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距离那场决定命运的深渊之门战役,已悄然过去五年。
这五年,对吕宋基地乃至整个大明而言,是埋头深耕、夯实基石的五年。凌云时代那电闪雷鸣般的急速跃进,化为了更加持久而坚韧的渗透与积累。“深蓝基石”计划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进行着一场静默却深刻的变革。
吕宋:工业心脏的蜕变
吕宋岛本身,已彻底从一个前沿军事基地,蜕变为大明乃至整个世界都绝无仅有的工业与技术心脏。
以格物学堂为核心,建立起了一套从初级启蒙到高等研究的完整教育体系。毕业的学子不再仅仅进入军队或“雷霆司”,更开始填充到各个新兴的工业部门、海外殖民地的管理岗位,甚至通过天津卫格物分苑,如同涓流般渗入大明本土的工部、钦天监等机构。一种新的、以“实学”和“格物”为荣的风气,正在新一代年轻人中悄然形成。
陈默领导的“雷霆司”,在这五年里取得了数项关键性突破。虽然完整的“多相水晶核心”依旧遥不可及,但其衍生技术已开始结出硕果:
· “灵络通信”: 基于对灵能场谐波调制的更深理解,一种超越无线电、能够进行超远距离(虽仍不及现代卫星通信,但已能覆盖大半南洋)、且抗干扰能力极强的通讯方式进入实用阶段。首先被装备于海军主力舰只和重要殖民地之间,极大地提升了信息传递效率和对远洋力量的控制力。
· “磐石级”岸防体系: 在主要港口和关键水道,建立了集成了改进型大口径岸防炮、灵能探测塔和“初级净化力场”发生器的综合防御体系。这套体系不仅能有效抵御常规海上威胁,对低阶的污染变异体也有显着的压制和驱散效果,为吕宋和重要海外据点提供了坚实盾牌。
· 材料学的飞跃: “稳态传导合金”实现了小规模量产,开始用于关键设备的制造。更多基于新理论的新材料被研发出来,使得新一代的舰船、机械在性能、耐久度和能量利用效率上都有了显着提升。
李参将麾下的南洋舰队,规模进一步扩大。以“镇海级”为骨干,辅以更多小型、专用的舰只(如快速侦查舰、登陆舰、补给舰),形成了一支结构合理、能够有效控制广大海域的力量。通过对南洋群岛的彻底梳理和对新大陆航线的巩固,一条以吕宋为中心,辐射四方的“大明南洋-西洋贸易与安全圈”已初具雏形。来自澳洲的优质羊毛、美洲的白银和土豆玉米,东南亚的香料,源源不断地输入,反哺着帝国的经济,也支撑着吕宋庞大的研发开支。
大明本土:潜移默化的浸润
变化同样发生在古老的大明帝国肌体之内。
通过天津卫格物分苑和江南制造局等渠道,一些相对成熟、利于生产的“格物”技术,如改良纺织机械、高效农具、基础测绘仪器、乃至简化版的公共卫生设施设计,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民间扩散。虽然过程中伴随着旧有手工业者的阵痛和部分士大夫“奇技淫巧,夺民之业”的抨击,但其带来的生产效率提升和生活便利是实实在在的。朝廷的税收因海外贸易和新兴工坊而变得更加充盈,朱棣对此乐见其成,只要不触及儒家根本和皇权稳定,他便采取了默许甚至鼓励的态度。
韩雍已结束观风使命回京,凭借其对南洋体系的深入了解和务实态度,竟出人意料地被擢升为工部侍郎。他在朝中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存在,既非顽固的保守派,也非激进的格物派,而是竭力扮演着沟通与调和的角色,试图将“格物”的务实精神与帝国的传统治理体系相融合,寻找一条“中体西用”的渐进之路。
南方阴影与星空微光
然而,平静之下,隐忧犹存。
对苍梧大陆的监控从未放松。那里的生态在“圣主”意志消散后,进入了一种诡异的“野蛮生长”状态。变异体之间相互吞噬、融合,演化出了更多匪夷所思的形态,虽然不再有组织地大规模出海攻击,但其潜在的威胁与日俱增。玄玑子定期以灵能遥感扫描大陆,回报总是“污浊更深,混沌未明”,提醒着人们深渊的创伤远未愈合。
而关于凌云那缕疑似“融合意志”的研究,则陷入了长期的停滞。那微弱的印记依旧存在,偶尔会在特定条件下(如大型科技项目成功、或南方海域出现剧烈能量变动时)产生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传递出模糊的“欣慰”或“关注”感,但始终无法建立任何形式的有效交流。它仿佛成了一个永恒的守望者,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却无法再直接插手。
新的视野
这一日,在吕宋基地新建成的、规模宏大的中央格物院内,举行了一场非同寻常的会议。与会者除了李参将、陈默、玄玑子等吕宋核心,还有通过“灵络通信”远程连接的韩雍(代表朝廷),以及几位从大明本土招揽来的、在天文、算学领域颇有造诣的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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