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时代：从洪武开始 第126章 电照山河

朱棣那道恩威并施的旨意，如同在吕宋这片哀恸与希望交织的土地上，划下了一道清晰的分界线。过去已然牺牲，无法挽回；未来道阻且长，却必须前行。凌云和他的团队，没有时间沉湎于过去的伤痛或纠结于朝堂的纷争，他们必须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那从“余烬”中催生出的“新生”之上。

“雷霆司”成为了整个南洋体系毋庸置疑的核心。陈默虽然伤势未愈，却已在病榻上运筹帷幄。根据他拼死带回来的、关于“圣主”能源本质的惊世推断，“雷霆司”的研究方向进行了重大调整——不再试图破解“幽能”的黑箱，而是全力深耕属于己方的“电磁”之路。

首要任务，是让“电”真正成为一种可靠、可用的能源。那台在实验室里轰鸣的原始发电机，被不断改进。更高效的电磁铁设计、更精密的轴承和传动系统、更稳定的蒸汽机联动……虽然功率提升缓慢，输出电压和频率依旧难以精确控制，但至少，持续发电的时间越来越长，故障率在逐步下降。

电力的应用探索，也开始从实验室走向小范围的实践。

· 照明： 吕宋基地的核心区域，如“南工院”实验室、舰队指挥所、重要仓库和船坞的关键工作区，开始架设起简陋的线路，安装上了特制的碳丝灯泡。那稳定（相对油灯而言）而明亮的光芒，不仅照亮了空间，更在深夜里，如同指引方向的灯塔，温暖着每一个在困境中奋斗的人心。尽管灯泡寿命极短，线路损耗巨大，维护成本高昂，但其象征意义和带来的工作效率提升，是无可替代的。

· 动力： 小型电动机的研制依旧是难点，但“雷霆司”另辟蹊径，开始尝试将电力作为辅助动力。在凌云的坚持下，几台功率较大的电动机被安装到了正在大修的“定远号”和新建的“破浪Ⅲ型”战舰蓝图上，计划用于驱动舵机、弹药提升机和通风系统。这将极大减轻水兵的体力负担，并在蒸汽动力受损时提供关键的应急操控能力。

· 制造： 电力的另一项革命性应用，在金属加工领域初露锋芒。利用强大的电流通过高电阻材料产生的电热效应，“雷霆司”搭建起了简陋的电弧炉雏形。虽然只能小批量熔化金属，且能耗惊人，但其达到的高温，使得冶炼一些特殊合金成为了可能，为下一代武器装备的材料奠定了基础。

就在“电”的光芒开始星星点点地照亮吕宋基地的同时，对“圣主”的监视与情报工作也并未放松。马三宝的东厂与张贲的侦缉营（尽管张贲仍在康复，但其副手已能独当一面）如同两张无形的网，严密监控着南洋的每一个角落。

新的情报被不断汇集到凌云的案头：

· 西方动向： 葡萄牙人的活动愈发可疑。他们不仅继续大量收购特殊矿产，其船只出现在苍梧大陆附近的频率也显着增加，甚至与几股残存的、与“圣主”有联系的海盗发生了小规模冲突，似乎也在试图摸清“圣主”的虚实，并觊觎着那种名为“幽能结晶”的神秘矿石。

· “圣主”蛰伏： “波塞冬之怒”的毁灭性殉爆，显然给“圣主”组织造成了重创。苍梧大陆沿海的能量活动水平大幅降低，深海开采浮岛也减少了活动频率，仿佛一头受伤的巨兽，在巢穴中舔舐伤口。然而，玄玑子通过气机感应，依旧能察觉到大陆深处，那股冰冷而庞大的意志并未消散，反而在一种更加内敛、更加危险的沉寂中，积蓄着力量。偶尔捕捉到的、来自大陆内部的微弱能量脉冲，其性质与之前截然不同，似乎指向了新的、未知的技术方向。

· 星陨遗民： 通过不懈的努力和之前墨星长老建立的微弱联系，侦缉营终于与一小股藏匿在苍梧大陆西北部险峻山脉中的星陨遗民取得了稳定的联系。这些最后的星辰之子，虽然处境艰难，却掌握着大量关于苍梧大陆地理、生态以及“圣主”部分设施布局的古老知识。他们传来的信息证实，“圣主”确实在“波塞冬之怒”失败后，转向了其他几个秘密研究方向，其中似乎包括对“生物质能”和“地核共振”的恐怖探索。

内政、技术、外交、情报……无数条线在凌云的手中交织。他如同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巨大的棋盘上，同时落子。

这一日，凌云在陈默的陪同下（他已能勉强行走），视察了“雷霆司”新建的、专门用于电力应用的“示范工坊”。工坊内，电弧炉发出刺目的光芒，正在尝试熔炼一种新的装甲钢；一台由电动机驱动的简易车床，正以远超人力所能及的速度和精度，切削着金属零件；头顶，电线纵横，明亮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照得如同白昼。

“大人，您看，” 陈默指着一台正在测试的、结构复杂的设备说道，“这是我们根据您提到的‘继电器’和‘逻辑电路’概念，尝试制作的自动控制原型。虽然还很原始，只能执行简单的‘如果……那么……’指令，但未来若能应用到炮塔转向、轮机控制甚至电报路由上，必将带来又一次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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