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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之中:觉醒都市超神系统 第71章 北崖撕裂口

作者:寒星落尘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09 05:54:39

北崖外环三岔口白天跟夜里是两张脸。

夜里是脏乱,灯串子照着一排铁皮摊棚,地上全是油水和搬运车压出来的黑印,半挂车在暗处低声轰着,味道是柴油加汗味,混一口全是生意的味。

白天就直接露骨了——没有霓虹,也没有遮羞布,只有钱往哪儿走,谁在拦。

这一片是赵家的地。

具体范围,三岔口往外两个红绿灯、往里一条倒车通道,再到卸货坡道入口,全归他开口说话。这地方是北崖物流最值钱的一块:一半小货、一半夜线,市里很多餐饮、夜市档口、黑牌二手货,全是从这条线走。谁能把控这条线的“进”跟“转手”,谁就不是在挣配送费,是在拿生意续命的开关。

顾星阑站在卸货坡道上,手插在口袋里,往四周看了一圈。

坡道是混凝土的,坡很陡,边上全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白痕,说明这地方常年有人开车没开好角度,直接蹭护栏。右手边一排塑料周转筐,码得整齐,里面有一半没洗干净的泡沫保温箱,滴着水,还有股海鲜混着血水的味。

天气闷了一点,天空是那种压着灰的亮,太阳没出来,但地面已经有温度了。

陈峰的人在不远处,三个人并肩站,看装轻松,其实每个人肩线都顶着。陈峰没亲自到场,他守大楼,他让小林带队。小林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寸头,皮肤被晒成偏黄的硬色,嘴唇抿得很死,眼睛瞪着卸货口那边,不笑。

林安雨靠在一辆货车侧边,双臂环胸,看着像是在晒风。实际她在扫环境,视线一格一格过,过到哪,哪怕是最小的盲点,她心底都有数。

她没穿裙子,今天是黑色窄裤配浅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手腕那截干净得过分的线。脖颈、锁骨哪儿都没装饰,头发简单扎起,整个人落在这个脏乱卸货口,反而有点刺眼。

“人呢?”顾星阑问。

小林抿着唇,压低声音:“他说九点半,我们九点一刻就到了。现在九点四十。”

“让他知道我等他十四分钟。”顾星阑语气平平,“不多,够了。”

“明白。”小林咧嘴,笑没笑开,但那股“我们这边心里有底”的气出来了。

说着,一辆改过排气的黑色皮卡哐当一下压上坡口。皮卡尾箱没盖,堆着两只塑料筐,筐上随便扔了几件反光背心,反光带擦得发黑,看样子常年穿工地穿码头。

驾驶位下车的人很直白:冲锋衣半拉开,里面t恤领口被汗浸出一片深色,手臂皮肤是深褐色的,肌肉不是那种健身房秀出来的,而是那种体力活干出来,整根胳膊都是绷的。

他一落地,抬手甩了甩脖子,扭了扭肩,像是把身子热一下,整个人站在水泥地上,重心非常稳,像往下钉了一钉。

他就是赵烈。

昨天试剑会坐着看戏的那个——北崖物流的线头,赵家的明面代表人,晚上能让一条夜线静默的那个。

今天他没穿昨晚的冲锋衣整套,而是把外套丢在副驾,一手拎着烟盒,一手把车门踢上,整个人不是“董事局式谈判”,是“我就是在这儿看我这块地谁动了”。

跟着下车的还有仨,两个看着像跟班,一个戴着墨镜,眼神一直扫,看着不像护卫,倒像是“专门记谁来的”。他们站位也很讲究,没靠太近,但把范围封成了个半弧。

“这么早?”赵烈第一句,声音沙哑,嗓子像常年吼人用出来的,“我以为你晚上喜欢出来。”

意思是:你昨晚不是北崖转得挺熟吗,今儿白天也敢踏进来?

顾星阑没搭这个话,直接回:“你的货线口,我们要用。而且不是临时用,是固定用。”

赵烈眯了一下眼:“固定?”

