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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盗墓风云:青铜门后的千年战 > 第3章 祭坛青铜椁

“咯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刺入耳膜,陈远山闷哼一声,肩窝里的箭头碎片再次搅动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破烂的棉袄,冰冷的空气像刀子刮过裸露的皮肤。他死死捂住左肩,布条勒得太紧,麻木的手臂已经没了知觉,只有伤口深处被异物撑开的持续钝痛提醒着他还活着。

目光惊疑不定地锁视在头顶那片布满蜘蛛网般裂痕的穹顶岩层。爆炸的回响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块剥落的石块如同冰雹般砸下,砰砰地砸在他身周的地面,扬起浓密呛人的尘土。烟尘弥漫,让本就微弱的光线更加昏暗不清。脚下的大地仍在微微震颤,如同垂死巨兽的最后喘息。

更糟的是,身后那扇地狱之门的方向。

那股如同实质的、裹挟着无尽腐朽与恶意的寒意,正顺着通道汹涌倒灌!冰冷的气流缠绕着他受伤的左臂,那深紫色的皮肤泛起一层不祥的青灰色斑纹。箭毒在寒气刺激下,如同苏醒的毒蛇,又开始沿着手臂缓慢地向上侵蚀!

不能停!走!必须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他一咬牙,猛地站起身。眼前顿时一黑,金星乱冒,失血和剧毒的双重折磨让他脚下发虚。他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剧痛让他混乱的脑子有了一丝清醒。他用没受伤的右臂狠狠抹了一把脸,蹭了一手的冷汗和石粉。

左臂几乎废了,软绵绵垂在身侧,每一次移动都牵动着肩窝深处的钻心刺痛。他扶着冰凉刺骨的岩壁,拖着几乎麻木的左腿,跌跌撞撞地朝着记忆中来时的方向摸去。

通道深处弥漫的刺骨寒气如同附骨之蛆,夹杂着浓烈的铁锈和尸臭气息,紧追着他的脚步。那股寒意太过诡异,不仅仅渗透肌肤,更像是带着某种疯狂的意念,试图钻入骨髓。左臂的伤口在寒气刺激下发出针扎般的密集刺痛,深紫色的斑纹沿着臂膀隐隐向上蔓延,每一次心跳都仿佛牵动血管里的毒液加速流淌。

他不敢回头,只能凭着感觉和记忆,在呛人的烟尘和碎石崩塌的噪音中艰难前行。拐角就在前面几步远。

就在他右手指尖终于触碰到熟悉拐角那冰冷湿滑的岩壁轮廓时——

“呜…吼……”

一声压抑、痛苦、仿佛隔着厚重棉被传出的低吼,混杂着某种钝器拖拽的“咣啷”声,再次从通道深处闷闷传来,距离似乎被巨大的爆炸干扰拉开了一些。

但足够了!

陈远山眼神一厉,毫不迟疑地侧身挤进拐角!身体紧贴着嶙峋的石壁,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仅存的力气都被用来支撑身体。他竖起耳朵,神经绷紧如同弓弦,捕捉着身后通道的任何一丝异动。

那怪物的声音被坍塌的石块和持续的震动声干扰,变得模糊而遥远,似乎被暂时困在了后面。

机会!

他强忍着肩膀剧烈的抽痛和阵阵袭来的眩晕感,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加速逃离这片死地。身后的寒气被拐角隔绝,暂时消退了些许,让他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

通道曲折漫长,来时不过一炷香的路程,此刻在伤痛与恐惧的双重折磨下,仿佛没有尽头。四周只有他粗重如风箱的喘息、碎石簌簌掉落的细响,以及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昏暗中,他只能摸索着凹凸不平的岩壁前进,指尖传来粗糙冰冷的触感。左臂的麻木和失血带来的阵阵发冷,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向某个冰冷的深渊滑落。视线越来越模糊,几乎只能凭着感觉和脚下地面的些微倾斜来判断方向。

就在精神即将被伤痛和黑暗吞噬殆尽,步伐越来越慢,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时——

前方拐弯处,似乎隐隐透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近乎于无的…幽白光芒?那光芒太黯淡,仿佛是错觉,如同风中残烛。

不是尸萤菌那种诡异的幽绿!更不是发丘印刚猛的金光!

