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前黑沟子据点下的伪军还在沉睡。
“打,”第一旅20团团长黄志勇一声令下,部署在村外的迫击炮、掷弹筒率先开火,密集的弹雨瞬间覆盖了伪军村落的前沿阵地。紧接着,轻重机枪一起开火,织成一道道火网,压制着村内的反击。步兵战士们发起了迅猛的突击。
村落里的伪军第24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黑沟子据点,鬼子井上联队长被惊醒,他披着军大衣冲到观察口,借着晨曦和火光,看到山下村落方向火光冲天,枪声激烈。他举起望远镜,只见穿着灰色军服的“土八路”正如潮水般涌向村落。
“八嘎,土八路他们竟敢主动进攻,”井上大佐又惊又怒,脸上却闪过一丝轻蔑:“区区游击队,也敢捋皇军虎须,命令第二大队,立即出击,配合村内皇协军,内外夹击,消灭这群不知死活的支那军,”
“联队长阁下,是否需要谨慎?敌军攻势很猛,会不会有诈?”旁边的副官谨慎地提醒。
“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徒劳,”井上不屑地一挥手:“我们关东军,难道还怕这些乌合之众?执行命令,速战速决,”
很快,黑沟子据点大门洞开,鬼子第二大队在几辆装甲车的引导下,气势汹汹地沿着大路扑向山下的村落。他们骄横地认为,这只是一场轻松的救援和反击战。
与此同时,在预定伏击区域——距离据点约三公里的一处喇叭形山谷两侧,丁伟的第二旅官兵早已严阵以待。战士们趴在战壕里,枪口对准了下方的公路,炮兵团的所有火炮做好了准备,装填手抱着炮弹,静静等待着。
丁伟站在指挥所里,举着望远镜,紧紧盯着公路的尽头。通讯兵低声报告:“旅长,鬼子出来了,是一个完整大队的规模,配有装甲车和炮兵小队。”
“告诉各团,沉住气,把鬼子放进来,听我命令再开火,”丁伟的声音冷静异常。
当鬼子第二大队完全进入伏击圈,队尾也消失在谷口时,丁伟放下望远镜,抓起电话,厉声喝道:“炮兵集群,覆盖射击,打,”
“轰隆隆——,”刹那间,第二旅集中起来的数十门山炮、野炮、步兵炮发射,炮弹砸入鬼子行军队列中,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球在鬼子队伍中腾起,硝烟弥漫,弹片横飞。鬼子队形瞬间被打乱,人马俱碎,残肢断臂和武器零件被抛向空中。那几辆装甲车,也在密集的炮火中被炸成了燃烧的废铁。
“八嘎,中埋伏了,是重炮,”鬼子大队长在第一时间就被炮弹震晕,副队长声嘶力竭地试图组织抵抗,但建制已被打乱,士兵们在炮火中狼奔豕突。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方才渐渐延伸。丁伟再次下令:“步兵,冲锋,消灭残敌,”
嘹亮的冲锋号响起,第二旅第23、24、25团的战士们从山谷两侧猛扑下来,将已经被炸得晕头转向的鬼子分割、包围。战士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熟练地运用战术动作,冲锋枪、步枪、手榴弹近距离招呼,清理着负隅顽抗的鬼子兵。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在第二旅发起冲锋的同时,张大彪的第三旅从鬼子侧后方的山林中钻出,迅速切断了鬼子退回据点的道路。第26团、27团、28团构成了一道坚固的包围圈,并且不断向内压缩。
“报告,退路被敌军切断,我们被包围了,”幸存的鬼子中队长惊恐地向指挥官报告。
“顶住,向联队长求援,请求战术指导,”
黑沟子据点内,井上联队长通过望远镜看到第二大队陷入重围,火光和浓烟遮蔽了山谷,激烈的枪炮声即便在据点也清晰可闻。他脸色煞白,又惊又怒:“八嘎,这绝不是普通的游击队,这是支那军的主力,装备了重炮的主力,”
“联队长,是否派出援兵?”参谋急切地问道。
井上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派出援兵,很可能再次中伏;不派,难道眼睁睁看着一个精锐大队被全歼?他最终一咬牙:“命令第一大队、第三大队,留下少量兵力守备据点,主力随我出击,救援第二大队,同时,立即向通化旅团部发电,我部遭遇敌军主力围攻,请求旅团长阁下速派援军,”
他判断,敌军主力应该都在伏击圈那里,据点暂时无忧,必须集中力量救出被围部队。
然而,他再次失算了。就在井上率领据点主力倾巢而出,急匆匆赶往伏击圈时,一直在隐蔽待命的梁中玉第四旅和孙德胜骑兵旅,接到了刘川的直接命令:“鬼子据点空虚,装甲旅,给我直捣黄龙,拿下黑沟子据点,骑兵旅,侧击鬼子援兵,迟滞其行动,”
“明白,”梁中玉兴奋地一拍坦克装甲:“坦克66团和88团,跟我上,摩托化步兵团,跟上,”
数十辆坦克和装甲车发出轰鸣从隐蔽处冲出,沿着另一条小路,直扑兵力空虚的黑沟子据点。而孙德胜的骑兵旅则从侧翼狠狠撞向正在行军中的井上联队主力,马刀闪烁,冲乱了鬼子的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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