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军区指挥部沙盘上,代表五路鬼子的蓝色箭头仍在缓慢而坚定地向中心推进。
副司令员许友盯着沙盘:“他娘的,这小鬼子还真跟蜗牛爬似的,看得我手痒痒,司令员,咱真就这么看着他们一步步压过来?要不让我带六旅出去冲一下,先敲掉他一路的先锋,煞煞他们的威风,”
参谋长王安立刻摇头,手指点着沙盘:“副司令,不能冲动。你看鬼子这五路大军,相互间隔最多不过两日路程,一旦我们攻击其中一路,其余四路必然疯狂驰援。我们兵力虽不少,但若陷入四面围攻的被动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刘川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沙盘:“参谋长说得对,土桥一次摆出这个阵势,就是想逼我们急躁,逼我们犯错,我们偏不上他这个当。”他转头看向许友:“老许,你的六旅是新锐力量,拳头要攥紧了,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现在你的任务是加紧构筑纵深防御工事,协助地方武装转移群众,坚壁清野。要把咱们的根据地,变成鬼子的烂泥潭,让他进得来,不好出去,”
许友虽然有些急躁,但也知道轻重:“是,司令员放心,坚壁清野俺老许在行,保证让鬼子一粒粮食都抢不到,一口水井都找不到干净的,”
这时,赵刚拿着几份电报走过来,脸色凝重:“司令员,政委,副司令、参谋长。各地情报和侦察部队汇报,鬼子这次扫荡异常凶残,对根据地村庄实行‘三光’政策,许多来不及转移的群众遭了殃……部队里一些新战士,家就在那边,情绪有些波动。”
聂政委一拍桌子:“这群畜生,”他深吸一口气:“老赵,政治部要立刻派人下去,安抚部队情绪,讲清楚我们暂时的撤退是为了更好地消灭敌人,替乡亲们报仇,同时,加大宣传力度,揭露鬼子的暴行,激发战士们的战斗决心,”
“是,政委,我马上安排。”赵刚记录后,又看向刘川,“另外,司令员,地下交通站送来一个模糊的情报,说鬼子有一支特殊的小部队,行动诡秘,似乎不在五路大军之列,具体动向不明。”
刘川的眼神骤然锐利:“小泽的特种部队终于要露头了吗?告诉老猫,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这支鬼子的动向挖出来,还有那个‘鼹鼠’,有线索了吗?”
王安接话道:“保卫部门正在秘密排查,但目前还没有头绪。敌人隐藏得很深。”
刘川沉默片刻:“内部的不安定因素,有时比外面的千军万马更可怕,通知各旅旅长、团长,提高警惕,特别是指挥部和后勤机关的安全保卫等级提到最高,没有我的亲笔手令,任何部队不得擅自向核心区域靠拢,”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鲁西某地,李云龙旅部。
李云龙正对着电话嚷嚷:“啥?又让后撤?老丁,你听听,这打得叫什么仗,窝囊,咱老李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他是在和隔壁防区的丁伟通话。
电话里传来丁伟冷静的声音:“老李,你吵吵什么?司令员的意图你看不明白?这是诱敌深入,把你那牛脾气收一收,严格执行命令,我这边的东路鬼子可不轻松,得死死顶住,为你那边争取时间。”
“我知道是诱敌,”李云龙没好气地说,“可这戏做得也太真了,战士们牺牲不小,”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丁伟道:“告诉你个消息,我派出去的侦察兵发现,西南路那独立第五旅团的鬼子,推进速度最快,侧翼已经有些暴露了。估计,快到时候了。”
李云龙眼睛一亮:“哦?狗日的小鬼子到底还是上钩了?行,我再忍忍,告诉司令员,我这边保证把戏做足,”
与此同时,西南路,鬼子独立混成第五旅团指挥部,旅团长龟田少将看着地图,脸上带着骄横之色:“土八路的,不堪一击,我军进展顺利,很快就能与西路会师了,”
参谋提醒道:“将军阁下,我军侧翼似乎有些突出,是否稍稍放缓速度,等待友邻靠拢?”
龟田不屑地摆摆手:“不必,八路军主力已被其他各路皇军牢牢吸引,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命令部队,加速前进,率先拿下指定区域,”
郓城以北,芦苇荡地区。
丁伟第二旅的新编三团官兵们,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密密的芦苇丛中,啃着冷干粮,喝着凉水,默默检查着武器弹药。他们已经在此隐蔽了一天一夜。
团长贺炎压低声音对政委说:“政委,战士们情绪还行,就是这蚊子太凶了。啥时候动手啊?听说其他方向打得挺苦。”
政委拍拍他的肩膀:“告诉同志们,再坚持一下,我们是司令员藏着的一把尖刀,出鞘就要见血,这点苦,比起主力部队阻击敌人的牺牲,算不了什么,”
济南,鬼子第十二军司令部,土桥一次看着地图,对参谋长道:“各路人马进展如何?”
参谋长汇报:“除东路遭遇顽强抵抗,进展稍缓外,其余各路均按计划推进。尤其是龟田旅团,进展最为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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