一种冰冷、沉寂、如同浸入深海的幽白!

陈远山精神猛地一振!求生的本能和最后一丝发丘传人的敏锐被瞬间点燃。虽然不知道那光芒是什么,但在这绝对黑暗的地底,任何一点光源都可能是希望,是唯一的指路明灯!

他咬紧牙关,几乎是用意志力拖拽着沉重的身体,朝着那一丝微光的方向扑了过去!

豁然开朗!

拐过这个弯,眼前的空间骤然开阔!狭窄逼仄的通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宫殿般恢宏的穹顶大厅!

但陈远山只扫了一眼,浑身的血液就几乎瞬间冻结到了冰点!一股寒意混合着古老而残酷的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大厅呈完美的圆形,足有十几丈方圆。穹顶高耸,由不知名的黑色石材拱成,上面似乎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玄奥纹理,只是距离太高,光线太暗,根本看不真切。

最为触目惊心,是脚下!

整个大厅的地面,并非平整的岩石,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尖锐的、闪烁着暗沉色泽的利刃组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堆积了不知多少层的、断裂腐朽的兵器残骸!断刃、锈蚀的长矛头、破碎的盔甲甲叶、扭曲的箭头……层层叠叠,互相挤压着堆满了整个地面,反射着头顶那幽白光芒,形成一片冰冷刺目的金属“荆棘丛”!仿佛踏错一步,就会万刃穿身!

而在这片森冷的刀山之上,在圆形大厅的正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祭坛!

祭坛通体由一种厚重、冰冷、仿佛能吸噬光线的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看不出具体材质,但石缝间似乎隐隐渗出暗红色的痕迹,如同凝固的污血。祭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玄奥难言的线条与图案,其风格诡异,纹路扭曲盘结,仿佛某种活物的经脉血管,又像承载着无尽怨念的符咒!

最震撼人心,是整个祭坛的核心!

那里,赫然悬空悬挂着一具巨大的、幽冷沉重的——青铜椁!

九条成人手臂粗细、斑驳着深绿色铜锈的粗大青铜锁链,如同自幽冥深渊延伸而来的巨蟒,从高耸的穹顶黑暗中垂落而下,死死缠绕捆缚着椁身!每一条锁链末端都深深楔入青铜椁顶部那九根如同獠牙般狰狞的椁钉之中!椁体庞大,样式古拙至极,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扭曲凸起的粗粝纹路,如同远古巨兽粗糙的皮肤!在祭坛上方那幽白光芒的映照下,整具青铜椁散发着一种沉重如山的、亘古不化的阴冷死气,如同蛰伏了亿万年的洪荒凶兽,让人灵魂都感到压抑!

祭坛的顶部边缘,镶嵌着一圈鸽卵大小、散发着幽白冷光的奇异石头。正是它们,提供了这死寂空间唯一的光源。冰冷的白光洒落,勾勒出祭坛阴森的轮廓和青铜巨椁那如山岳般的庞大阴影,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充斥着不祥与死寂。

陈远山的目光只在那震撼的青铜椁上停留了一瞬,便猛地被祭坛基座下方、紧贴地面刀山的某个东西吸引了!

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具残缺不全的骸骨!

骸骨半倚半跪在祭坛基座冰冷的黑色石头上,左肩斜塌,右手臂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上伸着,五指扭曲如同鸡爪,似乎死前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向上抓住什么东西!骨头已经腐朽得近乎漆黑,但头颅却保存得相对完好,骷髅的嘴大大地张着,呈现出一种无声的、无比狰狞而惊骇的惨嚎姿态!

在骸骨长大的下颌骨下方,紧挨着祭坛基座一个不起眼的石缝里,有一个微小的、不易察觉的凹坑。凹坑周围凝着一圈暗红色的、如同陈年血块般的东西。

而更让陈远山瞳孔猛然收缩的是——骸骨那向上伸着的、扭曲枯黑的右手指骨中,死死攥着一件东西!

那东西在幽白光芒下,反射出黯淡冰冷的金属光泽!

即使隔着十几步远,即使周围是冰冷的刀山和沉重如山岳的青铜椁带来的巨大压迫感,陈远山的心,却在看到那东西的瞬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发丘印!

他绝对不会认错!

