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童带来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紫霄峰顶的宁静。
玄冰阁!
这个在北地拥有赫赫威名、行事却极为神秘低调的宗门,竟然在此时派人登门终南山,其目的不言而喻,必然与“观星崖”节点的异动脱不开干系。
千叶道人神色不变,眼中却掠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挥了挥手,对李慕白三人道:“你们且先退下,回听松小筑暂避,未得传唤,不要露面。玄冰阁之人,老道自会应付。”
“是,师兄(师伯)。”李慕白和李玉儿齐声应道,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
李慕白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桃木剑,显然对玄冰阁的到来抱有极大的警惕。
张玄德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玄冰阁,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神秘势力,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他们此时前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他手中的青铜片和秘图?他不敢多想,只能跟着李慕白和李玉儿,匆匆离开了三清殿,沿着来时路返回听松小筑。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回到小院,李慕白关上竹扉,眉头紧锁,来回踱步:“玄冰阁的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们消息也太灵通了!玉儿,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玉儿相对冷静,她走到石桌旁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分析道:“玄冰阁世代镇守北疆,对天地气机变化最为敏感。观星崖节点异动,他们必然早有察觉。他们出手救下张兄,或许并非偶然,而是早已盯上了此事。如今前来,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寻求合作,共同应对节点危机;二是……也想分一杯羹,甚至抢夺信物。”
“抢夺?”李慕白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愤慨,“他们敢!这里可是终南山!”
“终南山虽强,但玄冰阁亦非易与之辈。”李玉儿摇摇头,“况且,如今局势微妙,强敌环伺,若与玄冰阁交恶,恐非明智之举。师尊想必也在权衡。”
张玄德听着他们的分析,心中越发不安。
自己仿佛成了一块人人觊觎的肥肉,被各方势力盯上。
他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片,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千叶道人说过,这残片或许是他唯一的凭仗。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张玄德问道。
“只能等师伯的消息。”李玉儿看向紫霄峰顶的方向,“玄冰阁来客,师尊自有分寸。我们贸然行动,反而可能坏事。”
这一等,便是大半日。
夕阳再次染红云海,听松小筑内一片寂静,只有松涛阵阵,更添几分焦灼。李慕白坐立不安,时而起身张望,时而唉声叹气。
李玉儿则始终保持着沉静,但紧抿的嘴唇和偶尔望向峰顶的担忧眼神,也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张玄德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尝试按照千叶真人之前的提示,去“感悟”怀中的青铜片。
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将青铜片置于掌心,闭目凝神,努力放空思绪,试图去捕捉那丝所谓的“灵性”。
起初,毫无所获,青铜片依旧冰冷沉寂。但渐渐地,当他心神完全沉浸,摒弃杂念后,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脉动,从青铜片深处传来,与他自己的呼吸隐隐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同步感。
这种感觉非常模糊,转瞬即逝,却让他精神一振!或许,千叶道人说的没错,他真的有可能与这神秘之物建立联系!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玄妙感应中时,院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李慕白兴奋的声音:“张兄!玉儿!师兄传我们过去!”
张玄德猛地睁开眼,与李玉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终于有消息了!
三人再次来到紫霄峰三清殿。殿内,千叶道人依旧端坐太极图中央,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殿内却多了一人。
此人站在殿门附近,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
虽未见面容,但一股冰寒彻骨、却又并非恶意的气息弥漫开来,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仅仅是背影,就给人一种孤高绝尘、深不可测之感。
“慕白,玉儿,张小友,你们来了。”千叶道人开口道,声音平和,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那白袍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
张玄德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这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许岁的男子,面容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皮肤白皙如玉,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眸子竟是罕见的冰蓝色,深邃如万载寒潭,不含丝毫情绪波动。他的长发如墨,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更衬得气质清冷出尘。此人,正是玄冰阁的使者!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李慕白和李玉儿,最后落在了张玄德身上,那冰蓝色的瞳孔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这位便是玄冰阁的‘寒霜使者’,慕容雪。”千叶道人介绍道,语气寻常,仿佛在介绍一位寻常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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