“澄湖那边过来的东西,晚上有一部分要走到外环来,绕高速反而慢,”顾星阑说,“我们这边新大楼是搞技术的没错,但也要下沉到线下,你也知道我手上有人,我总不能让他们天天坐办公室喝咖啡,是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不抬嗓,也不压嗓,声音不急不躁,像跟你解释“流程”一样正常,甚至是有点客气的那个度。

但每个字都是摁在现成利益上。

——我要把我的人放进北崖线,正大光明那种,不是暗地里偷跑货。

赵烈掐了根烟,烟没点,夹在指尖晃,小拇指那边起茧的位置一看就是老茧。他盯着顾星阑,笑了笑,笑意特别淡:“兄弟,你这话口气挺熟的。‘固定’,‘线’,还‘下沉’,你这是在谈合作啊?我们什么时候成同公司了?”

顾星阑也笑:“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昨晚你是不是还跟我说一句‘你这块归你’?”

“我说的是‘给你面子,暂时不碰你’。”赵烈抬下巴,表情没那么笑了,淡淡,“我可没说‘你来了就算你家了’。这有区别。”

他说话这会儿,他那两名跟班有点往前挪,挡得更实了。那种靠近不是冲,是压场——你要是胆子不够,被压两分钟就先虚。

小林微微往前走了一小步,压回这股压场,眼神不闪。两个跟班第一时间盯到了他,呼吸变化很轻,一看就都是实操过的。

气开始拧了。

林安雨没动,她只是把身子微微往顾星阑这边靠了一点,像侧身站在他右后位,指尖松松落在他后臂外侧。她眼神不在这些人脸上,而是在看他们脚。谁脚跟发力,谁重心调角度,她一眼记完。

“所以,”赵烈继续,“你想走货,行。我赵烈的人不吃独食,天龙做生意都讲道理,大家混口饭嘛。三成。”

顾星阑轻轻“嗯”了一声:“三成什么?”

“过线费。”赵烈吐字很稳,“你们用北崖大车道,我压车,我给你留两个固定入口,我帮你甩条子,你的人半夜走货,我的人在外面兜一下,这些我来扛。那你一趟货,我拿三成。很夸张吗?你在曜阳不止听过这个词吧?我还算讲兄弟价了,我们平常不低于四成。”

这话掉地上,水泥味都跟着变了。

旁边几个搬货小哥都装作没听见,低头干活,但耳朵明显往这边歪,甚至不自觉放慢了手上动作,想偷听。

小林脸色当场沉了,太阳穴那一块肌肉绷出来,像是“兄弟你要是说这话在曜阳,今天绝对得翻脸”。

陈峰没在场,但如果他在,这时候估计能直接跳话了:“我们不是来给你交保护费的。”

小林性子更稳,他没抢话。他抿嘴,看了一眼顾星阑,意思很清楚:哥,要不你别忍了?

顾星阑没急。他表情很平,甚至还带点那种“好,我听你报价”的耐心。

他问:“三成,是‘三成毛’,还是‘三成净’?”

赵烈愣了一下:“啊?”

“我要知道我是在往你兜里塞钱,还是在给你买枪上弹匣。”顾星阑说,眼神很认真,“是你赵家要吃,还是北崖这条线要吃?这不一样。”

赵烈笑了一声,不算开心,是冷的那种:“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顾星阑轻轻抬下巴,指了指坡道,“三岔口这一块,你嘴上说是一句‘不开门’就能全停的,对吧?那我给钱给你,是让你‘这里别拦我’,还是让你‘替我把别人也拦了’?”

“……”赵烈眯着眼,笑慢慢收起来。

他说白了:你拿三成,到底是收路费,还是要我承认你是北崖的“治安局长”。

这话往明面上摊,就是顶了。

气压明显往下走了一格,空气静到连不远处一辆冷链车的压缩机声都听得出来。

赵烈脸上那层笑意已经没了,替的是一层很冷的直白:“兄弟,你这话就有点不好听了。我跟你讲三成,是我当你是个能谈事儿的。我真要当你是小孩儿,我就不谈,我直接说‘不让过’,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顾星阑点头,很诚恳似的,“你也听我一句。”

他说到这儿,慢慢往前一步。

小林瞬间要跟上,被他手背轻轻挡了一下。他这个挡很自然,像“没事”,不是“退开”。

“我昨晚在你地盘,帮你挡了外来那几只‘外聘’。”顾星阑说,声音仍是那种平平的语气,“我压住场子,没让你的摊被外人给扒了。这个面子,我给你了,还是没给你?”

