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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想让我当反派?我偏要摆烂 > 第128章 不向人间怨萧瑟

“不是我喜欢的走向啊,一眼就能望到头。”姜明镜扮作老道路过霍青家门口。

雪粒子被风揉碎,噼噼啪啪砸在门槛上,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木头。霍青跪在血泊里,臂弯中的林散花轻得像一截被蛀空的芦苇,腹腔隆起处再不见起伏。他哭不出声,只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钝响,仿佛气管里塞满了碎冰。

“啪——”

山门外传来拂尘甩动的脆响,雪幕被声线划开一道缝。霍青抬头,泪糊住的眼角里晃进一个佝偻身影:青灰道袍洗得发白,腰间悬一只空竹篓,篓口斜插半枝枯桂。老道抬脚迈过门槛,破靴底勾到霍青麻木的小腿——

噗通。

霍青扑倒在雪里,鼻尖撞出一簇血星。老道却就势蹲下,手指隔空一点,竹篓里那枝枯桂“簌”地飞起,轻轻巧巧垫在霍青额下,像给一只受伤的雀鸟铺了片软垫。

“啧,缘分。”老道咧嘴,露出两颗黄牙,嗓音黏糊却带着笑,“老道万事通李斯,今日也算是和你小子有缘,就送你一个免费消息,说吧。”

霍青满嘴血腥味,仍挣扎着叩首:“求先生告之——凶手是谁?”

李斯摇头,枯发里掉出雪渣。

“那……如何雪恨?”

李斯再摇头,忽然俯身,几乎贴着他耳朵,热气混着酒臭喷在脸侧:“你就不问问——后悔药哪儿有卖?”

霍青怔住,雪光映在瞳孔里,炸开一点微不可见的亮。他猛地以额触地,三下,血滴在枯桂上,像给死花点朱砂:“求先生指路!”

李斯大笑,声音却脆生生转作少年清越:“没有后悔药。”他直起身,枯枝似的指节一弹,远处雪雾里顿时显出一道青虹,虹尾直指青云宗山门,“但青云宗主姜明镜,能复活死人。”

话音尚在风里打旋,老道身形已散,只余满地碎雪被风卷成一条细龙,呼啸着奔向临仙城。雪龙过处,枯桂无火自燃,淡金火苗舔净霍青额前血珠,发出极轻的“嗤”声,像一声笑。

同一夜,雪色被火光预演,像有人提前在天幕上泼了稀薄的朱。

金府后门,更鼓刚敲子正。小厮长福缩着肩,把灯笼往怀里拢了拢,忽然听见脚步踏雪“咯吱”一声——那声音太轻,像一片桂瓣落在刀口上。他抬头,眼珠子瞬间瞪大:自家小姐披一件素白狐裘站在雪灯里,鬓边金桂步摇被风吹得斜飞,艳色依旧,却带着他从没见过的……温婉。

“小、小姐?”长福结巴,灯笼里的烛火跟着颤。

‘金蕊’抬手,指尖在狐裘领上轻轻一拂,雪粒簌簌而落。她眸光低垂,声线压得又软又倦:“长福,我回来了。”

长福愣住——这语气,这神态,分明是两年前施粥时还会亲手替他压好被角的那位小姐。他鼻翼发酸,膝盖先一步弯了下去。

‘金蕊’却趋前一步,掌心贴上他肩,把人扶住,声音更低:“府里那个‘我’,是妖邪借壳。你们受苦了,我到了秦广王面前,他说我命不该绝,让我回来只会一声。”

一句话,像火星落进干柴。长福眼底血丝瞬间绷起:难怪小姐忽然命人一天做十一个时辰的工,难怪粥棚里再无米香,只剩鞭影。他回头,冲暗处狂招手——更夫、厨娘、花匠、马夫……人影接连冒出,雪色里喘着白雾,眼里全是被压榨到极致的怒。

‘金蕊’环视众人,眸中水光一闪,随即抬袖掩住,袖角却“无意”露出腕侧被火灼出的红痕——那是姜明镜以灵焰临时烙上的,分寸恰好,像曾被邪修折磨过的铁证。她轻声道:“今夜三更,妖邪会闭关炼魂,你们若敢,便去杀了她,也好让你们不再受苦。”

众人面面相觑,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长福咬牙,第一个抄起门杠:“小姐施粥之恩,长福以命相报!”人群轰然应和,棍棒、扫帚、切菜刀在雪光里举成杂乱的林子。

‘金蕊’颔首,眼底却是一片事不关己的凉薄——她要的只是乱,越乱,戏越有趣。她抬手,袖中飞出一点幽绿磷火,没入夜空,像给这场闹剧点了个头彩。

青云宗山脚,石阶三千,雪覆三寸。

霍青解了外袍裹住林散花,只剩中衣,双膝一弯,“咚”地跪在第一步玉阶。血从额角滑到下颌,滴在雪里,绽开一朵细小的红梅。他抬手,将妻子往上托了托,仿佛她仍会觉得冷——动作熟练得像任何一个迎接新生儿的父亲。

