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像刀从街口刮过,卷着尘和薄雾。北区的路灯忽明忽暗,楼体玻璃映着人影晃动,像水面起波。顾星阑把烟夹在指间,指腹轻轻一弹,烟灰落下去,火星一亮即灭。
“到了。”他声音不高,却像落在铁板上那么清。
街尾三道黑影同时现身,脚步没声,灵息先到。为首那人肩背如山,黑衣外袍被气流撑得猎猎作响,正是赵家三护之首——赵天魁。左侧是赵鸣,右侧赵烈,神情冷硬,身形如铁桩钉地。
“辰光的顾总。”赵天魁看过来,眼神像刀子在夜里划一道痕,“南城你收的。曜阳,也想收?”
顾星阑把烟递回嘴边,没点,淡淡道:“想不想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谁说了算。”
赵天魁笑了一下,笑意凉:“那就看你值不值得别人点头。”他说完,脚下微震,掌心一合,火红的气浪“轰”的一声炸开,像一道火墙压下来。空气被硬生生挤出真空感,地面砖缝瞬间绽裂。
顾星阑脚尖一扣,身形微倾,肩背放松到极致,整个人像贴着那道火浪擦过去。系统在他脑海里闪过一串冷静的字:【主攻右臂,肘部内旋角度19°;反击窗口0.13秒。】他右拳抡出,角度刁钻,拳峰在赵天魁肘下擦过,硬撬其力道,一寸劲打入骨缝。
“咚”的一声闷响,赵天魁肩头微沉,眼底杀意一闪,火劲顺势爆出三尺,像燎原的火舌要把夜色舔破。
“顾哥,我和兄弟们包副护!”陈易低喝,抬步迎向赵鸣,拳风裹着短促爆裂声。练气七层的速度在狭窄巷道里几乎成影,他故意让出半个身位,引赵鸣切入——“来啊,别怂!”话音未落,左肘顶在赵鸣胸骨侧,右拳顺势砸下,干净利落。
“成排!收口守边!”特别行动组分成两翼,贴墙推进,节奏清晰,每一次换位都踩在对方脚步上,像一把把看不见的刀割断对手的进退线。赵烈试图以掌风逼退队形,三名组员同时压肩、封腕、借力回带,“砰砰砰”一串闷响,把人直接按在翻倒的广告灯箱上。
“再来!”赵天魁低吼,掌势错落,火劲蓦然叠加,双掌合鸣,烈焰卷出一头虚影火虎。那虎扑近,墙皮当场爆裂,玻璃“哗”的一声碎成漫天星屑。
【温度上升312%,外部气流不稳;建议开启‘灵息过载’与‘能量节点预热’。】系统的提示像针,扎在心口。顾星阑呼吸一扣:“开。”
热流从丹田炸开,顺着经脉疯涌。他脚下一踏,地砖凹陷半寸,身形迎火而上,拳风把火浪硬生生打出一道缺口。爆响一圈一圈扩散,周遭的车玻璃同时“砰砰”爆开,碎片被气浪裹着飞远。
赵天魁眼皮一跳,火劲再起,灵息外放三丈,整条街像被活火掀翻。他横移一步,掌势换锋,落点直指顾星阑喉下锁骨,角度狠辣。
【变招。】系统标红的箭头迅速转向,【对方肩胛拉力未稳,左胯未合;建议贴身半步内,借力入体,打心脉。】
顾星阑不退反进,脚尖擦出火星,肩贴对方胸骨,拳如锥——“咚!”赵天魁胸口一沉,真气翻滚,眼底一寒,反臂劈落,掌风像铁片打在空气上。
刹那间,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团,拳肘膝脚全是最短路径,招式简到不能再简,留给对方的只有硬碰硬。每一下撞击都像铁块砸鼓,沉、狠、直。
另一侧,赵鸣吃了陈易两记重拳,喘息乱了,强提气机想拉开距离。陈易贴身不放,“上步、顶肩、抄腕”,把人死死钉在墙上,回头朝队员吼了一句:“往左包!他拉腿!”话落,队员同步落脚,正好封在赵鸣侧移的空位。赵鸣被生生卡死,气得脸通红,手腕一麻——低头一看,掌心竟被细如牛毛的银针扎透,针尾微颤,麻劲顺着经络窜上来。
“结束。”林安雨从侧巷迈步而入,语气清清淡淡,指尖弹出第二根银针,扎入赵鸣肘弯。两针定脉,赵鸣膝盖一软,跪地吐气。
“安雨!”陈易笑骂一句,“来得及时!”
“别贫。”她看也不看他,目光只盯战场中央,唇线抿紧,“他的火劲还在涨。”
“顾哥!”远处两辆黑色商务车急停,几名赵家甲士抄棍刀冲出。特别行动组提前布下的感应器一亮,“嘀”的一声脆响,街角两盏监控灯同时爆出弧光。对讲里传出杂音,像有人掐断了他们的频道。
顾星阑嘴角一挑,心里弹出一道熟悉的提示——【外部通讯干扰接入:匿名源。已为目标开放五分钟盲区。】他没看屏幕,只像自言自语:“楚承泽,你这手,够准。”
“吼——!”赵天魁暴喝,火虎回涌,气压陡然拔高一阶。他双臂一展,火焰顺着掌背形成双刃,斩落时空气卷成白线。顾星阑肩降、肘斩、拳顶,顺着系统给的微角度一点点“切力”——那两道火刃竟像被无形的手削去三分,落地时只剩余烬。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赵天魁的喉音发紧,额角青筋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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