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谷鸣看到惊轲的举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少东家,帮帮冯当家的吧。”
惊轲问道:“怎么帮?”
松谷鸣:“你上台呗,赢下冯当家的,这样也不至于看着冯当家的落到青龙堂手中。”
惊轲看向擂台边的牌子“五百文”,惊轲满头黑线,从没听过比武招亲还要钱的。
“可是我这……”
楚青霭噔噔噔跑回来,“少东家,我帮你交钱了,等会你就上去赢了冯当家的,人家都这么帮你了,我实在是看不惯青蛟堂那群老爷们欺负一女子。”
惊轲:“不是……啊?你咋不上啊!”
楚青霭:“我……学艺不精,刚入门没几年呢,上去打不过不还是得让冯当家的受罪,而且冯当家的又不认识我……”
惊轲:“好好好,这样玩是吧,你不是没钱了吗?”
楚青霭:“在不羡仙的时候我以为离人泪很贵呢,五百文还是有的。”
惊轲叹了口气,只得接受现实,“先看这场比武吧。”
台上,冯如之深知此刻力疲,贴身肉搏绝非其敌,枪的优势在于距离!
她强提一口丹田气,身形展开,梨花枪化作一片银白的光幕。
“抖翎”、“升龙”、“穿心刺”!枪尖点点寒星不离汉子胸腹、咽喉、手肘关节要害!
点、扎、穿、拿,枪枪连环,不给汉子喘息机会再次近身蓄力。
疤脸汉子怒吼连连,手中重刀舞得水泼不进,“叮叮当当”的格挡声密集如雨!
冯如之迅猛的枪花竟被他一一挡下。只是这密集的格挡同样耗费他巨大力气,刀势渐沉,步伐在枪势逼迫下开始显出乱相。
他脸上疤痕愈发狰狞,觑准一轮枪势稍竭,猛地再次欺身大步突进,全然不顾左肩被枪尖划开一道血口!
长刀呼啸,再次使出霸道无匹的横扫千军!欲以蛮力破巧技!
刀光已至!冯如之只觉手臂疲软酸麻几乎举不起长枪,胸口窒闷。
然而坚定的意志驱使她做出最后的本能反应!她并未去格那势不可挡的横扫,而是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体如风中柳絮般向后飘飞。
梨花枪在她退的瞬间,自半空中如闪电回缩!枪尾并非无用地拖在身后,而是被她巧妙回带,紧贴着自己后腰,如同一截短棍,借着她后飞的速度,对准了汉子因全力横扫而完全送出无法回防的胸膛下方狠狠一顶!
“嘣!”一声沉闷的钝响!这一戳,力量不大,却借了她后撤飘飞之力又狠又疾,更兼精准地戳在汉子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要害空门!
疤脸汉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正中胸肋隔膜,那感觉犹如被一头发狂的小牯牛当胸撞上!
气闷欲呕,呼吸骤断!他横扫的千钧之力瞬间被打散,“蹬蹬蹬”连退数步,每一步都沉重地踏在擂台青砖上。
冲势太猛、重心失控,他闷吼一声,竟已无法稳住身形,庞大的身躯一个后仰,在台下观众惊呼声中,狼狈无比地翻过了并不太高的擂台绳索,“噗通”一声,重重摔落在尘土之中!
台上,冯如之以枪拄地,单膝跪倒,汗如雨下,肩头控制不住地起伏,唯有眼神依旧锐利如电,看向倒地的对手。
“当家的厉害!”
“过瘾!”
“青蛟堂的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哈哈哈哈哈!”
冯如之缓了几口气,持枪站起,扫视四周,“还有谁!”
台下有人蠢蠢欲动,但都在观望,毕竟赤龙堂堂主那个位子也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
惊轲起身,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冷香,在将要触碰到枪鞘的时候收回了手,又将长虹摘下丢给楚青霭。
他跳上擂台,在边缘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根实木长棍,走到冯如之对面,拱手抱拳,“冯当家的,久仰大名,鏖战数场,在下不想胜之不武,等冯当家的缓上片刻喝口水,我们再战不迟。”
台下的松谷鸣大声叫嚷道:“是个爷们!”
楚青霭:“是个爷们!”
“没错,不趁人之危,此人乃君子。”
“就是,不像青蛟堂的小人。”
冯如之抱拳示意,在擂台边坐了下来,喝着水,顺便调整着被打擂影响的呼吸。
片刻后,冯如之站到惊轲对面,二人之间的“比武”一触即发。
擂鼓未歇,青砖犹温。冯如之长身立在圈心,梨花枪斜指地面,枪缨上沾染的汗渍已凝成暗红。
但她持枪的手依旧稳如山峦,目光掠过台下喧嚣,停在刚刚跃上擂台的少年身上。
惊轲握着一柄寻常白蜡杆长棍,棍头缠着几圈用以防滑的粗麻。他朝冯如之咧了咧嘴,“得罪了!”
“看招便是!”冯如之傩面下的嘴角轻翘。
话音未落,惊轲低喝一声:“惊雷震!”他脚下猛地蹬地,身影如离弦之箭疾冲,手中长棍竟不带一丝风声直捣中宫!
这分明是他尚不纯熟的“八方风雷枪”化棍之法,少了枪尖的夺命锐利,却多了棍身挥出的雄浑冲击!棍如闷雷,直捣冯如之心口膻中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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