赵烈没接,眼神沉下去。

“你今天见我第一句话,”顾星阑继续,很耐心,“不是‘谢谢’,也不是‘昨晚那帮人我去查’,而是跟我说‘我地盘,我三成’。那我也说句不好听的了——”

他往前又半步,几乎是正面对上赵烈。

“你现在是在跟我谈合作,”他说,“还是在跟我宣判‘你们只能当我下游’?”

这话一下子站到骨头里了。

连跟在赵烈身边那个戴墨镜的都明显抬了下下巴,手背紧了一下,像是准备随时上手。

气到这一步就没法再装和平了。

赵烈终于也没笑,一双眼像石头磨过,直接把脸凑近了一点:“我再说一遍,你也别绕。北崖夜线这口,姓赵。你要走,可以,我让你走。但你别装像在给我机会似的。你没有给我机会的资格,懂?”

“懂。”顾星阑点头。

下一秒,他直接抬手。

不是打脸,也不是偷袭。他的手,是抓住了赵烈的手腕。

动作很干净。

手起,落腕,拧住。

赵烈眼神一沉,反应也迅速——他的风格一直是硬扛硬打、缠扣撕扯这一挂的人,离你这么近,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后退,而是上身直接贴压进来,肩口往前撞,肘往上顶,连膝盖都开始调角度准备往大腿外侧顶。

典型赵家“缠”的打法:先把你拴住,再一点点把你拧瘫。

这套在北崖这种地方很吃香,因为这边打架没那么多花里胡哨,基本上就是谁扛得住谁说话。这方法对付普通人、对付混仓库的那种,也确实很致命。

可问题是——

顾星阑今天没打算演普通人。

他手腕一拧,动作看着不大,实际上把赵烈的腕骨角度直接掰到一个不舒服的位置。然后他脚跟往地上一扣,腰胯沉下去,重心往下一坐,把这股力瞬间带到了赵烈的肩肘位置。

赵烈刚要发的那一肩撞,整个角度直接被“掐死”。

“操——”他的声音压在喉咙里,闷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步,顾星阑肩往前轻轻送,膝往内卡,肘斜斜挡在赵烈胸口那一寸——不是砸,不是冲,是顶住他的横膈不让他发力。

普通人挨这一套会是什么感觉?像突然有人在你胸口压了一块砖,让你呼吸卡住了半秒。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第三下。

顾星阑右脚往外踩了半步,踩在赵烈前脚的脚背上,脚腕一扣。

啪。

这一下不响,却很直接地封死了赵烈下盘换角度的空间。你脚被人踩死半秒,你胯就转不了,你胯转不了,你全身力路就没了。

现场看着就像两个人贴得很近,肩碰肩,肘碰胸,腿缠腿,像在肉搏。

但实际谁在控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赵烈脸色开始变,额角那块青筋鼓了一下,呼吸明显粗了一口。他咬牙,肩头往上猛一顶,想硬生从里面挣开。

他这么一顶,顾星阑反手就是第二个“请你坐下”的动作——肩一沉,膝轻轻往前点,手腕往下压,整个人像门扇一样往下一带。

赵烈身子一沉,膝盖重重磕地,“咚”一声。

声音直接在水泥地里炸开。

这一声把附近几个还在装没事搬货的搬运工都吓得一抖,差点把箱子摔了。

小林那边的兄弟全身一紧,本能往前半步,但没动手。他们从表情上看得出来:老板在控,他没失控,所以他们也压着。

赵烈半跪在地,眼睛抬上来,眼神已经不是“谁敢惹我”了,而是“你敢把我放地上?你知道你在干嘛吗”的那种驴火直上。

“你放开我。”他低声,嗓音已经危险,像压着的砂纸,“顾星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也给你一次机会。”顾星阑低头看他,声音不高,却很清晰,“第一,这口子从今天起我们也走,别堵。第二,你的人以后别碰我的人,尤其是别碰手肘膝盖那种下死手。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我就当你是故意废人。第三,三成这个话,今天当我没听见,别再提。”

他很平静地一条条说。

“否则呢?”赵烈咬牙,盯着他,“你给我什么否则?”

