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人影翻开骨书的刹那,地缝深处的岩壁突然渗出粘稠的黑液,黑液落地后化作无数手持骨刃的魂灵,这些魂灵的面容与被灭轮吞噬的地脉守护者一模一样,只是眼眶中燃烧着与骨书同源的幽暗火焰。
“是被终末之书唤醒的‘终末魂灵’。”星落的暗玉佩剧烈发烫,地脉手札上的字迹开始自动浮现,“它们没有自主意识,只听从骨书的命令,以‘终结’为使命。”
阿羽的玄羽鹰群俯冲而下,鹰爪撕裂了数只魂灵,却发现被撕碎的魂灵会立刻化作黑液重组,甚至变得更加庞大。“它们杀不死!”少年射出星核碎片制成的箭,碎片炸开的金光虽能暂时逼退魂灵,却无法彻底消灭,“青风的忆火也只能烧退片刻!”
月芽的骨笛奏响最急促的旋律,试图用记忆唤醒魂灵深处的意识。魂灵的动作果然出现迟滞,有几只甚至停下了攻击,空洞的眼眶中闪过一丝清明——那是被灭轮吞噬前的记忆碎片在挣扎。但终末之书的书页轻轻翻动,幽暗的光芒扫过,那些清明瞬间被扑灭,魂灵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
“终末之书在压制它们的自主记忆。”玉尘挥剑斩断一只魂灵的骨刃,镇世剑的龙影与魂灵体内的幽暗火焰碰撞,发出刺耳的爆鸣,“必须先毁掉骨书,否则魂灵会源源不断地出现!”
他冲向幽暗人影,剑身上的羁绊记忆化作金色光盾,撞开迎面而来的魂灵。但终末之书的第二页已然翻开,地缝顶部的岩层突然崩裂,无数巨大的石锥砸落,石锥表面覆盖着终末之纹,显然是被骨书操控的“终末造物”。
“星落!破石锥!”玉尘剑锋一挑,将一根石锥劈向侧面,石锥撞在岩壁上炸开,黑液溅得到处都是,落地后又化作小股魂灵。
星落立刻将暗玉佩抛向空中,玉佩炸开的暗能量形成一张巨网,网住了大部分石锥。暗能量与终末之纹碰撞,石锥表面冒出黑烟,暂时无法化作魂灵。“只能困住片刻!玉尘,快!”
月芽抓住机会,地脉之心与骨笛共鸣,金色的记忆光带顺着地脉线蔓延,缠住了幽暗人影的四肢。光带中流淌着雷泽的火花、火焰山的岩浆、遗忘海的忆贝声,这些鲜活的生命印记让人影的动作明显迟滞,终末之书的翻动也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玉尘的镇世剑凝聚起所有力量,龙影张开巨口,咬向终末之书的书页。就在剑锋即将触碰到骨书的瞬间,人影突然抬起头,兜帽下露出一张由无数魂灵面容叠加而成的脸,那些面容同时开口:
“终末,不可逆。”
终末之书的第三页骤然翻开,地缝深处传来一阵恐怖的吸力,玉尘感觉体内的魂力和记忆正在被强行抽出,镇世剑的光芒瞬间黯淡。月芽的光带也开始崩裂,地脉之心剧烈震颤,石面映出的记忆画面正在一张张消失。
“它在抽取我们的‘存在印记’!”月芽惊呼,骨笛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一旦印记被吸进骨书,我们就会像这些魂灵一样,变成终末之书的傀儡!”
阿羽的青风突然俯冲,用身体撞向幽暗人影,鹰爪死死抓住终末之书的书脊。青风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显然正在被抽取存在印记,但它依旧死死咬住,不肯松口。“玄羽鹰群!撞它!”
无数玄羽鹰如同金色的箭雨,前赴后继地撞向人影,鹰群的存在印记在撞击中爆发出短暂的强光,竟让终末之书的书页微微合拢了一瞬。
“这是……‘献祭印记’!”星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父亲的手札上提过,当生灵自愿献祭存在印记时,能爆发出对抗终末的力量,“玉尘,月芽,我们也……”
“不行!”玉尘立刻打断,“献祭印记等于彻底消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他看向那些被光带暂时困住的魂灵,其中几只还残留着微弱的自主意识,他们的脖颈处都挂着与老槐树相似的信物——那是地脉守护者代代相传的“忆痕石”,用来储存最重要的记忆。
“月芽!笛声引导忆痕石!”玉尘突然喊道,同时将自己的存在印记注入镇世剑,“让魂灵的自主记忆和我们的羁绊记忆共鸣!”
月芽立刻会意,骨笛的旋律变得温柔而坚定,那是专门唤醒忆痕石的《守忆调》。被困的魂灵体内突然亮起微光,忆痕石从他们的魂体中飞出,悬浮在空中,石面投射出他们生前的记忆——守护地脉的誓言、与家人的告别、对未来的期盼,这些记忆与玉尘四人的羁绊记忆在空中碰撞,激起漫天金色的火花。
“爆!”玉尘将镇世剑刺入最近的一块忆痕石,金色的火花瞬间引爆了所有忆痕石。
“轰——!”
无数记忆碎片如同烟花般炸开,终末之书的书页被震得剧烈翻动,幽暗人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抓着骨书的手出现了一丝松动。那些被唤醒的魂灵在记忆碎片中发出解脱的叹息,魂体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地脉线,彻底摆脱了终末之书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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