第二步,第三步……玉阶冰凉,却不及他心口一半寒。雪片落在伤口上,先化水,再结冰,把裂开的皮肉撑得发白。跪至第七阶,他膝头已磨见骨,血顺着阶面蜿蜒,像一条不肯回头的赤色小溪。

“喂。”

上方忽然传来懒洋洋的嗓音。霍青抬头,视线里晃进一角墨袍,袍缘以暗银线绣着流云,云纹里夹着极细的桂瓣。姜明镜负手立在阶顶,眉目恬淡,像雪夜里一盏不亮的灯,却照得见人心里所有暗角。

“吵死了。”宗主抬下巴,两侧弟子会意,驾云而下,一左一右提起霍青——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扶”(“别弄坏他膝盖,医药费算我的。”姜明镜淡淡补一句)。

……

百花峰偏殿,炉火温软。

姜明镜并指如剑,划过虚空,一只青铜圆盘悬于半空,盘心铭刻“逆生”二字,边缘缀满魂灯。他抬手,霍青腕间顿时裂开,血线被抽丝般牵出,盘心旋出细小旋涡,将血珠尽数吞没。另一侧,林散花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回魂草被炼作碧绿光点,顺着她颈侧脉络渗入;腹部同时浮起淡金纹路,像一条苏醒的小龙,盘住胎儿微弱心跳。

“一半寿元,换她母子平安。”姜明镜声音不高,却字字落玉,“此后你命灯只剩半程,可悔?”

霍青跪坐榻前,掌心覆在妻子冰凉的手背,指节因失血而发青。他摇头,唇角竟带出一点笑:“不悔。”

炉焰“啪”地炸响,似替人叹息。

殿外,临江真人踉跄闯入,鹤氅下摆沾满泥浆。他一眼看见女儿胸廓起伏,愣在原地,半晌,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把万墨图双手奉上:“阁中镇纸,赠与宗主,以谢再造。”

姜明镜接过,随手抛给身后童子:“扔我密室的鼎里。”

旋即吩咐:“取点心来。”

不多时,殿门再次被推开。天香着杏色素衣,袖口以浅金线勾出细桂,托盘上列着六方小巧桂花糕。她步履轻,像怕惊碎炉火的影子,俯身时,乌发从耳畔滑落,带一点雨后泥土的潮气。

霍青望着她,喉头滚动,惨然一笑:“天香……还记得我吗?”

天香偏头,眸光澄澈得像新漉的酒:“买过桂花糕?小本买卖,记不得许多。若念旧味,可成批订购——价由宗门定。”她声音轻软,却带着生意人的利落,说完微微颔首,转身欲退。

“啪!”

清脆掌声忽起。杨狂清反手给了霍青一耳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老婆还躺地上,你倒跟旧相好叙旧?”她怒极,一脚踹开殿门,风雪灌入,吹得魂灯乱晃,“滚回去养伤!别脏了百花峰的地!”

云光一卷,霍青三人被送回山脚。雪地里,杨狂清这才单膝跪地,低首:“弟子越矩,请宗主责罚。”

姜明镜抬手,袖中流云纹如水般淌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打便打了。”他侧首,望向天香离去的方向,声音低却清晰,“确保品质,价格可上浮两成。商会雏形,就在这糕点上。”

天香远远应了一声,素衣没入花径,像一瓣杏花落进暮色。

次日,临仙城传来消息——金府大火,映红半边夜空。逃出的仆役说:“小姐口吐赤火,见人就杀,最后力竭倒在废墟里。”金老爷赶回,从焦梁下抱出气若游丝的女儿,老泪纵横。

真正的金蕊睁眼,眸中赤色褪成温润的杏子棕。她茫然望向四周仿佛看到了昨夜的火光:血、火、残肢、废墟……记忆最后的画面是闺阁午睡,窗外桂影摇晃。她颤声:“这……是何处?”

在得知自己做的错事后,她羞愧的隔三岔五就寻死,生怕自己又被附身做出那些事,金老爷没办法,只好变卖家产花重金送金蕊进了青云宗,青云宗内弟子佩戴的囚魂玉能囚禁入侵的魂魄。

三日后,青云宗杂役院多了个新面孔。少女着粗布青衣,鬓边别一枝小小丹桂,低头时,颈侧露出被火灼过的淡疤。她声音轻软,做事也很细心,只是发簪上经常若有若无的冒出些许白烟。

山巅,姜明镜立于崖畔,指尖捻着一片新落的桂叶,叶脉在雪光下清晰如刃。他望向远处,唇角微弯,像在看一场尚未落幕的戏,又像在等下一阵风起,把旧香气吹得更远。

“青云宗又要多一笔买卖了。”

“等等,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还是说你不用我还钱了?”

“少来,本来就打算找你去要债的。”

“切,早知道就不来了,等你进了合欢宗我就能把你五花大绑然后嘿嘿嘿。”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合欢宗的男弟子个个的瘦成了排骨,我去不得遭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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