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葫芦戏寇我在北平扒裤衩 第30章 南苑！必须改变的悲剧

接下来的几天，根据地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在表面的平静下，高速而精密地运转着。王翰带领的情报分析小组，结合内线传回的零星信息以及龙渊之前窥探到的实验室布局，不断修正着营救程博士的行动方案。赵大虎和老雷则带着精锐的战斗人员，进行着各种场景下的突击与渗透演练，虽然他们并不知晓“未来警示”的核心机密，但都明白此次任务关乎一位极其重要的科学家，不容有失。

而龙渊，则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与葫闹闹的“磨合”以及对那叠危险图纸的“监控”中。

与葫闹闹的沟通渐渐有了起色。或许是感受到了龙渊那份源于“未来警示”的沉重决心和紧迫感，小家伙虽然依旧顽皮，但在正事上配合度提高了不少。龙渊已经能够初步引导它在小范围内进行一些精确的感知，比如感知特定房间内的人员数量、大致情绪状态，或者隔空移动一些重量极轻的小物件（比如一张纸、一根针）。这种控制依旧粗糙，消耗也大，但比起之前完全不可控的“地图炮”式宣泄，已是天壤之别。

至于那叠图纸，自那晚的信息爆发后，就一直沉寂。龙渊多次尝试主动接触，都只能感受到其内部蕴含的冰冷而庞大的“知识”本身，再未触发那种来自“未来”的恐怖回响。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下午，龙渊正在尝试引导葫闹闹，进行更精细的能量束缚练习——目标是将一捧沙土凭空塑造成一个简单的碗状。这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对能量微观层面的操控。

就在他全神贯注，精神力高度集中之时，异变再生！

这一次，并非来自图纸，也非葫闹闹失控，而是仿佛源自他自身能力与某种宏大“历史节点”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共鸣！

毫无征兆地，龙渊眼前的景象猛地扭曲、破碎！熟悉的房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而惨烈的战场景象，如同身临其境般将他吞没：

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天空被硝烟染成灰黑色，日军的飞机如同嗜血的蝗群，俯冲投弹，激起冲天的泥土和火光。地面，穿着灰色军装和粗布衣服的守军，依托着简陋的工事、甚至利用南苑兵营的围墙、树木，拼死抵抗。喊杀声、怒吼声、伤员的哀嚎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悲壮而残酷的战地交响曲。

龙渊的“视角”在空中飞速掠过，他看到了穿着高级将领制服、浑身浴血却依旧在前沿指挥的身影（那是佟麟阁！赵登禹！）；看到了士兵们抱着集束手榴弹，高呼着口号冲向日军坦克；也看到了在绝对优势的火力下，成片倒下的守军将士，鲜血染红了华北平原的土地……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处残破的阵地前，一位身负重伤的将领（龙渊认出那是佟麟阁将军），在警卫员的哭喊声中，用尽最后力气指向日军进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决绝与无尽的悲怆……紧接着，画面被铺天盖地的日军太阳旗和守军崩溃的混乱场面所覆盖……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恸和愤懑，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龙渊的心口！

“噗——”龙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的幻象骤然消失，他踉跄几步，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那惨烈的画面和浓烈的悲壮情绪依旧在他脑海中翻腾不休。

“南……南苑……是南苑！”龙渊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这是……即将发生的战斗？！二十九军……佟将军、赵将军他们……！”

作为潜伏在北平多年的情报员，他对华北的局势了如指掌，自然清楚眼下日军在平津地区不断增兵，挑衅加剧，大战一触即发。而他刚才看到的，分明就是一场已经爆发、并且守军浴血奋战却最终失利的大型战役！地点就在北平南郊的南苑！时间……就在不久之后！

这又是一次来自“未来”的警示！但这一次，警示的对象不是遥远的、抽象的毁灭性武器，而是近在眼前、即将发生的、关乎无数同胞和爱国将士生命的惨烈悲剧！

“必须阻止……必须改变！”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龙渊心中燃烧起来。比起那尚且模糊的终极武器威胁，南苑的战败是即将淌血的伤口，是立刻就要坠落的巨石！