顾星阑笑了一下,笑意很淡:“否则我不拦下面的人。”

这句话一出,空气直接冷了。

什么叫“不拦下面的人”?意思其实很简单——我还能压着不动,你惹急了,我不出手,我放我那帮人出手。他那帮人是谁?是陈峰带来的那群练命的,是澄湖过来的人,是昨晚把陆家打得闭嘴、沈家试完手势后不敢再碰第二下的那拨。

你敢上?好啊,我就松手看他们怎么打你。打完之后,天龙谁敢说我一个字?我可是全程都“克制”了。

这话,听着就不像句威胁,更像一句实话。

赵烈喘了一口,手还被卡在那儿,整条前臂青筋暴得吓人。他脸色已经带出一层阴的红,显然怒到极点,但他也不是街头小渣子,他比谁都明白:这会儿真要硬起头往死里往上拼,他不是赢不赢的问题,他是会被当众按死在地的问题。

他不能丢这个面。

他再怎么横,他也是一家的门面,他一旦在自己地盘被撂翻,传出去,海鲜市场、冷链、夜市摊、外环小五金,全他的人都会被问一句:“你们赵家还能不能罩得住场子?”这句话一问,买卖直接掉价。

他如果是在路边,他可以管它不管它,冲就冲了。可现在是在三岔口卸货坡道,白天,工人、司机、货主、眼线、甚至外地来拉货的都在看。

他要是硬来,他不是跟顾星阑赌,他是拿整个赵家砸。

顾星阑很清楚他脑子里在转什么。

他也不急着松手。

他只是慢慢把手从赵烈腕子上挪开,动作像是解锁,不是放人。然后往后半步,让赵烈自己撑起来。

这是给台阶。

但也是给架势:我没怕你。我也没把你摁到底。我给你脸下。

赵烈撑地,站起。

他站得很慢,但没跌。他脸上一片阴红还没完全退,额头汗出来了,呼吸还重,肩口起伏很大。

他的两个跟班早就半蹲半起,像随时准备扑过来,但硬是没有扑。他们也知道,这要真敢一拥而上,那今天这片地是要直接炸成新闻的。

两边的人站在那儿,空气里一股火药味没散,却开始往别的方向偏。

赵烈擦了下嘴角,嘴角其实没血,但他还是擦了,像是给自己找回一点台面。他抬头,眼神森冷到了极点:“你很嚣张。”

“没有。”顾星阑很认真,“我只是不准备当下游。”

赵烈盯他,盯了足足三秒,像在把他这张脸一笔一划刻脑子里。

然后他抬手,把那根还没点的烟重新夹回指间,冷笑了一下:“行。你牛。”

他说完这句,转身,冲他那俩跟班摆了摆手,“走。”

皮卡车门“砰”一声合上,发动机一脚油门,尾气一股子黑烟往后喷。他们的车往坡道下一打方向,哐当哐当往外环开。离开的时候,轮胎特意在地上卷了一圈带水的黑印,像留个记号。

车走远了,三岔口这块地才像是慢慢把那口憋住的气放出来。

小林第一时间回头:“哥,我……我刚刚是不是应该上?”

“你刚好。”顾星阑说,拍了拍他肩,“你再往前半步就会变成‘我们围殴赵家’,那就不是我压人,是群殴了。那就难看了。”

小林挠了挠后脖子,脸上带出一点“原来我刚才还挺聪明”的羞涩,再硬撑也压不住那点兴奋。

他是真打心眼儿里服了。

“那现在算是谈崩了?”小林问,“还是说……算我们踩进来了?”

“不叫谈崩。”顾星阑抬头看了一眼空着的坡道,语气不急不缓,“叫‘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结仇了’。”

小林呼吸一滞:“那他们晚上可能会动?”

“你觉得呢?”顾星阑反问。

小林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从兴奋变成了“我操,这下有意思了”的那种认真。

他脑子里已经在排夜里的人了。

林安雨这时候才从车旁离开,走过来,站在顾星阑身侧,抬眼看他:“肩有没有重新扯到?”

“没有。”他回她,声音放得很自然,“刚才那两下没用死力,都是角度。”

“嗯。”她伸手很自然地落在他肩头,像随口确认一样顺了下他的肩线,指腹轻轻按了一下,像在检测有没有新的暗伤。

她手指压那一下的时候,眼神没完全在他身上,她余光还在看远处路口的监控杆,像是在记位点:哪几个角度能拍到刚刚那些画面,哪几个角度会被人删。

“你别现在想着我肩,”他低声笑了一句,语气轻,“你是不是该提醒我一句‘今天不准逞强’?”

