望的机会，不觉得很划算吗？”

莲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加上士织单纯心灵的渴望，很快就同意了这笔交易。

“那……那我想喝父亲的‘特制牛奶’！可以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渴望和期待。

莲的眉头挑了一下。

猎物……上钩了。而且，是如此天真、如此美味、毫无防备的猎物。

“呵呵呵……”莲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在粉色的梦境空间里回荡，“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士织小姐。只需要你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