他顾不上调息，强忍着精神与身体的双重不适，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直奔张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南苑！日军即将大举进攻南苑！二十九军将士会血战到底，但……但结果很可能是……惨败！佟麟阁将军、赵登禹将军他们……可能殉国！”龙渊气息不稳，语气急促地将自己看到的惨烈景象和推断说了出来。

张主任和王翰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们不像龙渊有“亲历”般的感受，但基于对龙渊能力的信任和对当前局势的判断，他们意识到这极可能是一个极其准确且迫在眉睫的预警。

“时间？具体兵力部署？日军的主攻方向？”王翰立刻追问，这是制定应对策略的关键。

龙渊努力回忆，但幻象中的信息庞大而混乱，更多的是情绪和关键节点的画面，缺乏系统的军事细节。“时间……感觉很紧迫，可能就是这几天！兵力……日军投入了飞机、坦克，火力远超守军。主攻方向……画面显示南苑外围阵地承受了巨大压力，尤其是东南和西南方向……具体的精确部署，我看不清。”

张主任在办公室里快速踱步，眉头紧锁。将这份预警上报给二十九军？通过地下渠道并非不可能，但问题是，如何取信于对方？说我们有特殊渠道预知了未来战局？这太过惊世骇俗，很可能被当做无稽之谈，甚至暴露根据地的秘密。

而且，即便二十九军高层相信了，在敌我力量悬殊、政治局势复杂（此时北平城内仍有不少主和妥协的声音）的情况下，能否有效调整部署，避免悲剧，也是未知数。

“我们不能直接干预二十九军的指挥，但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施加影响，并做好准备！”张主任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王翰，立刻动用我们与二十九军中下层爱**官的秘密联络渠道，以‘日军可能于近日对南苑发动大规模突袭，务请加强东南、西南方向防御，警惕敌军空中及装甲力量’为内容，发出最高级别的警示！注意措辞，来源模糊处理，强调是内线拼死获得的绝密情报！”

“是！我马上去办！”王翰深知时间紧迫，立刻转身离去。

“龙渊！”张主任看向龙渊，眼神锐利，“你的能力，能否……直接对南苑战场进行干预？哪怕只是极小范围的干扰？比如，扰乱日军某个关键炮兵阵地的通讯？或者让他们的指挥官产生短暂的误判？”

龙渊感受了一下自己依旧翻腾的精神海和萎靡的状态，苦笑着摇头：“主任，我刚刚遭受了反噬，现在状态很差。而且，南苑距离我们根据地遥远，大规模干预消耗巨大且不可控，很容易像上次一样失控甚至反噬自身。小范围的精确干扰……以我目前的能力，最多可能影响百米范围内的个别目标，而且成功率不高，对于整个战局，恐怕……杯水车薪。”

张主任沉默地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龙渊的能力更偏向于情报获取和特殊行动，而非正面战场的战略武器。

“我明白了。那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恢复！同时，继续尝试从你的‘渠道’获取更多关于南苑战事的细节，哪怕是一点点的补充，都可能挽救更多战士的生命！”张主任沉声道，“另外，通知赵大虎和老雷，让他们挑选一批身手最好、熟悉北平周边地形的战士，组成应急分队，随时待命！一旦南苑战事不利，我们要有能力接应、转移可能突围出来的小股部队和爱国学生！”

“是！”龙渊领命，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明知悲剧可能发生，却因种种限制难以全力阻止，这种无力感同样煎熬着他。

他回到房间，盘膝坐下，不再强行去“观看”南苑，而是将意念集中在恢复和稳定上。他必须尽快让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数。

葫闹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沉重的心情和那股来自远方的悲壮气息，变得异常安静，传递过来一股温暖而支持的能量，帮助龙渊平复精神海的波澜。

龙渊知道，他看到的南苑悲剧，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节点。凭借他个人的力量，或许难以扭转乾坤，但他绝不会坐视不理。尽己所能，影响过程，挽救能挽救的生命，这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信念。

南苑！这个地名，如同一个带血的烙印，刻在了龙渊的心头。一场必须尽力去改变、去减轻其惨烈程度的悲剧，已经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