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陈司令员的回答敲在刘川心上:“消息来源很可靠,是我们在太原的内线冒死传出的,吉本贞一这个老鬼子,鼻子比狗还灵,他虽然不确定我们的具体目标和规模,但已经判断出我们有大动作,正在紧急调动驻防冀南和豫北的独立混成旅团,加强平汉、正太、道清几条铁路线的封锁,特别是各处隘口,都增派了兵力。”
刘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妈的,动作这么快……老首长,的亏您的信息了,”
陈司令员语气严肃:“你打算怎么办?十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想完全瞒过鬼子几乎不可能,硬闯封锁线,代价太大,”
刘川眼神闪烁,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后,他一咬牙,语气决绝:“硬闯不行,那就让他吉本贞一猜不透,老首长,还得请您帮个忙,配合演场戏,”
“哦?怎么演?”陈来了兴趣。
“他不是判断我们有大动作吗?我就给他来个更大的‘动作’,请您立刻调动太岳军区部队,摆出向同蒲路或者白晋路发动大规模破袭战的架势,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把鬼子的注意力牢牢吸在山西,”
“围魏救赵?声东击西?”陈立刻明白了:“好主意,我这边一动,吉本贞一多半会以为我们还是要在他山西的一亩三分地上搞文章。你小子,鬼点子是真多,放心吧,我这边立刻部署,保证把戏做足,”
“多谢老首长,”刘川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凝重,“另外……我还有件事求您。”
“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小子的风格。”
“我那24辆坦克我给您留下。”刘川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什么?”不仅电话那头的陈司令员愣住了,连旁边的聂政委和赵刚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司令员,这……”赵刚忍不住想开口。
刘川一摆手制止了他,对着话筒继续道:“老首长,您听我说。东去山东,路途遥远,关卡重重,这些铁疙瘩目标太大,根本带不过去。留给您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一来加强太岳军区的突击力量,让您唱戏唱得更逼真;二来坦克驾驶员我全部带走,这些都是种子,到了山东,只要有缴获,我就能很快再拉起一支装甲队伍,这些坦克就当是我刘川留给老首长,留给太岳军区的一份念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陈司令员有些复杂的声音:“你小子,这是给我送了一份厚礼,也是给了我一副重担啊,行,坦克我收下,你放心,有我在山西一天,就绝不让小鬼子安生,你的坦克我会让它成为插在吉本贞一心口的一把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交接事宜,我让梁中玉立刻联系您的人,”刘川果断说道。
挂了电话,司令部里一片寂静。聂政委首先开口:“司令员,坦克就这么留下了?太可惜了,那是咱们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
刘川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位搭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坦克是死物,人才是关键,有了那些经验丰富的驾驶员,到了山东,还怕没有坦克?现在首要任务,是确保十万大军尽可能安全、快速地跳出去,传令下去,计划变更,”
他快步走到地图前:“原定路线作废,鬼子既然有防备,我们就走一条他们想不到的路,”
“老赵,立刻给冀南军区发报,请求他们配合,我军将分三路,以旅为单位,梯次隐蔽东进,”
“第一路,李云龙第一旅、梁中玉第四旅,不含坦克,卡车尽量携带及军区直属部队,为中央纵队,由我指挥,从和顺、昔阳以东山区秘密渗透,直插冀南根据地腹地,”
“第二路,丁伟第二旅、张大彪第三旅,为左路纵队,由丁伟统一指挥,向东南方向运动,做出攻击邢台、邯郸一带的假象,吸引鬼子注意力后,迅速甩开敌人,追赶中央纵队,”
“第三路,陈联第五旅,含孙德胜骑兵团,为右路纵队,向豫北方向佯动,虚张声势,把水搅浑,然后伺机快速东穿平汉路,与主力汇合,”
“所有部队,彻底轻装,除了武器弹药和五天干粮,不必要的辎重全部移交兄弟部队,各级干部必须明确,我们的目标是‘走’,不是‘打’,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与敌纠缠,要从他鬼子缝隙里给我刮过去,”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晋中军区高速运转起来,尽管对留下坦克充满不舍,但军令如山,各部迅速行动。
李云龙挠着头,看着正在移交的坦克,嘟囔道:“唉,老伙计们,便宜老孔(孔捷)了、算了到了山东,老子非得缴获他小鬼子的铁王八不可,”
丁伟则拍着梁中玉的肩膀:“老梁,别哭丧着脸,卡车不是还给你留了几辆吗?驾驶员都在,咱们的装甲魂没丢,等到了山东,我给你弄个更大的装甲旅,”
张大彪更是直接对部下吼道:“都听好了,司令员说了,轻装快跑,除了枪炮弹药和炒面,别的全给老子扔下,谁要是掉队,老子枪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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