虽然光芒暗淡,但那方古朴方正、顶端微有弧形的轮廓,还有隐约可见的螭虎盘钮轮廓——那绝对是陈家的发丘天官印!他曾无数次摩挲过爷爷贴身收藏、秘不示人的那一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落在这个不明身份的骸骨手中?!

难道是…祖上其他支脉的传人?!一股热血猛地冲上陈远山头顶!剧烈的情绪牵动伤口,剧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必须拿回来!

目光又落在那骸骨张大的嘴和它下方祭坛基座的那个小凹坑上。

那狰狞的姿态,那奋力指向祭坛上方的枯手……这姿势绝对不像是为了护住发丘印!更像是在生命最后关头,拼死指向祭坛上方某个更重要的东西,然后…死在了离那个凹坑近在咫尺的地方!

电光石火间,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这骸骨临死前拼命指向的位置,很可能就是打开秘密的关键!而那凹坑……像极了某种需要填入“东西”的机械枢纽!

但这刀山…如何过去?!

陈远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巨大的青铜椁高高悬挂在上空,散发着亘古的寒意。骸骨指向的目标必然在祭坛上椁的某处!发丘印要夺回!更要搞清楚这里埋藏的到底是什么隐密!

他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掠过脚下这片层层叠叠、闪烁着幽光的刀刃海洋。断刃锋利,腐锈斑驳,缝隙深处似乎还有未曾完全朽烂的皮革织物碎片。这副景象远比想象中更为险恶,每一步都如同在无数刀尖上独舞。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整个空间。祭坛基座边缘的几处地势似乎略高,积攒的残骸形成了一个个小丘,如同绝望大海中零星分布、长满荆棘的礁石。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残余的发丘家内气缓缓运转,灌注双腿。

右腿微屈,脚尖试探性地在身前稍显平坦、一块半嵌入残骸中的厚实盾牌碎片上点了点。确认稳固后,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般向前窜出!脚尖在盾牌碎片上轻轻借力一蹬,身形已在空中!

噗!

轻巧地落在一丈开外另一个由几支断裂长矛斜支起的“平台”上。矛杆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不敢过多停留,借力再次弹起!如同穿花的蝴蝶,在遍布死亡的荆棘丛中寻找那一丝生存的缝隙。每一次落点都精准无比,毫厘之间便是肢体横飞的下场!

距离迅速拉近!那具姿态诡异的骸骨就在不足三丈之外!他甚至能看清骸骨右手中紧握的发丘印在幽光下冰冷的轮廓!

就在他再次从一个腐朽头盔组成的“点”借力,身体刚跃至半空,准备扑向祭坛基座边缘时——

嚓!

异变陡生!

落脚点下方一具看似坚实、裹缠着大片锈蚀链甲的腐朽骷髅,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脚尖刚刚触及的瞬间,轰然碎裂、坍塌!

陈远山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方那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刀丛栽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片斜指天空的、断口锐利如新的弯刃,正贪婪地等着剖开他的胸膛!

命悬一线!

“起!”一声压抑的嘶吼从他喉咙中迸发!千钧一发之际,强大的腰腹力量强行扭转身躯!几乎是同时,完好无损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精准无比地死死抠进了祭坛基座那冰冷粗糙、刻满暗红色诡异纹路的黑色石缝之中!

手臂肌肉贲张,死死吊住了整个下坠的身体!

脚尖距离那柄斜指的弯刃尖端,仅仅毫厘之遥!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刃透出的冰冷气息扫过鞋底!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左肩的伤口因这剧烈的扭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嵌在里面的箭头碎片再次活动,他几乎能听到骨头被摩擦的细微声响,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被他紧紧抠住的石缝深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像是沙粒滚动的摩擦声。

陈远山心头警铃大作!不妙!

几乎是凭本能反应,悬在半空的他猛地屈膝,脚在粗糙冰冷的石壁上狠狠一蹬!身体借着这股力量向上窜起!右手五指向内狠抠,指骨都发出摩擦石质的细微声响,同时左手也忍痛猛地探出,死死扒住另一条石缝!

整个身体如同壁虎般紧紧贴在了冰冷阴森的祭坛基座上。

噗!噗!噗!噗!

就在他刚刚抓住的位置下方!数枚细若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乌针,悄无声息地从基座细微的石孔缝隙之中劲射而出!细针全部钉在了他之前悬空的下方位置,钉入那些腐朽的残骸之中,瞬间冒起几缕颜色诡异的青烟!