“我本来想说,”她淡淡道,“你刚才挺冷静,夸你一下也行。”

“那你夸。”

她抬眼正视他,目光稳稳的:“你刚刚挺冷静。”

顾星阑听完,嘴角弯了一下,很像被摸顺毛的豹子,有点骄,但没说“当然”,也没说“还行”,只是轻小声回了句:“你喜欢我这样就行。”

这种话说得不大声,只有她能听见。

她指尖在他肩上轻轻勾了一下,像一个没说出口的回应。

小林在旁边装作没看见,眼神飞快飘走,心底却忍不住想:我靠,这俩是真在这儿谈情说爱啊,这画风是不是有点夸张。

他还在脑内吐槽,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

他点开,一眼,脸色直接沉:“顾哥,是我们外面的一条线发过来的。赵家的人刚才回去,没散。他们没直接回老仓,而是往江坞那边带了两个人过去。听口音,像外地的,不是本地话。”

顾星阑眯了眯眼:“江坞?”

小林点头,低声道:“宫家的地。”

风一下子往皮肤底下灌了点凉。

这就是下一步了——赵烈没当场撕,是因为这地方有目击。有目击他不能丢脸。但他回去的第一反应不是认栽,而是拎人去和宫家碰。这什么意思?很明显:他要绕水路,找第二条手。

北崖是他,江坞是宫家。陆上你把我摁了一下?那我从水上绕你,甚至借宫家手,把你的人在别的口子处理了。就算事是我挑的,名也可以是“宫家的人不爽外地货压价格”。圈里传起来,就变味了。

小林看着顾星阑:“要不要追?我可以让兄弟堵他在江坞的口。”

“不急。”顾星阑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很稳,“我们今天先看清谁和谁坐一起。等我把画面拼完整,再决定谁先下锅。”

他把话说得很轻松,像在安排午饭。

但这话是真实的决定——从今天起,赵家不再是“可以摆一桌谈”的对象,而是明牌对手。并且对手很快就会去联宫家触水线。

这就是裂口。

真正的天龙,不是试剑会那种“大家互相摸拳、点到为止”的客套,而是现在这种——利益线往下拽的时候,谁先撕破脸,谁敢第一个拔刀,谁的照片先在下一晚出现在夜线兄弟的群里,谁就先定了城里的新规矩。

小林呼了口气,重重点头,像是把这事烙在心里:“懂。”

“回去吧。”顾星阑说,“先把陈峰他们安稳下来。今晚之前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怎么站,怎么守,谁先咬。”

“好。”

小林应完,转身就去安排人,动作比来时更干净了,整个人的状态从“我们来谈个口子”直接切换成“我们守阵地”的那种警觉。

卸货坡道重新热闹起来,拖板车的轮子压在地上,从水泥缝里压出水波一样的黑印,工人们装作不看,嘴上全是不吭声,可眼神一个个都飞快,从顾星阑脸上扫,再扫远处赵家皮卡开走的方向,谁都知道刚才那一幕价值几成。

林安雨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地,轻声道:“他会报复。”

“肯定的。”顾星阑回。

“那你打算怎么回?”她问。

他笑了一下,笑意往下压,“他不是去找宫家了吗?那就正好。我也想看看江坞那边的水,到底有多深。”

这话像是不经意的一句,但其实是钩子——下一步不是守北崖,而是盯江坞。水路是宫家的老巢,宫家那边一直没正面表态,现在赵烈主动去碰,他们等于自己把线拿上桌面。

换句话说:下一场不是打谁先出拳,而是谁第一个敢在水边下手。

“晚上我们过去。”他说,“你跟我。”

林安雨“嗯”了一声,没反对。

她侧过头看他一眼,眼神安静:“但我们还是老规则。”

“哪条?”他故意笑。

“别让我救太久。”她说。

一句话,像把心往他胸口按了一下。

他轻轻碰了下她的指尖,像扣住那句话:“我尽量。”

澄湖这边风开始往外吹,把混着血水、海鲜和汽油的味道吹淡了一点。路边远处的警示灯在上午的灰天里像没睡醒的眼睛,一闪一闪,三岔口外环的车流开始加重,城市的噪音慢慢压回来。

表面看,一切跟十分钟前没什么区别。

可实际上,天龙北崖这条夜线,从现在起,已经不可能回到“互相给面”的阶段了。赵家和顾星阑,名义上还不至于公开宣战,但圈里心里话已经传出去了——这两家,撞上了。

而江坞那边,很可能已经把椅子摆好,等着看谁先踏进来。

晚上会不好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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