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破天惊的一炮,不仅摧毁了铁剑卫的核心战阵,更彻底粉碎了秀金楼最后一丝抵抗的气焰!
“呜啊啊——!”
“跑啊!妖魔来了!”
“撤!快撤回林子里!”
“天老爷!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震天的炮响余音还在江滩与群山间回荡,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火药硝烟味。惊恐的喊叫瞬间取代了之前冰冷划一的厮杀声。秀金楼的铁剑卫、摇风卫、摇铃使……所有还能站着的敌寇,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混乱之中。冰冷的屠夫面具下,此刻只剩下对超越理解之伟力的纯粹恐惧!核心被轰碎,指挥瞬间失灵,面对如同决堤洪水般从巨舰涌上岸的援军,剩下的唯有——溃逃!
“杀——!!!!”
“给乡亲们报仇!杀光这群狗日的!!”
刀哥带来的清河游侠们,大多是无门无派的清河本地人,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刃,他们并非训练有素的军队,但个个都带着一股血仇戾气!此刻眼见大仇在前,又有那摧城拔寨的巨炮助威,更兼心中憋了数月的怒火,他们如同饿狼扑食,又似愤怒的洪水,狠狠撞击在已然崩溃的秀金楼溃兵阵线上!
“刀哥在此——!挡俺者死!!!”
一声炸雷般的狂吼压过所有喧嚣!一道如铁塔般的身影一马当先,直接撞入了溃兵最密集之处!正是刀哥!他上身那件粗布坎肩被鲜血和硝烟染得斑驳,铜铃般的双眼里燃烧着最原始的杀戮火焰!尽管内息阻滞提不上来,但那魁伟的体型和天生神力的筋骨依旧是战场上的噩梦!他双手高举着一柄厚背无锋、形似门板的巨大朴刀!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原始、最暴烈的力量宣泄!
呼——!!
巨刀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猛砸而下!一名惊恐举起长矛格挡的铁剑卫连人带矛被砸得骨头寸断,整个人像破麻袋般被砸飞出去,撞倒了后面两三人!刀哥根本不停,如同人形冲车,左劈右砍!刀光所过,血肉横飞!坚硬的铁铠甲在纯粹蛮力的砸击下只能凹陷扭曲,里面的躯体则变成一滩肉泥!他身边数丈之内,竟无一人能挡他片刻!每一步踏出都留下一个灌满血水的脚印!
生猛!纯粹由力量支撑的无敌勇猛!
而在他身边不远处,场面则显得更加诡异、更加令人胆寒!
三道形态各异的金属流光,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风暴!
一柄沉重的链枷呼啸盘旋,沉重的金属槌头如同恶蛟闹海,横扫之处人仰马翻,一旦被擦中即筋断骨折!
两道森冷的钩镰如同毒蛇探信,精准狠辣!专割脚踝、勾肩甲、锁关节!每一次闪动都带起一蓬蓬血雾和撕心裂肺的惨嚎!
一杆远超人身长度的、似长矛又似多齿倒钩的怪异重戟,则如同阎王的索命符!大开大合,霸道绝伦!每一次攒刺挥扫,都如打桩穿串般将数人钉死在江滩泥地上!
这操纵着三种不同兵器的“三头六臂”身影,正是道主!他动作迅捷诡异到不合常理,三种兵器的攻击节奏截然不同却又浑然一体,仿佛没有间隙!没有哪个秀金楼的人能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下支撑哪怕一个呼吸!所过之处,当真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大片尸体,为援兵的突击撕开了一条条血腥通路!
惊轲在混战中瞥见这恐怖的杀伤效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腹诽:“这三个小祖宗,原来是搬救兵去了……不过他们仨跟刀哥……也太狠了吧?”他当然知道那老鼠面具后面是三张同样写满“兴奋”的小脸。
“少东家!李河清来援!”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惊轲身侧响起,一道沉重的寒光卷过,将两个试图偷袭惊轲侧翼的秀金楼弩手劈成两段。正是天泉弟子李河清,他虎目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锐气!
“少东家!别来无恙啊!”宵念紧随其后,她和几名同门如同磐石般护住惊轲身后,刀光霍霍,格挡着稀稀拉拉射来的箭矢。
两道略显陌生的矫健身影也杀到了惊轲附近。手持一把样式古朴长剑的东方蔺,剑招简练狠辣,颇有古风,专刺敌人咽喉心窍;而另一位用快剑的程轲则如同穿花蛱蝶,身形飘忽,剑如匹练,快得不可思议,专切敌人手腕脚筋。这些来自清河、无门无派的游侠之士,此刻为了共同的仇恨,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冲阵!!!向雾隐林!别让他们跑了!!”惊轲强提内息,压下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这是逆转乾坤的最后时刻!对方败局已定,士气尽丧,必须趁此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击溃!夺下雾隐林!
他再次化作锋矢的箭头!冷香枪带着决绝的杀意,枪尖所向,残肢乱飞!长虹剑则化作最灵动的赤练,点刺劈扫,护住周身!跟随着他的是残余的所有人——子夜河朔、临琛琛、浮问潇、江与鸢带着刻骨的悲痛背着温临逸的遗体、安陵庆凡护着重伤的衣晓淮等人、姝延咬着牙坚持扇舞、云念玖拖着几乎虚脱的江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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