好险!又是绝户机关!

陈远山惊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他缓缓吸了口气,忍着左肩炸裂般的疼痛和右手指尖传来的摩擦痛楚,双臂发力,艰难地向上攀爬。

终于,他翻上了祭坛基座冰冷的边缘。

脚踩在坚硬粗糙、刻满纹路的黑石表面,他才长出一口气,稳住几乎虚脱的身体。暂时安全了。

祭坛顶部并不平整,同样刻满了深邃而诡异的纹路。幽冷的光线从边缘那些发光石头映照过来,勾勒出他扭曲变形的影子。那具诡异的骸骨近在咫尺,死寂地匍匐在冰冷的石面上。

他甚至能闻到骸骨散发出的、极其淡薄却深入骨髓的**气息。

骸骨的头颅扭曲地歪在一边,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陈远山的目光从骸骨扭曲向上伸着的枯手,缓缓移动到他所指向的青铜椁方向。

九条粗壮狰狞的青铜锁链如同九条死去的巨蟒,盘绕捆缚着庞大的椁身。幽白的光线落在锁链深绿色的铜锈上,让那斑驳的痕迹宛如爬满椁身的血管。视线顺着锁链向上,落在椁顶那九根如同巨兽獠牙般、深深插入青铜椁体的椁钉上。

每一根椁钉都粗壮如儿臂,钉帽部位并非光滑,而是有着复杂而粗犷的、形似某种猛兽爪印的纹路。

骸骨那只枯槁的右手,绷紧的手指关节断裂,但骨爪依旧保持着向上抓握的姿态,直指椁底!

在那巨大椁身底部、靠近祭坛中心轴的一侧,在几条粗粝凸起的纹路交错之处,似乎有一块区域的颜色…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椁底位置很高,加上逆光,幽白的光芒在椁体底部形成了浓重的阴影。

他艰难地移动到祭坛边缘,凑近骸骨。骸骨漆黑的右手指骨以一种近乎嵌入的力度,死死攥着一方寸许大小的印玺。

印身古拙厚重,历经沧桑,上面覆盖着一层凝结的污垢和骨粉碎片。

陈远山强忍着心头的悸动和左肩撕扯般的剧痛,半跪下来,伸出右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拂开骨手上覆盖的尘埃和碎屑。那冰凉沉重的触感,即使隔着污垢,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是陈家失落多年的发丘印!

指尖捻起印钮端残留的些许铜锈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极其微弱的、仿佛跨越无数岁月的熟悉阳罡气息,夹杂着腐朽的铜腥味冲入鼻腔。这是每一代发丘传人气息浸染才会留下的独特印记!陈远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每一次撞击都牵动左肩伤口阵阵抽痛。这印出现在这里,这具骸骨的身份…难道…

不是思考的时候!他定了定神,右手用力,想要将发丘印从骸骨紧握的手中取下来。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的骨裂声响!那枯槁的手骨在发丘印被拔出的瞬间,如同燃尽的朽木,竟然寸寸断裂,化作一撮黑灰簌簌落下!只有那截紧攥着印身的指骨,还残留在印钮上,片刻后,也化作了细细的尘埃,从陈远山的指缝间流泻而下!

陈远山身体僵了一瞬,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他来不及细想,也顾不得沾染在印身上那漆黑的骨灰,迅速将这得来不易的发丘印塞入怀中,紧挨着那方依旧温热的陈家传人印。

两块印玺贴身收藏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力量仿佛在缓缓苏醒,血脉相连的共鸣感让怀中的温热变得更加清晰强烈,虽然左肩的剧痛依旧难以忍受,但这股同源的气息奇迹般地让他混乱的心神稳住了几分。

骸骨的指引不会错!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青铜椁的底部!

离得近了,在祭坛边缘那圈幽白冷光更强的映照下,椁底那处色泽异常的区域看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那里似乎并非青铜材质本身的不同,而是在椁底部那粗粝纹路构成的几个交点中央,好像有一个凹陷?一个比巴掌略小、形状不甚规则的凹陷?似乎…正对着骸骨向上伸直的手指方向!

