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台灯拧亮暖黄的光,将书桌映得格外清晰。光线穿过磨砂玻璃灯罩,在桌面投下一圈柔和的光晕,恰好笼罩住摊开的笔记本和闪烁着光标《校园心理健康性别平等实践报告》文档。江念熙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片刻,轻轻敲击几下,又猛地停住,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面前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红笔圈出的“案例不足”“缺乏共鸣”等字样格外醒目——作为龙华小学的教师,这份报告不仅是她的教学研究成果,更承载着她想让更多孩子在健康环境中成长的心愿,自然格外上心。
“还在琢磨哪部分?”门口传来熟悉的沉稳嗓音,周航端着两杯温水走进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身着便装却难掩军人的挺拔身姿,作为部队的营长兼部长,身上既有刚毅果敢,又有细致温柔。他将其中一杯轻轻放在妻子手边,弯腰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跟你说过别熬这么晚,报告再急也得注意身体。”
江念熙抬头看向丈夫,眼底的疲惫瞬间褪去几分,嘴角扬起温柔笑意:“就是觉得案例不够鲜活,全是理论数据,怕家长和老师看了没共鸣。我在龙华小学教了这么久,见过太多孩子被情绪问题、性别偏见困扰,光靠课堂说教根本没用。”她滑动鼠标,屏幕上跳出一串枯燥的统计数字,“你看,这些数字冷冰冰的,怎么能让人真正重视起来呢?”
周航俯身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指尖轻轻点在文档空白处,语气带着笃定:“可以加逸晨的案例,他是你龙凤胎哥哥,你们当年同时毕业、各自奔赴岗位的故事,本身就有温度。何况他在特警第一支队的高压经历,比任何理论都有说服力,孩子们和家长看了肯定能共情。”
“龙凤胎”“同时毕业”这几个词让江念熙思绪飘远,嘴角漾起怀念的笑意。她和江逸晨从娘胎里就注定牵绊,从小一起在龙华中学的操场跑步——那是母亲林晚星教书的地方,放学后总能看到兄妹俩的身影,旁边还跟着大几岁的姐姐江念初,三人打打闹闹的模样,是老两口最珍贵的回忆。高考时她和江逸晨报考不同方向,却巧合地同年毕业:她考上师范院校,立志像母亲一样教书育人,毕业当天就收到龙华小学录用通知,第二天便收拾行囊报到;而江逸晨从小怀揣军人梦,毕业时毅然穿上军装,加入特警第一支队,成了守护一方平安的特警;姐姐江念初早已在岗位上站稳脚跟,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兄妹俩遇到难题,总少不了她的开导。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我们同时毕业,我去龙华小学报到的第一天,就给哥寄了包裹。”江念熙指尖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那时候他刚到新兵连,条件艰苦,我在学校宿舍连夜摘抄情绪疏导笔记,还买了几本高压环境下调节心态的书,一起寄给了他。没想到那些随手整理的东西,后来真帮了他大忙。姐姐还特意打电话叮嘱我,让我多跟哥联系,说他性子倔,有心事不肯说,让我这个当小姑的多开导他。”
周航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补充道:“你那本笔记,逸晨翻得都快烂了。后来我们在部队相遇,他还跟我说,是你这个当妹妹的‘精神补给’,让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新兵期。”作为江念熙的丈夫,也是同为军人的战友,他比谁都清楚特警一线的不易,更明白这份兄妹情的珍贵。
林晚星这时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顺手搭在江念熙肩上:“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你仨从小就懂事,念初稳重,逸晨刚毅,你贴心。逸晨刚去特警第一支队那会儿才二十二岁,新兵训练比普通部队严苛十倍,每天负重跑几十公里,格斗训练浑身是伤,心理压力大到整夜睡不着。有一次打电话回来,声音都是哑的,说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我和你爸急得直掉眼泪,还是念初接过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又让你多寄点有意思的书给他解闷,才算让他缓过来。”
“他那时候总跟我说,小姑寄来的笔记是‘救命稻草’。”江念熙笑着补充,“每次训练到撑不下去,他就拿出来翻一翻,照着里面的方法深呼吸、写情绪日记,慢慢就挺过来了。后来他还把笔记分享给战友,大家都觉得很有用。姐姐也总跟他说,不管在部队多苦,家里永远有他的位置。”
江哲随后走进来,扶了扶老花镜,语气满是骄傲:“你哥从小就不服输。他把你寄的笔记结合特警训练特点,优化出不少实用方法:每天再累也会花十分钟写情绪日记,还跟着书练正念呼吸。念初也总给他寄家乡特产,让他尝尝家的味道。现在倒好,你成了周航的妻子,俩军人加一个老师,咱们家真是满门正气。”
“不光是自己调整,他还帮了不少战友。”林晚星补充道,“有个同期新兵体能跟不上,被批评后自卑想退兵。你哥每天晚上陪他加练,教他写情绪日记,把你笔记里的方法改成简单技巧。后来那小伙子成了骨干,每次探亲都来道谢,说要不是逸晨、你还有念初的鼓励,他早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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