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竞技场巨大的穹顶灯光次第熄灭,将白日里的血腥、喧嚣与能量碰撞的焦灼感一同封存于渐深的暮色之中。如同退潮般离开场馆的人流,带走了沸腾的声浪,却将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复杂的压抑感,留给了缓缓驶向选手村的专用悬浮车队。
车队在专设的通道上无声滑行,窗外是阿瑞斯主城璀璨如星河般的夜景,霓虹闪烁,飞行器拖曳着光轨划过天际,一派繁华盛景。但这番景象,落在车厢内这些刚刚经历或目睹了残酷搏杀的选手眼中,却显得如此遥远而不真实。车厢内异常安静,只有悬浮引擎低沉的嗡鸣和一些人粗重或压抑的呼吸声。大多数人要么闭目眼神,试图驱散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战斗画面;要么望着窗外飞逝的流光,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选手村:各自归巢
车队抵达那座被严密守卫、如同巨大蜂巢般的选手村时,气氛依旧凝滞。各队成员沉默地走下悬浮车,按照指示,走向各自队伍所属的独立居住区域。夜色中,高耸的建筑轮廓如同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这些身心俱疲的战士们。
紫冥区域:绝望的孤岛
紫冥区域的灯光比其他区域都要昏暗,仿佛连光线都不愿过多眷顾这片被悲伤笼罩的土地。乔奢费几乎是靠着巴纳雷斯的搀扶才走下车的,他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往日那份优雅与从容早已被碾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绝望。巴库鲁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唉声叹气,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都完了”。其他队员更是垂头丧气,如同行尸走肉般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连关门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回到分配给紫冥的公共休息室,乔奢费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双手再次捂住了脸。房间里只剩下他、巴纳雷斯和状态不佳的巴库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队长,”巴纳雷斯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去医疗中心看看巴尔格姆和巴萨帝的情况,再看看……巴鲁他们。” 他需要确认同伴们的确切状态,也需要离开一下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哪怕只是片刻。
乔奢费没有抬头,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巴纳雷斯转身离开,他的步伐沉稳,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他是紫冥如今唯一还能站稳的支柱。
巴库鲁看着巴纳雷斯离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更深的叹息,瘫在另一张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赤冥区域:躁动的熔岩
与紫冥的死寂相反,赤冥区域则像是一座压抑着怒火的活火山。库忿斯大步流星地走进休息区,沉重的步伐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他一把扯下有些破损的肩甲,随手扔在角落,发出哐当一声。
“操!”他低骂一声,抓起桌上的一瓶能量饮料,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仿佛要将胸中的闷气一同灌下去。
库拉跟着走进来,因为左臂的伤势,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脸色也更加阴沉。她瞥了一眼库忿斯,尖声道:“库索吉斯那个白痴!居然被那种方式放倒!简直是我们赤冥的耻辱!还有库罗耶,眼睛能不能恢复还不知道!” 她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迁怒于失利的同伴。
库伦克烦躁地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吼道:“明天!明天我对上那个钢铁之心的小鬼(伊凡),看我不把他砸成肉泥!给兄弟们出气!”
库彼修则安静地坐在角落,仅存的右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他正在默默擦拭着自己的毒虬刀(备用训练刀),仿佛外界的一切躁动都与他无关。但他的耳朵微微动着,显然在听着众人的话语。
“都给我闭嘴!”库忿斯猛地将空饮料瓶捏扁,发出刺耳的噪音,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库彼修身上,“老六(指库彼修),明天你对紫冥那个巴纳雷斯。那家伙是乔奢费的影子,不好对付,别阴沟里翻船!”
库彼修抬起头,沙哑地回应:“他的‘无声’,破不了我的‘毒’。” 语气平淡,却充满了自信。
库忿斯又看向库伦克:“还有你,老五(指库伦克),对那个小红毛,速战速决!别玩脱了!”
库伦克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放心吧队长!三招之内,解决他!”
赤冥的空气中弥漫着复仇的渴望和证明自己的迫切,白日失利的挫败感,化作了更加狂暴的战意。
灰冥区域:冷静的评估与隐现的担忧
灰冥区域的氛围则相对理性得多。安迷修、沙宾、沙隆斯、沙芬塔以及归队观战的沙古拉(胸口伤势未愈,但已能活动)围坐在一起。房间内灯光柔和,气氛却并不轻松。
沙芬塔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他正对着一个数据板飞快地记录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库索吉斯毒瘴能量衰减曲线……精神尖啸临界点阈值……需要更多样本验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