这凹陷在椁体庞大的底面上,如同美人脸上一块小小的胎记一般不起眼。若非骸骨这突兀而精准的指引,以及陈远山现在站立的祭坛边缘角度恰好,根本难以发现!

祭坛顶部很大,要到椁体正下方查探那凹陷绝非易事。且不说如何攀爬,单单椁体本身散发的阴寒死气就让人极度不适。

陈远山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快速扫过祭坛表面那些复杂深邃的沟槽。刻线交织,宛如迷宫。当他视线顺着几条刻线走向椁底正下方某处时,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椁体阴影投射的正中心位置,祭坛的地面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浅坑!

浅坑的位置极其隐蔽,若非光线角度恰好,加上那些交错刻线形成的视觉引导,根本难以发现!坑底积着一层暗红色的、如同细沙般的粉末!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极其甜腻却又带着腐朽气味的铁锈气息!

是血砂!极其特殊的血砂!只有特殊祭祀才会使用的浸染了大量血液又经年累月干涸凝结的产物!它们铺满了这个浅坑。

与此同时,陈远山心口猛地传来一阵悸动!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块新得到的发丘印正在微微发热!而且热度在快速提升,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肉!

不好!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向旁边翻滚出去!

唰!唰!唰!

就在他身体翻滚出去的下一个瞬间,三道乌光无声无息地从椁底正上方的黑暗穹顶疾射而下!速度快得只留下三道残影!全部精准地钉在了他刚才站立、目光所及的那个血砂浅坑位置!

没有发出任何扎入石面的声音!那三支乌光细若钢针的东西射入血砂之中,连一丝灰尘都没溅起,瞬间消失不见,如同泥牛入海!

无声的死寂弥漫开来,比巨大的声响更令人窒息!陈远山惊魂未定地伏在冰冷的祭坛地面,背上瞬间又被冷汗浸透一层。不是椁体的机关,是从上面来的!目标…是那坑里的血砂?

等等!那三道乌光…那尺寸…那破空的诡异无声…太像了!简直和他肩窝里那支该死的、带着菊花纹的剧毒弩箭如出一辙!

又是这东西!

他的心脏几乎被前所未有的寒意攫住!手指下意识地死死掐住左肩伤口上方那根勒紧的布条,仿佛想用疼痛抵御这深入骨髓的恐惧。这一切绝非巧合!日军…他们不仅渗透进了王府地宫,甚至…已经深入到了这被青铜巨椁镇压的远古祭坛核心?!

惊悸之下,目光再次投向椁底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凹陷。

就在刚才袭击落下的刹那,借着乌光一闪即逝、极其短暂的光芒,他似乎瞥见那凹陷内部…有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小孔?!很小,很不起眼,但小孔边缘的轮廓…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

怀中的老发丘印贴着皮肤,持续传来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穿布料。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顾不得危险,也顾不上肩膀剧烈的抽痛和几乎快要压垮他的疲惫感,陈远山猛地低头,用沾满石粉泥土的右手,颤抖着再次探入怀中!

这一次,他摸到的不是那方新得的印玺,而是自己贴身携带了多年的——那半块刻有血色卦象的青铜摸金符!

他记得清清楚楚,这残缺符咒的边缘形状…不规则的锯齿状断痕!

他忍着剧痛,艰难地挪动身体,换了个角度,竭力仰起头朝着椁底那凹陷位置看去!在祭坛边缘光线无法直接照射到的阴影里,在那个微小的凹陷深处……

啪嗒。

一滴温热的、带着浓郁血腥和铁锈味道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左肩伤口深处渗出,顺着破烂的衣襟滑落,砸在了他膝旁祭坛冰冷刻线的沟槽里。

几乎就在这滴血落地的同时——

嗡……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遥远蜂鸣般的低沉震颤,突然从那巨大的青铜椁内部缓缓升起。厚重椁身纹丝不动,但表面那些如同活物筋络般盘结扭曲的粗粝纹路,却在幽白的光线下,极其缓慢地亮起了一线极其黯淡的、仿佛呼吸般的暗红色微光!

整个祭坛空间的气氛骤然凝固!

如同尘封万古的巨兽心脏,被那一滴带有陈氏血脉的温热血液…猛地刺醒了最深处的一根跳动神经!

咔…

一声轻微得几乎被心跳淹没、却清晰传入耳膜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从高悬的青铜椁顶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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